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答應賢彥仙尊會勸聞人仙的。

但賢彥仙尊根本就沒把這事記心上,水淼淼是勸不動聞人仙的。

看著水淼淼接過四孠工作,給聞人仙手上上藥,輕聲細語的說著,不過嗅覺而已,無傷大雅。

賢彥仙尊不知道該心疼誰。

聞人仙既然認為水淼淼失了嗅覺是他的錯,那誰勸都不好用。

而水淼淼說的越風輕雲淡,越讓人覺得無辜。

賢彥仙尊真的好想上前說,就算當時聞人仙你沒閉關,仙盟舉行的桃花源,也是進不去的,水淼淼該受傷還是會受傷。

這幾天,醫師換了好幾批,但什麼問題都沒看出來。

水淼淼說的那個鼬麝,似乎真的只單純的傷害了她的嗅覺,但誰也不能保證,日後會不會產生其它後遺症。

天淵峰,引月潭裡,水淼淼練了一會兒劍,坐在鞦韆上放鬆。

冰藍蝶從天邊飛來,尾端帶著一縷紅絲,落到水淼淼伸出的手掌上。

水淼淼眨了眨眼,揮散了那紅絲。

水淼淼雙手托腮,嘆了口氣。

聞人仙又負傷回來了。

水淼淼聞不到血腥味,便派了冰藍蝶去賢彥仙尊那做內應。

聞人仙離古仙宗兩三天,在回宗門,會先到賢彥仙尊那,然後過了一會兒,四孠就會端著一些好東西,來扣引月潭的大門。

所以水淼淼現在都不關大門了。

那些東西,都是千金難求,所謂對恢復嗅覺有用的東西,但最後還都是無用功,當然也不能全是,那些東西雖然恢復不了水淼淼的嗅覺,但也都是對身體好的東西。

水淼淼現在就感覺自己頭髮越來越烏黑,身材也高挑了幾分,面板更是嫩滑的過分,都不能碰,一碰一紅印的水靈感。

“師父今日傷的有點重啊~~”

水淼淼喃喃道,腳離地,鞦韆輕蕩起來。

別問冰藍蝶如何傳遞資訊的,聞人仙受傷定不想讓水淼淼知道,要求眾人瞞著水淼淼。

但賢彥仙尊定是不想瞞的,小師叔為水淼淼做了那些危險的事,她不知道,算什麼!

且正好,水淼淼也不想白受這恩惠。

冰藍蝶不過就二人心知肚明的一個媒介,看尾端紅絲,越延綿不絕,聞人仙傷的越重。

“記得當初重回天淵峰,給自己找的藉口事,是想就釀火深花的事,跟聞人仙道個謝,告訴他不用如此,我擔不起。”

水淼淼自言自語著,“沒想到,轉眼聞人仙就更拼命去了。”

這幾個星期裡,賢彥仙尊氣壓低的,無人敢靠近水雲闊,都是繞道走的。

水淼淼好想跟賢彥仙尊說,要不你把聞人仙綁了,在一棍子敲失憶?

不過,水淼淼轉念想想,這些年歲,自己瞞的滴水不漏,卻見聞人仙不到一天,就被戳穿了。

怕聞人仙就算是失了偏廳裡的那段記憶,下一秒,也能在看出來。

雖拜聞人仙為師,但水淼淼實際和聞人仙相處的日子還沒有與九重仇吵架的日子多。

卻沒想到,聞人仙默默的記下了水淼淼的一舉一動。

聞人仙未收過徒,更未照顧過人,但他在為水淼淼學習······

“唉。”

水淼淼長嘆一口氣,似乎虧欠的越來越多了。

四孠神色匆匆的穿過引月潭外的圍牆,走了過來。

水淼淼揮飛冰藍蝶,讓它自個玩去,自己從鞦韆上躍下來,迎上四孠,“今日又是什麼?”

“香蠍磨成的粉。”四孠開啟盒子,滿滿一盒粉色的粉末。

“香蠍!”沒事也翻翻《神魔界大觀》的水淼淼,也不需要四孠介紹了,“師父他真是不打算要命了嗎!”

香蠍,群居動物,小如沙粒,但尾尖劇毒無比,一隻香蠍便可毒死一頭成年的犛牛。

試問聞人仙是如何找到這麼多香蠍,併除去他們的尾端,磨成這一滿盒粉末的。

“你這般著急,師父應該陷入昏迷,還未醒。”

水淼淼從四孠手中接過粉盒問著。

四孠點著頭,“奴”

“行了。”水淼淼揮手,“這東西我知道怎麼用,你回去守著師父吧。”

“可”

“把粉末弄到鼻子裡我還是會的。”水淼淼將粉盒放到鞦韆上,推搡著四孠,還是聞人仙的安危重要。

這東西異常難得,珍貴無比,但多半也是無用功,何必讓四孠在這著守著,浪費人力呢?

“那,淼淼你要記得,這粉帶輕微刺激性,一次別多了,少而多次增加,刺激刺激說不定就恢復了。”

四孠叮囑著,匆匆離了天淵峰。

刺激性?

水淼淼看著鞦韆上的粉盒,怎感覺不太想用了呢。

當然又怎可能不用,嘴上雖然說著無所謂,但沒有嗅覺也真是挺讓人難受的,現在的坦然自若,不過是習慣了而已。

若有可能,水淼淼也是想恢復的。

拿著粉盒上了樓。

在打了盆清水,做好準備。

就像用鼻用粉末吸入劑一般,用靈力,將粉末送入鼻腔。

是嗆人的刺激感。

一秒不到,水淼淼就扶著桌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都說這香蠍是香的,水淼淼怎覺得一股子血腥味,鼻咽喉是相通的,水淼淼現在只覺得,噁心難受,跟吞了包血似的。

幸好備了盆水。

水淼淼急忙將整張臉,埋入水中‘咕嚕咕嚕’起來。

“好!”

水淼淼從水中憋氣出來,揉著鼻子,吐著舌頭,這血腥味是散不去了。

舌頭上一股鐵鏽感,連著這鼻尖也圍繞了股鐵鏽味。

哎!

別說,水淼淼這不是聞到了嗎?

水淼淼沒有聞到。

鼻尖鐵鏽味,不過是大腦傳遞給中樞的資訊。

因為舌尖上有鐵鏽感,而有嗅覺的水淼淼,恰巧知道鐵鏽是什麼氣味,傳遞的錯誤資訊罷了。

就如同符令君說過的,人一共有六覺,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知覺,這六覺共同締造了我們的感知。

而鼬麝破壞了整個嗅覺系統,因為不管你是看到的聽到的碰到的或想象到的氣味,最終都要匯聚到嗅覺系統,給予反應。

而水淼淼的嗅覺系統被破壞了,可其他系統是好的,能借助以前的記憶,幻想出氣味,雖然不一定對,但也不差。

比如這香蠍粉,聞起來確實是香的,但中間夾雜了聞人仙滴落下來的血,細嗅嗅,說它帶著血腥味也不為過。

水淼淼將打溼的頭髮往後扒著,坐回凳子上,看著一旁的香蠍粉,嗅覺恢復恐是無望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