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

一追一逃間,童儀姝笑的苦澀,那夢裡的場景不算是在威脅她嗎?

膝蓋上一疼,童儀姝低下頭看著膝蓋上插著的桃花瓣,眼中閃過驚愕,跌落下地。

寒劍架在童儀姝脖子上,庹炎君厲聲道:“交出母蠱!”

童儀姝無視著脖子上已經見了血的危險,手摸向自己的膝蓋,那花瓣的存在仿若就是一個錯覺,但疼痛卻是從膝蓋處向四周蔓延,使她靈力不穩。

若沒有這花瓣,她與庹炎君的實力應是不相上下的,哪裡會像這般被他用劍威脅著。

童儀姝突然大笑了起來,周遭的靈氣護體散去,大雨頃刻淋溼了她。

“我只要母蠱。”

庹炎君皺起眉,對於童儀姝的執著他實在不解,他又不是雋器師那所謂的純陽之體,為何苦苦糾纏著不放。

童儀姝召喚出母蠱,當著庹炎君的面,乾脆利落的將其捏死。

“怎麼?奴家爽快了,靈君到是不敢了?”

盯著童儀姝,庹炎君確認自己身上的子蠱皆已死亡驅除後,猶豫的收起了藏君劍。

不提合歡宗,童儀姝是童荌的孫女,童荌是仙盟的掌事人,若真撕破了臉皮,事會很難收尾。

庹炎君到不是怕,只是嫌麻煩。

二人在雨中僵持著,誰都未說話,但都知對方心意。

看童儀姝這番表現,就知她定是不會放棄追庹炎君,爽快的捏死母蠱,不過是這方法不行,她在換一個就好了。

人為何非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但殺掉童儀姝可不像殺一個合歡宗女修一般簡單。

沉默中,童儀姝突然好笑的問道:“靈君是真想殺了奴家嗎?”

傾盆的大雨,非但沒有使童儀姝露出半分狼狽,反而更加顯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撩起溼透緊貼著頸項的青絲,露出大片的白皙。

庹炎君下意識的移開眼。

在說一遍他不恐女,他也很想尋一紅粉知己。

而且該有的生理反應他都有,他也曾經試過,然後···他不太記的那個女子的名字了,樣子嘛,反正挺猙獰的。

那一段時間自己是沒有意識。

等清醒過來時,那香肩半露的女子已經沒了生氣,看著她脖子的青痕,自己大概是活活掐死了她來著。

見庹炎君避開眼神,童儀姝笑的花枝亂顫。

“經歷了這一連串的事,奴家都要快懷疑靈君是不是偷偷拜了古剎宗了,現在看,你裝什麼道貌岸然!”

“閉嘴!”

“呵。”童儀姝嘲笑道:“靈君是真的認為你能悄無聲息的殺了我童儀姝嗎!要知道我不比你差,而你又親手封了自己的嗅覺與聽覺,真打起來你拿什麼跟我比!”

“我跟你比,你配嗎!”

他的對手從來就只有聞人仙一個。

地板變為泥土,開始塌陷,鎖住了本意逃跑的童儀姝四肢。

“殺掉你是有點麻煩,但不是不能。”庹炎君俯視著童儀姝,“說,為什麼一直追著我不放。”

庹炎君控制著泥土,泥土開始往上蔓延,逐漸覆蓋過童儀姝的小腿、大腿、腹部、腰······

逐漸感覺到喘不上氣,童儀姝終於開始了恐慌,“奴家是愛慕你,想得到你不行嗎!靈君若實在看不上奴家,奴家放棄就好了,何必如此了。”

這話假的誰會信。

不屑的看著童儀姝,庹炎君並未停下控制,泥土還在繼續往上蔓延。

“你當真不打算留情!我奶奶可是童荌,是仙盟的掌事人,你們庹氏一族不一直是依附仙盟而活的嗎!”

庹氏是庹氏,庹炎君是庹炎君,他庹炎君從來不依靠旁人而活。

“童儀姝,你最好不要三番五次的挑戰我的底線,我想殺人,從來不需要猶豫。”

是死亡的恐懼,童儀姝恍惚間,又是那生靈塗炭暗無天日的場景,在眼前閃過,只是這次更清晰了。

閃電落下,照亮四周,那血屍山海上的身影,跟眼前的人,完美的重合了。

“魔鬼!你就是魔鬼!你會毀了神魔界的!”

突然奮起的童儀姝掙脫開了束縛,使出瞳術,定住了庹炎君。

童儀姝手做爪狀,指甲化為長而鋒利的利器,直掏庹炎君的心窩,“記好了,若有下輩子,能在見到奴家,你最好連視覺也一起封了。”

童儀姝不知道是誰在冥冥之中控制著自己,非要毀了庹炎君的元陽之身,但若毀不掉,殺了不更方便。

庹炎君沒想到竟是童儀姝率先起的殺意。

指甲插入庹炎君的胸膛,只要童儀姝在靠近一點,一使勁,就能將庹炎君的心臟整個剜出。

只不過,當童儀姝的指尖觸控到庹炎君的胸膛,那仿若是刻入骨子裡令人討厭的本能,救了庹炎君,讓他瞬間掙脫了童儀姝的瞳術控制。

抬手間藏君劍便刺入童儀姝腹部,庹炎君在加上一腳將她踹飛出去,撞到花城的城牆上。

這腳力可不是踢水淼淼時,能比擬的,水淼淼若看到了這一幕,說不定還要感謝庹炎君的不殺之恩。

‘轟隆’一聲,城牆塌了半方,掩蓋住童儀姝。

最後竟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童儀姝艱難的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城牆石塊,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而庹炎君亦不好受,他半跪在地,捂著自己被穿透的心臟。

“庹炎君!庹炎君啊!”童儀姝怒視著庹炎君大喊著,“你知道你是誰嗎!你本不應該降生於世的!”

童儀姝掙扎的站起,腹部血流的更急了,它們順著雨留到地上,卻並沒被沖刷走,血畫出了奇怪的形狀。

雨不知是何時停的,天上只下剩閃電和滾雷。

抬頭望天,一道閃電劈下,帶著仿若要撕開這天地的亮度,童儀姝似乎看見了什麼,突然狂笑了起來。

“你會死的,庹炎君,會死的!”

“死在你手上嗎?”

庹炎君撐著劍站穩,慢慢向童儀姝挪去,都打成這樣了,也沒什麼情面好留了,他從不做斬草留根的事。

“不是我,是你最愛的人,這一劍,她會替我還給你的。”

童儀姝也撐著站起,轉身向花城外跑去。

庹炎君想追,只覺後勁處一疼,抬手一摸,露出詫異,桃花瓣?接著身體一軟,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