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何時回來的?”

聽到動靜,水淼淼睜開眼,九重仇站在床邊,俯視著自己。

水淼淼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坐起,抓緊身上的被子,質問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九重仇直起身子,看向門口,面色不變的陳訴著事實,“喊不醒你,就只能撬鎖了。”

“什麼鬼!我睡覺礙著誰了!”

“日上三竿了,你在不起來,她都能哭過去。”

水淼淼剛甦醒的腦袋還有點遲鈍,“她?萱兒!”

水淼淼揉著頭,搓著臉,“你就不能喊她名字嗎,弄的我一時半會都起不來,她人呢?”

水淼淼勾著脖子,向門口張望。

“我讓她去食堂給你打午飯去了。”

“稀奇了。”水淼淼收回眼神,看了眼九重仇,“你竟然跟她說話啦。”

“她哭的太聒噪。”

“無所謂,能說話就是進步。”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九重仇敲了下床架,打斷了水淼淼的話。

“你管我啊。”水淼淼抬起頭,瞪向九重仇,在九重仇沉默不語的注視下,率先敗下陣來。

“昨兒,昨,對哦,我昨是怎麼回來的?”

九重仇後退一步,以方便看清楚水淼淼的全貌,打量著水淼淼,“你是在問我嗎?”

白了眼九重仇,水淼淼啃著指甲,回憶著喃喃自語,“我昨天,昨天”昨天去了落院,然後練舞,然後練暈過去了啦?月杉送自己回來的?

水淼淼點著頭,應該是這樣,夢裡自己似乎都在練舞,都快魔怔了啊,“我去找月杉玩,累了就回來了,那時候你肯定都睡了,沒發現。”

水淼淼隨意的擺著手,就要下床。

“哎呦。”

嘗試下床的水淼淼,才發現自己全身痠痛啊,腿都抬不起來了

“怎麼呢?”雖神情不耐煩,九重仇聽到水淼淼的呼痛還是出聲問道。

“沒什麼。”水淼淼躺回床上,幽幽的道,“我只是感覺我廢了。”

萱兒端回來午餐,水淼淼本想讓萱兒幫自己跟舞先生告個假,她都感覺不到自己腿的存在了,但九重仇杵在房間裡。

萱兒看了他幾眼,九重仇一個眼神就甩了過去,嚇的萱兒落荒而逃。

“你就不能對她表現的友善點?”水淼淼無奈的道,她這話說的絕對不下百十來遍了。

九重仇盯著萱兒離去的背影,收回視線,望向水淼淼一言不發,宣誓著他的立場。

又是白說。

水淼淼揉著自己的眼睛,隨口問道,“你怎還不走呢?今天沒有訓練嗎?一般這個時間,在人境小築裡都沒見到過你。”

“等你起來,吃了東西在說。”

“怎的,你又想盡哥哥的責任了?”

九重仇望向一邊,靠在牆上,不在出聲,但也沒有離去的想法。

僵持了一會兒,水淼淼無奈的坐起身拖著重千斤的腿,向桌子移動。

胳膊抬不起來,水淼淼也沒什麼胃口,她攪著碗中的湯,思索著。

按理她現在的身體素質,不會因為練一天的舞,就累成這個樣子,越修煉還越回去了?

因為晚上在落院的加練?可那好像也只練了一遍,就這獨一遍,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昨天在落院都練了些什麼,怎無太多印象呢?

水淼淼咬著勺子,眉頭緊皺。

在落院時,月杉跳的舞,好像與舞先生教的不太一樣,可怎也回憶不起,昨日的記憶在水淼淼的腦海裡,跟霧裡看花似的,朦朦朧朧。

現在自己記憶力都差成這個樣子了嗎?

是不是要找四孠做個健康檢查了?

但有感覺自己肌肉記下來了,回憶時,就想跟著在跳一遍,但實力不允許,胳膊抬不起來啊。

“我吃不下了。”水淼淼喝了半碗湯,看向九重仇靠著的牆。

什麼時候走的?也不說一聲,真是有病。

水淼淼放下一隻咬著的勺子,她現在就想回床上攤著去,舞先生那,等她發現了在說吧,總不可能親自上門來抓我。

轉頭看向床,水淼淼差點咬到自己的舌。

“什麼情況!”水淼淼叫嚷起來。

九重仇沒有離去,而是坐在自己床上打起坐來。

水淼淼實在想不通九重仇這個邏輯,,目不轉睛的盯著九重仇,見他呼吸平穩,似已忘我。

只到眼睛酸澀不已,水淼淼收回視線,揉著眼睛,然後猛然抬頭,“靠!九重仇他這是要突破了嗎?不都說突破危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嗎,你在我這算什麼事!”

本還想著將九重仇扔下床的水淼淼,無奈的撲到了桌子上。

自己竟然在突破!執行功法的九重仇自己都覺的很不可思議。

他撬開水淼淼的房間,只是不想聽她在外面吵,本撬開就想走的,但不知為何,今日,水淼淼身旁的靈氣都異常活躍,而且親和。

這也是九重仇遲不遲不願意離去的原因。

是因為水淼淼她仙緣昌盛嗎?為何以前沒有這種感覺?

九重仇也懶的細想,看水淼淼用膳想事,想的忘我。

九重仇也就嘗試了一下修煉,沒想到真事半功倍。

“三水姐!”萱兒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些急迫,水淼淼還沒反應過來,房間裡衝進來了五六人。

誰膽子這麼大!人境小築都敢闖!

水淼淼剛想張嘴,舞先生陰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自己這是什麼品種的烏鴉嘴啊。

舞先生冷聲道,“為何早練不見人?”

“呃。”水淼淼往後挪了挪,“一早起來全身無力四肢痠軟,下不了地走不了路,並非有意。”

“你現在看起來挺好的。”

水淼淼瞄了眼床上無知無覺的九重仇,若不他霸佔了自己的床,她現在才應該是在上面躺著的人。

這樣舞先生來看,說服力好歹也強一點。

“能下地就能練,怎能半途而廢,至於四肢無力痠軟,我有辦法。”舞先生看著水淼淼,手一揮,不容置疑的道,“抬走。”

“不不不,不用這樣吧!”

水淼淼嚇的都結巴了。

舞先生不愧是舞先生,對舞真是執著啊。

水淼淼奮力掙扎,但她說的話一點也不誇張,她四肢是真的酸脹疼的,被四個人輕而易舉的就抬了起來。

知木已成舟,在騰空的瞬間,水淼淼還是驚恐的下意識喊出聲來,“放我下來,這樣招搖過市,我那還有臉啊,哥,哥,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