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燃提溜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到鸞鳥殿時,只聽裡面一陣嗶哩啪啦。

兩個守門的丫頭嚇的是一動不敢動,只到慕燃走近,才反應過來齊道:“見過大師姐。”

“嗯。”慕燃頷首道“你們先下去。”

倆丫頭一聽這話如釋重負,忙不迭的退下。

推開門,一個花瓶徑直朝慕燃襲來,不慌不忙的一偏頭躲過花瓶,慕燃將手中拎著的人扔出,不偏不倚的墊到花瓶下方,挽救了花瓶的性命。

“師父?”慕燃帶上門,最近師父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了難道是更年期了嗎?

“叫你趁火打劫!”正踹著書架的柳靨大家瞟了眼門口,立刻禁了聲收回腳放下衣裙,乾咳一聲。

“是燃燃啊,事辦好了嗎?”

“東西已寄出,不日賢彥仙尊就能收到。”

聽著慕燃的話,柳靨大家心直滴血,那些東西值多少靈石啊!都能買下一座山頭了,現在卻只換了聞人仙到冰炵秘境走一遭,怎麼想怎麼不值。

“派個人守著,等聞人仙到了”

“承仙靈君已經進入冰炵秘境。”

“你說什麼?”柳靨大家有些愕然,愣了半晌後自言自語道:“聞人仙早到了,他騙我,他騙我!”

手下桌子化為齏粉。

慕燃在一旁看著,選擇了閉嘴,這一張桌子也可以換座山頭。

“罷了。”柳靨大家彈著衣裳上的灰心想,等把冷凝痴培養好了,有他簡賜宸求我的時候。

柳靨大家走到慕燃身旁說道:“既然聞人仙已經進冰炵了你去布個陣,把秘境提前關了免的橫生枝節。

“已經關了。”

還想說些什麼的柳靨大家,看了眼自進殿以來表情一直未變的慕燃,拍了拍她的肩“你比婭童那妮子好太多了本不是你的事,反倒累了你一天。”

“師父說笑了,都是徒弟該做的。”

“有你在為師能省多少心啊,再幫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漏下了。”說著,柳靨大家的視線落到一旁充當花瓶座的陌生男子身上“這是個什麼玩意?”

“漏下的。”

鸞鳥殿裡一時鴉雀無聲,柳靨大家望著地上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埋了吧,看樣子也沒氣了。”

話音剛落花瓶兀然炸開,男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向窗戶跑去。

柳靨大家扯著衣袖擋著襲來的花瓶碎片,看向一旁。

慕燃早已消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男子面前,一劍穿過男子的肩胛骨將男子釘在殿中石柱之上。

男子慘叫響徹雲霄,柳靨大家放下衣袖望向慕燃“這才是你的風格。”

在柳靨大家發問之前,慕燃回道:“他在秘境附近襲擊承仙靈君,被承仙靈君一掌拍暈,我只是將人拎回。”

“怪不得。”柳靨大家望著柱子上一臉我死也不會說的男子“嘖~”了一聲道:“還是剛才那句話,埋了吧。”

“不問問?”慕燃變了表情,與柱子上男人一樣一臉的懵。

不應該是這樣的,男子臉色變的慘白拖下去自己才有逃走的機會。

“我知你在想什麼。”柳靨大家朝慕燃招了招手,慕燃走到一旁遠離石柱。

柳靨大家走到石柱面前,抬頭看“拖延,可有什麼好拖延的,我這是萬凰宗不是古仙宗,本尊不需要知道你們的貓膩,本尊的地盤你們只要死就好了。”

血濺開,慕燃望著石柱之上失了生機之人“我找人來收拾。”說著召回了自己的佩劍,嫌棄的看著上面的血跡“我討厭血。”

“所以才讓你走遠的,等濺到了你又幾天吃不下飯。”柳靨大家揮手除去劍上的血“對了,婭童好點沒?”

劍上血跡消失,慕燃笑著將劍收回劍鞘道:“師妹醒了,我又給打暈了。”

柳靨大家一時無言,只到慕燃喊來人擦著鸞鳥殿的地板,柳靨大家才幽幽的道:“也好,不打暈她還真控制不住······”

又是無聊的一天,正準備睡覺的水淼淼,望著腰間突然瘋狂轉動的新月玉佩,心中大驚。

誤入冰炵秘境的冷凝痴一直在跑一直在跑,身後不知什麼東西在追著自己,精疲力竭的冷凝痴,跌落在一池子邊,放眼望去霧氣繚繞,沒有生路。

身後,一雙由灰霧組成的手慢慢顯現,它們緩緩向冷凝痴靠近,然後一把勒住冷凝痴的玉頸,將冷凝痴拎起。

“呃,唔”冷凝痴苦苦掙扎著,那雙手卻越來越緊。

可千萬別出事,顫抖的玉佩下一秒就似要破碎,水淼淼雙手緊握著新月玉佩,將其放在心口虔誠的禱告著。

精神渙散間,冷凝痴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用盡全身力冷凝痴抬起手呼向前方,除了帶落頭上的髮帶,冷凝痴什麼也沒打到。

那雙無形的手還在繼續縮緊。

血從口鼻中溢位,滴落到地上的白色髮帶之上,本有些暗淡的髮帶,變的白玉無瑕,只是上面幾滴紅色格外刺眼。

髮帶突然放出光芒,光芒中冷凝痴似乎看見了水淼淼的側臉,她閉著眼,嘴裡喃喃的似乎在禱告著什麼。

然後冷凝痴感覺脖頸上一鬆,自己跌落在地。

冷凝痴來不及做任何感想,就感覺有東西在撕扯自己的雙腿,如刀割般疼痛。

髮帶從地上飛來,纏住冷凝痴的手腕將冷凝痴向後拉去,接著騰空而起,飛向那霧氣繚繞的池子中心。

池中一朵碩大的白蓮開放著,髮帶鬆開冷凝痴,冷凝痴摔了下去落到白蓮中心。

安全了?髮帶回到冷凝痴頭上,在冷凝痴還沒有回過神之際,花瓣一片一片開始合攏。

“等,等一下!”冷凝痴驚叫道,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水淼淼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反正醒來時,自己還保持著昨日跪坐的姿勢,雙腿麻痺的已經失去知覺。

捂在胸口的那枚玉佩早已安靜了下來,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將玉佩掛回腰間,水淼淼敲打著自己的雙腿,半晌後,才恢復了行動。

剛洗漱完畢,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方慈也真是準時。

端著自己的餐點水淼淼在門口席地而坐,隔著門,準備聽方慈講八卦下飯。

照例開頭將九重仇一頓數落,然後就天南海北的什麼都講。

正喝著湯的水淼淼,猛的抓住了一條訊息“等,等等。”

被湯嗆住的水淼淼咳了半天方才問道:“你剛才是說承仙靈君離開宗門了!”

“是的,已經走了有一兩日了。”

一時間水淼淼百感交集,承仙靈君下山去了,他幹什麼去了?他何時回來?他可還記得靜思閣裡還關著他徒弟呢!他不會是忘記自己了吧,難道自己要在這被關一輩子!

水淼淼越想越可怕,彷彿下一秒自己就將老死在這。

這樣可不行,眨眼見,一個大膽的計劃浮現在水淼淼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