284、茫然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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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強走了,宴請繼續,座位也恢復了原來的秩序,只是歡笑聲似乎小了些,氣氛有些沉悶,與吳強在時形成了強烈反差。高燕如劍的目光不時的望向趙良,趙良似乎丟了魂般,目光不時地望向房門。劉大可似乎看出了趙良的心思,就故意笑道:“小趙在想什麼呢?你也不抓緊敬酒,光等著別人敬你啊。”趙良剛想說什麼,一抬頭,見高燕正兩眼望著他,似乎有些幸災樂禍。趙良便道:“高燕你在笑什麼,你還不抓緊時間敬酒。”劉大可似乎對趙良的舉動並不滿意,道:“我讓你敬酒,與高燕有什麼關係啊?”高燕似乎更加得意,差點笑出聲來。趙良狠狠的瞪了高燕一眼,不情願的端起了酒杯,低聲道:“我那邊還有一桌同學等著我呢,我想過去敬個酒,把程式走完了,抓緊回來,喝個盡興。既然劉廳長說了,那我就先敬個酒吧。”劉大可似乎對趙良的回答並不滿意,笑道:“這桌的事還沒弄清楚,還留著量惦念著另外一桌的事呢?”高燕見機也添油加醋道:“因為那個房間有牽掛的美女啊,秀色可餐嗎。是吧,趙處。”趙良不知該說什麼,無奈的笑了笑。高燕又道:“做人不厚道。”
趙良敬完酒後,匆忙走出了房間,邊走邊道:“我去我同學房間敬個酒,一會兒就回來。”
趙良也離開了房間,房間內更加冷清。胡老闆似有心事,不長時間,宴請便結束了。胡老闆邀請劉大可一塊去唱歌,放鬆一下。劉大可有些不太同意,又不好直接反對,就笑道:“就你那破嗓子還去唱歌?你一唱,還不全把客人嚇跑了啊。”胡老闆便笑道:“有這麼嚇人嗎?”劉大可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胡老闆有些尷尬,稍思忖後,道:“那我聽你們唱不行嗎?”劉大可見胡老闆堅持請大家唱歌,也許百都之行有些勞累,想放鬆一下,就道:“還是算了吧,不如請我們去洗腳,按摩一下。”胡老闆忙改口道:“那好啊,一塊去洗腳。”然後,又對坐對面的徐經理道:“小徐你抓緊安排車。”高燕似有心事,又一聽說要出去洗腳,忙道:“你們去吧。我今天酒喝的有點多,我想回賓館休息。”劉大可笑而不語。胡老闆則忙道:“一塊去吧。泡泡腳,再按摩一下,正好解酒。”高燕執意要回房間休息,也就沒在意胡老闆說什麼,微微一笑,與大家打過招呼後,徑直向房門走去。梁海星見狀,也起身道:“我送小高一塊回賓館吧。”梁海星說著起身對劉大可提醒道:“劉廳長,你走時別忘了茶几上的檔案包啊。”
回到房間,梁海星衝了個熱水澡,然後又給妻子通了個電話,詢問了兒子和家裡的情況。最近發生的許多事,都在梁海星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開啟筆記本,想寫下點什麼,無奈,也許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腦子特別沉,就泡上一杯茶,然後鋪開宣紙,練起了字來。剛剛下筆,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梁海星有些心煩,沒有理會,就繼續練字,門外,傳來高燕輕輕的聲音:“小梁,你睡了嗎?”梁海星故意開玩笑道:“睡了。”梁海星提筆向房門走去。
門外又傳來高燕的聲音:“你睡了,怎麼還說話啊?”梁海星就笑道:“說夢話呢。”
“啊,做著什麼夢啊?”門外的高燕依然和門裡的梁海星開著玩笑。
梁海星沒有回答,來到房門前,透過門鏡望外一看,滿臉微笑的高燕正從門鏡望裡看。於是,梁海星急忙一把將房門開啟,嚇得高燕一驚,忙拍著胸脯道:“你嚇死寶寶了。”梁海星笑道:“我有個習慣……。”梁海星故意停了下來,兩眼望向高燕,顯得有些神秘。高燕不瞭解此時梁海星的心思,有些困惑。梁海星就笑道:“你知道嗎?我睡覺不僅說夢話,而且還能和人對話。”也許喝了點酒的緣故,梁海星和高燕開起了玩笑。
梁海星瞭解高燕,受到了戲弄定會報復,梁海星說著,就不由的向後一退。然而,沒想到高燕並沒有掄起拳頭向梁海星打來,而是上前緊緊的擁抱住了梁海星,狂吻起來。梁海星一怔,不由地驚恐道:“你也太大膽了?!”梁海星說著,急忙用腳一頂,將房門關上。
“怎麼了?”高燕撲閃著迷人的明眸,有些困惑。梁海星不由的抬頭向前望去,高燕隨梁海星目光望向去,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不由的一怔,立即恢復了常態,滿臉羞澀,道:“差點被你強暴了。”梁海星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高燕又道:“怎麼,你又在想什麼鬼點子?”梁海星笑道:“你真是豬八戒的徒弟。”
“什麼意思啊?”高燕看上去有些天真,梁海星就又笑道:“倒打一耙啊。”
“哼!”高燕努了努嘴,向房間內走去。梁海星探出頭,向樓道內張望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又順手關上了房門,隨高燕進入了房間。
望著眼前的高燕,梁海星將高燕看得真切。高燕換穿了一件緊身牛仔褲,腳下穿著坡跟皮鞋,上身著淡紅色毛衣,更顯婀娜身姿。望著高燕裝束,梁海星禁不住道:“怎麼換了這麼一身裝束?”
高燕沒有直接回答梁海星,而是道:“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嗎?”高燕几乎乞求的目光望向梁海星。梁海星點了點頭,道:“你稍等,我把筆涮出來。”
高燕來到梁海星書桌前,望著梁海星剛剛寫下的“上善若水”四個字,心裡不由的充滿了感嘆:有多少人能做到啊?!
梁海星與高燕走出房間,樓道里,見一小夥子搬著一箱茅臺酒,正向劉大可房間走去,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二人心領神會,不由的笑了。突然間,梁海星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你怎麼沒陪劉副廳長洗腳啊?”高燕几乎連想也沒想,脫口道:“我一個女同志,和一幫大老爺們洗腳,然後,看你們光著膀子,讓漂亮的小妞揉來捏去,你覺得合適嗎?”梁海星忙道:“你為什麼和我們在一個房間,肯定有專門的女人房間。”高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就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啊?”梁海星笑道:“我不是怕你一個人回賓館不安全嗎?”
“那你把我送到賓館再回去也不遲啊?”高燕依然不依不饒道。梁海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就笑而不語。高燕似乎並不想再為難梁海星,就道:“你是擔心胡老闆和劉副廳長還有……。”梁海星擔心高燕將心裡心話全部說出來,雙方會尷尬,就忙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初冬的夜晚,天氣已有些寒意,高燕邊走邊道:“你知道胡老闆送劉副廳長的那幅畫價值嗎?”梁海星望了高燕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就低頭繼續慢慢走著。高燕不知此時梁海星心裡在想些什麼,就彷彿在自言自語,輕聲道:“我在網上查了,那位省美協zhuxi的畫每平尺報價在兩萬多,我匡算了下,那幅畫的市場價格大概在十二萬。”梁海星聽後故意反問道:“有這麼貴嗎?”高燕又道:“那位省美協的畫現在很搶手。”高燕望了梁海星一眼,似乎擔心梁海星沒有聽懂,又補充道:“那還得預付。”梁海星沒有說什麼,依然低頭漫步,像是有心事。
突然間,高燕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知道梁海星喜歡書法,自然對書畫市場比其還了解,就道:“我發現,你特別聰明。”
梁海星微微一笑,道:“我怎麼聽著不像是表揚我啊?”高燕有些不高興,道:“我一直把你當成最知心的朋友,可我總覺得,你在我的心靈前人為的樹起了一堵牆,缺乏交心。”
見高燕誤解了自己,梁海星就道:“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時沒有必要講出來。”高燕似乎對梁海星的解釋仍不滿意,道:“朋友間可以無話不談啊,要不,怎麼能稱得上朋友?”梁海星被高燕的話逗樂了,心想:什麼叫朋友間可以無話不談啊,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塊永遠屬於他自己的領地,甚至可以帶進墳墓。梁海星想起了不知哪位名人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將所有的隱私告訴了對方,就等於把自己的心交給了對方,給予了對方一把隨時可以置自己於死地的心劍。少說話,是自我保護的最有效方式之一。梁海星又擔心高燕誤解自己,畢竟高燕對自己還算友善,梁海星更深知高燕此時的心境,作為女人,心情煩悶的時候最想找人傾述,更何況高燕已把自己當成了知心朋友,朋友間就應該說些心理話。梁海星不想讓高燕因誤解自己而傷心,就道:“可能這兩天有些累吧,不想說話。”
“哈哈。我發現你平時話就少。難道你一直很累啊!”高燕笑道。然而,高燕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卻為梁海星提供了反擊的機會:“你明明知道我話少,還故意氣我啊。”高燕停下了腳步,兩眼望著梁海星,含情脈脈道:“我想看看你生氣時的樣子。”梁海星微微一笑,未語。高燕似乎不知想起了什麼,感慨道:“諾言需要時間的檢驗,沒有經過時間檢驗的諾言,充其量只能算是表白,甚至是欺騙,一切的諾言在時間面前都會變得蒼白無力,破鏡重圓本身就是個騙人的鬼話。”
梁海星似乎看到了高燕那顆不安的心,就勸道:“上帝是最公平的,上帝開啟一扇門的同時又關上一扇窗戶,所有的好事不可能全部降臨在一個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