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勿接,可是耀城的規矩。”月杉與百里政永異口同聲。

水淼淼缺乏‘常識’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儘管她已經在補了,但這地大物博的,水淼淼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都補習到。

顯然月杉與百里政永不知,便沒想過,淼淼會伸手去接耀城小雪,皆愣了一下,然後同時伸出手,月杉更快一步,將水淼淼的手抓住,擠壓著水淼淼的手心。

“疼,你幹什麼呢!”本就凍的慌,月杉又突然發力掐著自己的手心,水淼淼呼痛的就喊了出來。

百里政永收回手,將御靈劍抽出半截接住一些雪,遞到水淼淼面前,轉移了水淼淼的注意力

雪花放大都屬於六方晶系,這片可跟自己見過的雪不一樣,這個看起來可不能用‘片’來做量詞的。

一顆?

水淼淼湊近看,雪顆粒上面似裹滿了絨毛。

看著看著,水淼淼又伸出了手。

百里政永合上御靈劍,捏碎那顆雪,放下手。

“還想在疼一次。”月杉看著水淼淼的動作,加大了手上勁。

水淼淼掙扎起,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眼自己被掐紅的手掌心,困惑的望向月杉。

“耀城,不止耀城。”

“雪原,此地統稱。”百里政永接過月杉的話,“耀城建在雪原之上,還有幾座城池,皆建造在雪原之上,雪原之上的雪,大雪與旁處無異,只是小雪粒上佈滿了冰刺。”

“那些絨毛?”水淼淼有些驚訝。

百里政永點著頭,“那些刺會鑽入面板,擠出來是首要的,這些都是常識,在凡界應該都有所耳聞的。”

水淼淼乾笑著,對於你們來說是常識,對她來說都是新鮮事。

“怎麼看來,耀城的雪不能用來打雪仗了?”水淼淼有些惋惜。

月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剛才都說了,小雪勿接,大雪可以玩,把手在給我看看,弄乾淨了沒有。”

“哦。”水淼淼聽話的伸出手。

“時間有點長了,不行就用靈力化掉。”百里政永補充道,再次伸出手。

月杉看了眼百里政永,捏了捏水淼淼的手,“不用了,清理乾淨了。”

“既然小雪這般危險,那你還是打著傘好了。”水淼淼瞬間將手中撐著的傘推到了百里政永伸出來的手上,然後躍到月杉傘下。

就慢了一步。

水淼淼看著,何憐憐從遠處走來,撐著一把傘,手上還拿了一把,在看見自己後,先是驚訝接著是憤怒握緊了拳,壓制住衝上來的想法。

水淼淼其實挺意外的,她用嫣紅妄塵綢把自己都裹成這個鬼樣子了,何憐憐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這是什麼樣的執念啊。

當看到何憐憐的視線落在自己送出的傘,還未撤回的手上後,水淼淼下意識的在百里政永接住之前,將手抽了回來。

可又覺得不對,手就撒開了傘。

百里政永見狀,膝一提,將傘踢了上來,穩穩接住,“師妹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水淼淼抿嘴笑著低下頭,她要是知道何憐憐會來送傘,她就在等一會兒了。

何憐憐也是來排舞的嗎?

感覺這幾日熱鬧。

盯著百里政永手中的傘,咬著唇角,不情願的將手中傘收回儲物空間裡,在他們看過來之前,恢復好一開始柔美的神情。

捋了下耳邊碎髮,深吸一口氣,何憐憐笑盈盈的走了過來,風花拂柳似的,微微一拜,“永晝”

月杉在看到何憐憐那一瞬,亦握緊了拳,

“啊秋!”水淼淼捂著鼻子,靠在月杉身上,視線從月杉手上掃過。

水淼淼揉著鼻子,又是一連串的噴嚏,徹底吸引了百里政永的注意力。

“師妹這是怎麼了?”

水淼淼感覺自己能聽到何憐憐咬著後槽牙的聲音,抱歉,她絕對不是故意要打斷何憐憐的話,她只是看著何憐憐的裝扮,覺得冷而已,真的。

穿的還是紗裙,一件薄薄的素色銀絲披風,能擋住什麼。

跟裹成球的自己一比,顯然是在兩個世界。

“永晝元君。”何憐憐揚起笑容再次出聲。

“何憐憐?”百里政永轉頭看去,語氣似乎就像才看見何憐憐一般,說的自然,“你怎出來了,還穿的如此單薄,現在要是得了風寒,會影響所有人的。”

水淼淼將頭抵在月杉肩頭,憋笑憋的辛苦。

百里政永問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啊。

何憐憐微微低下頭,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脖子,對於百里政永的不解風情,她習慣了。

在提前來了耀城,也只成功讓百里政永從稱呼自己為‘何峰主’改為了直呼其名。

何憐憐與同樣低著頭的水淼淼,撞上了視線。

水淼淼十分有理由,何憐憐是故意的。

那眼神兇悍的,水淼淼立刻站直了身體,目不斜視看向遠處。

“是舞先生,她到了住所,急著點人,想先看看站位,我便出來尋,落後之人。”

何憐憐說著,望向水淼淼。

水淼淼都懶得搭理何憐憐,不知她為什麼就認定自己是她仇人了,本就不想樹敵。

偏她何憐憐處處嘔要來招惹自己,但最後也沒得到好,反而還都又怪我身上了。

“是我的錯。”百里政永將事攬到自己身上,“我以為舞先生剛來是定是要休息一天或半天的,準備帶師妹逛逛的。”

“師妹?”何憐憐轉頭看向水淼淼,“她是永晝元君的師妹,所以古仙宗的人咯?”

水淼淼翻著白眼,她不知道何憐憐是怎麼做出如此驚訝的口氣的,明明剛才遠遠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既是古仙宗的人,為何帶著嫣紅妄塵綢呢!”

嫣紅妄塵綢,嫏權宗的東西。

聽到名字,月杉瞬間想了起來,微退後半步,好更好的打量水淼淼,有些不可思議的戳著嫣紅妄塵綢上墜著的鈴鐺,“還真是!”

“嘖,嫣紅妄塵綢?”百里政永皺起眉,發出輕微不滿的擬聲詞,向水淼淼走了一步。

百里政永不知道嫣紅妄塵綢的樣子,畢竟在他眼裡,紅綢子都是一個樣,但他不可能沒有聽過。

何憐憐手指輕敲著自己的臉,神情悠閒,她早看出來,百里政永對古仙宗的榮辱格外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