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水淼淼被冷凝痴訓的跟個小雞仔似的,縮在輪椅上喪眉搭眼不敢反駁。

“才答應我不會私自行動的,結果轉眼就又跑沒影了,自己說的話都不算話!”

水淼淼回頭望著冷凝痴。

“你閉嘴,不許說話,。”冷凝痴一眼便看出水淼淼的意圖,“知道你哄人的話多,今我才不會上當呢······”

水淼淼無奈的低下頭,餘光掃著一旁幸災樂禍的兩人,真是的,都不知道幫忙勸勸。

水淼淼真怕冷凝痴接著來一句‘給我寫五千字檢討。’

有人攔路。

藍季軒和花逸仙面露警惕,冷凝痴抬起頭,眼神掃上前,鬆開了搭在水淼淼肩上的手,後退了一步。

水淼淼後知後覺的抬起頭。

是個穿著灰色斗篷看不清面相之人。

“師父。”冷凝痴在藍季軒開口前喊道。

冷凝痴的師父?那就應該是,婭童啞仙子了。

冷凝痴的師父自己似乎還沒見過是個什麼模樣,就衝冷凝痴剛才那番下意識的舉動,大約不是個和善的性子。

“見過啞仙子。”

水淼淼學著藍季軒和花逸仙的樣子,一起行著禮。

啞仙子點頭。

水淼淼偷偷打量著,想看看啞仙子什麼樣子,奈何兜帽裹的太緊,什麼都看不見。

‘該走了。’

啞仙子簡明扼要的聲音響起,不帶絲毫情緒。

“現在?”

大半夜的,好歹也要歇一晚,給我們時間告個別啊。

水淼淼出聲道,想要站起,被冷凝痴按下,回頭望,她微笑著,搖搖頭。

讓啞仙子改變注意可不是易事,有時柳靨大家的面子都不給,就別讓淼淼去觸這個黴頭了,反正來日方長。

冷凝痴理了理水淼淼的頭髮,強顏歡笑的打起精神,“師父來接我了,就先走了,各位告辭,後會有期。”

似乎除了點頭和再見,沒有別的話可說了。

水淼淼盯著冷凝痴的背影,那不帶任何情緒,沒個音調都一樣的聲音,隨著風傳來。

“你的帷帽呢?”

“沒帶。”

“說了幾遍了,只要出了門就給我帶著,這礙眼的樣子,只會是你修行路上的阻攔!”

“···是。”

冷凝痴猶豫的聲音響起,在空間裡掏起帷帽。

嘿!我這暴脾氣!

冷凝痴怎麼了,長的好看她嫉妒啊!

水淼淼刷著袖子,就要站起,上前與她理論,被藍季軒和花逸仙一左一右各按住一個肩旁,動彈不得。

他們倆還特有默契的一前一後伸手要去堵水淼淼的嘴,皆獲得了一個牙印。

“你們倆什麼意思!”

就這麼耽誤了一會兒,啞仙子和冷凝痴已經不見人影。

水淼淼噌的從輪椅上站起,吐著口水,也不知他倆的手乾不乾淨。

“好整齊的牙。”花逸仙盯著自己手上的牙印說道,獲得了水淼淼一個白眼。

“那是人師父,冷凝痴她自己都沒有反駁,你這樣衝上前去,會讓她左右為難的。”

還是藍季軒會抓重點,水淼淼稍微冷靜了點。

“但是。”

但是什麼呢?水淼淼一時間有些詞窮,“她這話,真的很讓人討厭啊~”

“我覺得啞仙子也沒說錯什麼,冷凝痴的容貌確實會招到很多人覬覦,惹來為非作歹之徒,這樣也是算是保護她吧?”

火氣一下子就轉到花逸仙身上了。

算什麼保護!

帷帽帷帽又是帷帽,這就是保護了嗎?這就是種赤裸裸的禁錮,就跟冷凝痴帶了面紗,那些本性本惡的人,不還是想盡辦法去掀面紗嗎!

水淼淼瞪向花逸仙,看他那一臉真誠的模樣,指著他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花逸仙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跟自己說的完全是兩碼事,自己又不是要找啞仙子打架。

只是想讓她對冷凝痴溫柔點,為師者可以嚴厲,但讓自己的學生怕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真是的,跟你們說不清楚。”水淼淼一甩手,走了。

還是得有實力啊,水淼淼想著,有實力了誰跟你掰扯這個,等回古仙宗了,自己是不是也該抽空好好練練呢?

“幹什麼!”

在水淼淼的尖叫聲中,她騰了空。

“四孠說了,你要少走路。”花逸仙說著,還顛了一下水淼淼,嚇的她花容失色,緊緊攀住花逸仙的肩。

“放我下來,花逸仙,你快放我下來!藍季軒你管管他啊!”

“你真的好輕啊!”

花逸仙油鹽不進,樂呵呵的走著,還時不時在嚇水淼淼一下。

水淼淼只能求助的望向一旁推著輪椅跟上來的藍季軒。

藍季軒搖搖頭,“四孠說,你腿骨有碎過很多次的痕跡,雖然檢查是癒合了,但算是透支癒合,稍不慎後果就更加嚴重······”

水淼淼無力的揉著頭,這都是拜靈所賜啊,一會兒把自己打的百孔千瘡然後又拿我自己的生命力癒合我自己!

“淼淼既然不喜歡坐輪椅,那就由花兄抱著也挺好。”

“我錯了,我錯了!”水淼淼死死抓著花逸仙的衣服,叫喚道:“讓他別顛了,我坐輪椅還不行嗎!再不濟,換你抱我行嗎!”

從來沒有覺得公主抱這麼不浪漫過,水淼淼都快哭了。

這是個雞飛狗跳的一夜,水淼淼回到花宅,喝了藥,沾床就睡,也算是唯一的好事。

睜了眼,看著端著早飯進來的四孠,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會兒。

水淼淼才嘆出一口氣,她都睡迷糊了,冷凝痴已經跟這她師父啞仙子走了,以前早上一睜眼都能看見她的。

“見到奴,淼淼似乎很失望?”

“沒有,就是還沒睡清醒。”

水淼淼坐起身,接過四孠遞來的毛巾,感嘆的道:“已經離開了一個,一般這種口一出,分離就跟洩洪一般要止不住了。”

昨日離開花城的除了冷凝痴,小哥哥也走了吧,已經開始想他們了怎麼辦······

安絕老一臉嫌棄的盯著穆蒼。

“你說你,答應什麼不好,答應”安絕老看了眼一旁招著蒼蠅的草蓆卷,滿臉的嫌棄,“你是準備改行去做趕屍人的嗎!”

“師父~”

跪地上的穆蒼,抬頭望向安絕老。

莫名的安絕老打了個寒顫,這可不像自己那往日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悶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