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酸了,我受不了。”褚紅雲看著走過來的簡褚,把手中半串糖葫蘆扔向他,嫌棄的道,“你真的太不會選了。”

褚紅雲走向桌子,倒了杯水,掃了一眼廚房,喝著水看著簡褚,小聲的問道道,“你打算如何?留下,然後做個童養媳?”

“別瞎說。”簡褚正著神色,“您兒媳婦早有人選了,現在就等我再出去給您帶回來了。”

“咳咳咳。”褚紅雲端著水,擦著嘴,不可思議的瞪著一本正經的簡褚,“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您兒媳婦有人選了。”

“呵呵,呵呵。”褚紅雲不受控制的笑了起來,手抽搐著,“你多大,你就給我有入選了!你你你”

褚紅雲看著手中的水,徑直朝簡褚潑了過來,“你該清醒清醒了,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不行我要看看。”

“是您問的,我就實回答的。”簡褚無辜用衣袖擋住水,然後叫喚了起來,“啊,疼疼疼,您別揪我耳朵。”

“真是的,長本事了啊。”褚紅雲鬆開手,坐在凳子上,轉動著手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地上,揉著自己左耳朵的簡褚。

“說,你在外面都搞了些什麼!”

“什麼搞了什麼。”簡褚聽不懂。

褚紅雲深吸著氣,“那就我問你答,那女的叫什麼?”

簡褚看了眼褚紅雲,沉默不語,三水似乎認識孃親,這要說嗎?

“別告訴我,你都不知道我那未來兒媳叫什麼?”

在褚紅雲的逼問下,簡褚有些忐忑的說出來,“她,她叫三水。”

“三水?這名字,也太簡陋了。”褚紅雲翹起二郎腿,自言自語著,“還不如那個叫淼的呢。”

“您說什麼?”簡褚沒有聽清,有些疑惑,看孃親的樣子,她似乎並不認識三水啊。

“是我在問你。”褚紅雲拍著桌子,嚇了簡褚一跳,“別說廢話,我問你答,她父母做什麼的?”

“不知道。”

“多少歲啊?”

“不知道,但看起來比我小。”簡褚補救道。

“呵。”褚紅雲冷笑著,“都是修煉的人是看就能看出來的!我打扮一下了,出去,我也比你小,說不定她是個妖怪呢。”

“那不可能。”簡褚回憶了水淼淼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看了眼褚紅雲,低下頭,“她沒皺紋。”

“你什麼意思啊!”褚紅雲摸著自己的臉,她有皺紋了嗎,摸起來好像真有點,很明顯嗎。

啊!簡褚不在,她的深海泥都用完了。

“我一會兒就下深海給您挖。”

“簡褚!”褚紅雲抓狂的喊著。

這次,簡褚的右耳也變的紅腫紅腫的了。

簡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錯那了,他那句話是好意啊。

“你跟你爹一樣說話都能打死人。”褚紅雲鬆開簡褚的耳朵,坐回凳子上,“這不知,那不知的,她是散修還是什麼,這你總該知道吧。”

“古仙宗的。”簡褚飛快的回答著,生怕自己的耳朵在遭殃。

“古仙宗?”褚紅雲反覆唸叨著,“還真是有緣啊。”

“娘知道古仙宗?”

褚紅雲瞪了眼簡褚,“你跪好了,古仙宗乃仙門第一宗,誰不知道,我怎生出你這樣的兒啊。”

褚紅雲嘆著氣,“什麼都不知道,都敢說人是你媳婦了。”

“她答應的。”

“答應什麼?”

“娘~你別問了,等我把三水她帶回來給你看在說。”簡褚耍著賴,不願在談。

褚紅雲白了眼一提到三水就止不住笑的簡褚,“看你樣子這多半是沒搞定的,你就出去一趟,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我對三水是一見鍾情,從她落人我懷中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跳的厲害,在她身旁更是如此,什麼都顧不上······”

聽著簡褚形容自己心跳的有多快,有多想將她擁入懷,褚紅雲皺著眉,打斷簡褚的話,“兒啊,我怎感覺你這是見色起意呢,你沒把人姑娘怎麼著吧。”

“娘!你說什麼呢!”

看著簡褚的臉連帶著脖子都紅了,褚紅雲也不在調侃。

有面香從廚房傳了出來。

褚紅雲看了眼簡褚,簡褚站起身,揉著自己的膝蓋。

壓低聲音,褚紅雲問道,“還是那個問題,這個鮫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不知道。”簡褚誠實的回答著,他真的毫無頭緒,但,簡褚撥起頭髮,露出右耳,“它在指引我。”

褚紅雲嘴角彎了彎,神色變的有些暗淡,“你享受了它帶來的福利,所以要承擔它的責任?”

褚紅雲看的比誰都明白,簡褚定還曾經抱著過,將未央扔到凕海凚林,讓她自生自滅去的心態。

但他現在明顯不能了。

“說真的如果太難了,娘,我”不知怎的就哽咽了下來,褚紅雲撇過頭,沒有說完話,“我去白老那拿些魚醬,現在沒有它我是吃什麼都不香。”

簡褚獲得了鮫人族族長的傳承,鮫人族最大的傳承,真的就什麼都不用付出嗎。

失去了很多的褚紅雲,現在活的甚是通透,在沒有其它鮫人出現之前,簡褚是自由的,但現在他有了責任。

一個修為還沒她高的人,要承擔起一族之長的責任,天大的笑話不是嗎。

但簡褚偏偏還沒有拒絕的權利。

褚紅雲想的明白,若沒有那串鮫人淚,就她那先是被鞭罰為修養,後又自降修為,還以自己為媒介施展過秘術的身體,根本就是不可能懷上簡褚的,可這責任太大太重太艱難了。

若這會讓簡褚失去自由與快樂,褚紅雲寧願從來沒懷過,就那樣了無牽掛的隨簡玉澤一起去了。

她的世界已經是一場悲劇了,她至今未離開漁寮地,沒有告訴簡褚他父親的死因,就是不想讓簡褚也承襲著不幸。

她怕她離了漁寮地,就會忍不住去找殺害延城簡家的兇手,畢竟著是她日日夜夜做夢都想的事,而那樣她就會忽略掉簡褚。

她已經沒辦法給簡褚一個完整的家了,還不給簡褚一個母親嗎?

她離開,給簡褚一點時間自己想想,褚紅雲根本沒有要勸的想法,她知道,簡褚遲早會想到的,然後會義無反顧的接下這個責任。

他跟他父親都一個性子。

透過窗外上的人影,褚紅雲能看見,那個叫未央的鮫人,應該是跟簡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