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半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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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響鈴正是梁海星的辦公電話。來到辦公桌前,梁海星一看來電顯示是馬順亮的辦公電話,早有準備的梁海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地一笑,坐下後,不緊不慢地拿起了電話機。
梁海星剛拿起電話,便傳來馬順亮急切的聲音:“你這發票是怎麼籤的啊,你和你劉廳長都簽了,讓我審什麼啊?這符合報銷程式嗎?”
對馬順亮此時的心情,梁海星似乎很理解,微微一笑,道:“馬廳長,你沒仔細看我籤的字啊……?”
電話裡,馬順亮陷入了沉默,梁海星又解釋道:“是啊,我知道不符合報銷程式,但侯晉生已越過你和我直接找了劉廳長,而且劉廳長已簽了字。我不這樣籤,你讓我怎麼籤啊?退給侯晉生,重新按照廳裡的報銷程式,重新籤一遍?再說,侯晉生作為馬山局的幹部,在廳裡報銷是否符合規定,我也不清楚。這是財務上的事。”
經過樑海星一番解釋,馬順亮似乎理解了梁海星的內心苦衷,對梁海星的做法更加讚賞,就道:“那我該怎麼籤啊。”梁海星未加思索,便道:“劉廳長和我都簽了,你作為分管廳領導怎麼籤都可以。如果您覺得不好籤的話,只寫上您的名字也可以。”馬順亮似乎覺得梁海星的話有道理,稍思考後道:“那好吧,我再考慮考慮。”
梁海星沒再多說什麼,放下電話,回想著與馬順亮通話的情景,不由地笑了。
侯晉生的草原之行,尤其是帶回來的訊息,使劉大可感到十分失望,而他始終感到趙良如同一枚隨時會被引爆的炸彈,一天不排除,就會二十四小時感到不安。於是,他決定要親自去一趟馬山,找趙良的同學聊聊,看看他們有沒有趙良的線索。
劉大可向來信奉項羽說過的一句話,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本來就喜歡講排場,劉大可想借馬山之行擴大一下影響。更為重要的是,在市領匯出面的接待中,他想讓趙良在馬山的同學參加,在趙良的同學也是自己昔日的酒友面前樹立起威望,讓他們親眼感受到自己的權威,認識到,此時的自己,與昔日那個幫扶的副廳長已不是同日而語,主動靠近自己,瞭解一些趙良的情況,發現趙良在草原的線索。為此,劉大可進行了精心準備,先讓陸美霜將前去調研的事,向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作了彙報,其目的是看看市裡領導特別是主要負責同志有沒有時間,如果市裡領導較忙,可等市領導方便的時候再去。
不愧為當地人,又有著父親的影響力,陸美霜的能力遠超過趙良,一切如劉大可所願。劉大可對年輕漂亮的陸美霜刮目相看:本以為陸美霜只是花瓶式的領導,仗著自己的姿色,還有父親那得天獨厚的優勢走向領導崗位,然而,其出色的表現,得體的舉止,征服了劉大可的偏見,不僅辦事幹練,而且說話得體,接待得更是細緻,考慮問題也很周密,尤其是一說話就面帶微笑,聲音不大,很甜美,還有那淺淺的酒窩,更是令人難忘,出色的容貌,綽約身姿,優雅的舉止更是令人富有聯想,怪不得市領導一晚上,兩眼一直望著陸美霜,飯間多次向劉大可提出,陸美霜在一個部門負責有點大材小用,肩上的擔子有點輕,應該調到市裡,先任個副秘書長,市裡為其提供一個更大的平臺。劉大可只是笑而不語。對陸美霜的表現,劉大可很滿意,甚至想,如果將其調到廳裡,擔當辦公室主任,天天在自己的身邊工作那該多好啊。劉大可知道這很難,不僅需要徵求市委和swZZ部的意見,作為有家室的陸美霜未必願到廳機關工作,劉大可更擔心會招惹非議。只是在心裡一閃而過。
雖然陸美霜無可挑剔的安排,讓劉大可很開心,自己挖空心思邀請趙良的同學吃飯,費盡心機套取趙良的下落,然而結果卻讓劉大可大失所望:趙良去了草原後,不知什麼原因,沒再和同學們聯絡,馬山的同學對趙良的情況一無所知。
馬山之行的主要目的沒有達到,劉大可仍感到心裡似乎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非常沮喪,自然心情也就不好。宴請結束後,陸美霜悄悄問劉大可還有什麼活動,劉大可想了想,道:“大家工作一天都很累了,還是回賓館休息吧。”
或許目的沒有達到,又在酒精的作用下,獨自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著電視,習慣於被人簇擁的劉大可感到無比的孤獨與寂寞,心想:這陸美霜真不會辦事,自己說沒有活動了,就真的把自己一個廳長丟在了賓館,自己回家休息了?
心裡有氣,劉大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忘了茶水剛剛泡上,被狠狠的燙了嘴,就不由地吐了出來,手裡一慌亂,茶杯摔到了茶几上,茶水濺到了劉大可的褲子上,肉好疼。劉大可心裡更氣,就撿起茶杯狠狠地向地上摔去。
會客室的地毯非常厚實,那茶杯竟然在地毯上翻幾個滾,絲毫未受損,望著眼前的情景,劉大可不由地笑了。
氣發洩了,或許劉大可覺得有些失態,就又起身打掃起了殘茶。然後又找來一個杯子,重新泡上一杯新茶,剛剛收拾完後,劉大可的手機響了。一看顯示陸美霜的手機號,或許正在氣頭上,劉大可沒有說什麼,在等待陸美霜發話,想了解一下陸美霜的心思。
陸美霜似乎也在揣測劉大可的心思,未語先傳出咯咯的笑聲,接著道:“廳長大人,獨自一個人在房間幹什麼呢?”
一聽到陸美霜那甜美又有些挑逗的話語,在酒精的作用下,劉大可心裡頓時有了種異樣的感覺,十分好笑,又好氣,道:“是啊,我正在考慮,馬山局這座廟太小了,找個理由,建議市委ZZ部把你免了,送你去市裡高就呢。”
“是嗎?那正好,我去你房間,幫你一塊找理由吧。”也許喝了不少酒,陸美霜非但沒有生氣,依然在手機裡和劉大可開著玩笑。
劉大可似乎從陸美霜的話語裡聽出了什麼,就笑道:“你快拉倒吧,竟說好聽的,還是在家好好地陪你家人吧,睡個好覺。我明天一早吃過早飯,就回廳機關了。”
“是嗎?你不是來馬山局調研嗎?怎麼吃了頓晚飯就要回去啊,廳機關發生了什麼大事,這麼急著回去處理?再說,我被免職的事,你還沒調研清楚呢?”陸美霜仍然笑道。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使平時見到劉大可畢恭畢敬的陸美霜,似乎忘記了劉大可是自己的主管廳長,將劉大可當作了敞開心扉的知己或閨密,開起了玩笑,有些肆無忌憚。陽光靚麗,本來劉大可對陸美霜的印象頗佳,手機裡的故意撩撥,更使得劉大可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愛之深,恨之切,將自己堂堂一個廳長丟在賓館,以孤獨相伴,自己卻在家裡,還在手機裡不停地挑逗自己,剛剛又被熱茶燙了下,劉大可心裡更加氣惱,就有些不耐煩,道:“好了,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我也洗一下,準備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陸美霜似乎沒有聽清劉大可的話語,更沒有理會劉大可此時的心情,故意道:“是不是不方便啊,”
自己作了這麼多的解釋,而陸美霜仍然在和自己開著玩笑,劉大可有些生氣,未加思索道:“你在胡說什麼啊,有本事你來看看。”劉大可話一出口,覺得極為不妥:自己可是廳長啊,而對方不但是自己的下屬,還是位年輕漂亮的女性。然而,陸美霜似乎並不介意,仍笑道:“真的嗎?”
劉大可似乎從陸美霜的話語裡聽出了什麼,心想:“莫非這陸美霜真的要來看自己?”劉大可心裡頓時如同竄進了幾隻小兔子,跳得更厲害,有些茫然。
就在劉大可被眼前突發狀況弄得不知所措間,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劉大可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起身去開房門,果然,門外站著的正是陸美霜,挎著小包,手裡提著一個禮品盒,面帶微笑,或許是故意經過了精心打扮,或是酒精的作用,滿臉紅潤,很迷人。
“你!”望著眼前的陸美霜,劉大可的大腦似乎停止了思維,如同木人般站在房門前。
望著劉大可的窘態,陸美霜不由地笑了,道:“怎麼不讓進啊?”陸美霜的話似乎提醒了劉大可。或是擔心影響不好,劉大可微微一笑,將陸美霜讓進了房間,然後,又伸出頭來,向來樓道里四處張望了一下,樓道里很靜。待確定沒人注意,劉大可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劉大可的舉動,讓陸美霜忍俊不禁:“大半夜裡,誰跟蹤啊,我一個女人到你房間,都不怕。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啊?別說你關著門,就是開著門,也沒人來看啊。再說,我一個下級,找領導彙報工作也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