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水淼淼是絕對不會說出,九重仇說的那種話。

但這不是說九重仇是錯的,時代不同理念不同。

九重仇的態度才是對的,二尒是奴,這不就是他們口中一直自稱的嗎,所以九重仇沒有錯。

是二尒心態錯了。

離開賢彥仙尊太久了,他也害怕。

大事,賢彥仙尊總讓一乂去做,四孠則精通醫術,三毿,三毿那個樣子,就世間罕有······

“去找客棧去請醫師,非需要我一件件告訴你你該做些什麼嗎!”

九重仇抱著水淼淼走出仙船,越發的不悅,賢彥仙尊身邊的小童都不知道有多機靈,怎就這一個反應如此遲鈍。

水淼淼燒的很嚴重,迷迷糊糊兩天後,才有了反應,後又養了三天,二尒又在催了,聽著門外的聲音。

水淼淼嘆了口氣,九重仇帶著怒氣推門走了進來。

‘哐!’

關門的聲音,嚇的水淼淼一顫,撐著胳膊直起身子,“喝點水,冷靜冷靜,我迷迷糊糊間,盡聽你和二尒吵了。”

九重仇做著深呼吸,不予理會,“你感覺怎麼樣了?”

“還不能動。”說著,水淼淼就筆直的躺回了床上,動作太快,頭不慎撞在床沿上,疼的水淼淼拱成一隻煮熟的蝦。

九重仇愣了半晌,忍不住的問道,“你在盤算什麼?”

緩過來的水淼淼,捂著頭,重新在床上筆直的躺著,“不想回宗門罷了。”

這麼誠實的嗎?

“你可別亂來。”

聽了九重仇的警告,水淼淼輕笑一聲,“你怎就不認為我是開玩笑呢?”

“你若說你現在歸心似箭那才是開玩笑。”九重仇說話從不客氣,“但你最好不要亂來,我跟二尒吵,確實是他的本職工作沒做好,但你若一亂來,他要硬綁著你回仙船,我也是攔不了的。”

“知道了,我親愛的哥哥。”

水淼淼這聲哥哥喊的那叫一個嬌,九重仇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喊就喊。”他差不多也認了,他不可能改變這個稱呼了,自己作的孽咬掉牙也只能咽,但,“前面能不帶形容詞嗎?”

“我樂意,作為我最最最親愛的哥哥,有沒有想幫妹子一個忙呢。”

“你做夢。”九重仇倒了杯桌上涼茶,一飲而盡,他需要靜靜,真是兩邊都不的安寧,“藥應該好了,我去給你端來。”

“嗯。”身體好了,才有力氣跑不是嘛。

對於九重仇乾淨利落的拒絕,全屬意料之中。

水淼淼想跑,但在此之前,一直都處於想想而已,她知道賢彥仙尊定會派人來接自己,水淼淼也不想連累那些人。

但在二尒拒絕自己停船要求,讓自己疼暈後,水淼淼就沒什麼顧忌了。

是的,在九重仇發現水淼淼發燒之前。

水淼淼曾喊過一次二尒,想讓他把行駛速度慢下來,她在沒有常識也知道,仙船行駛的速頓,取決於靈石的多少,和船上人的修為。

一般速度,會根據船上最低修為來調整。

如果可以隨心所欲,怎麼快怎麼來,修為低的人早被空氣阻力碾成血肉了。

此時船上修為最低的是九重仇,可水淼淼都已經出現胸悶的情況了,當然也可以說是自己體弱的原因。

但還是慢一點的穩妥。

對於二尒的歸心似箭,水淼淼能理解,賢彥仙尊把人提前一兩月派來,可不急不可待的嘛。

但,也請稍微注意一下旁人的不適。

反正,水淼淼現在是打定主意要跑的,將這個原先不過想想的事,付出行動的。

告訴九重仇,也是怕,自己跑後他擔心,還以為自己是被人綁了之類的。

至於九重仇會不會去告訴二尒,九重仇本性就不是個告狀的人,何況吵成那個樣子。

將藥一口悶掉,苦的水淼淼齜牙咧嘴的。

“就不會慢點喝。”

“一勺一勺的喝不更受罪。”水淼淼靠在床邊,吃著九重仇手裡的幾顆蜜餞,看著窗外。

此刻還是晌午,外面卻已經黑了,大風從半開的窗戶進來,卷的床簾亂動,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悶雷的聲音,

“是要下雨嗎?”

“大概。”

水淼淼把最後一顆蜜餞喂到嘴裡,九重仇拍著手上的糖粉,走到窗邊,將窗戶合上。

下雨,下雨好啊。

水淼淼決定事不宜遲,宜早不宜晚,今晚就跑。

料九重仇也想不到。

反正自己有葬影,水淼淼看著自己左手背傻樂著,突然感覺聖元老祖是那麼和藹可親了呢。

先找個地方躲著,待二尒搜尋不到自己,便認為自己跑遠了,他們或追或回古仙宗,自己就“呵呵。”

“笑什麼呢!”九重仇無情的打破水淼淼的幻想,“滲的慌。”

水淼淼翻了個白眼,吐出嘴裡的蜜餞核,深吸一口氣,“我親愛的哥哥大人,你怎能說自己的妹子笑容滲的慌呢~”

很好,現在前後都加詞了。

九重仇捂著臉,身體不住的抖動著,她就不能正常點,或者像,她喊穆安小哥哥時的語氣就挺好。

水淼淼看著快要抽過去的九重仇,輕笑的拍拍身後的枕頭,找個舒服的姿勢靠好。

是你要我喊你哥哥的,在噁心,你也得忍著。

“我餓了。”

九重仇抬起頭,這是這幾天,水淼淼第一次主動說要吃東西,他能不激動嗎,胃口恢復了,這身體才算好了。

“要吃什麼?”

“肉,燒雞,大肘子。”

“吃完然後你在吐上幾天,以為就不用回古仙宗了?”九重仇以為自己真相了。

水淼淼望向九重仇,神情卻十分誠懇,“說什麼了,我是真饞。”

奈何九重仇不相信,只給她兩個選擇,“粥,鹹甜?”

“白粥,要榨菜。”水淼淼沒好氣的道,“你怎麼能懷疑我呢,一點肉都能不給,我才不會用自殘來拖延時間呢。”

九重仇看著水淼淼,覺得自己兩人,對自殘的理解定是不一樣的,難道非要拿刀捅自己才算自殘?

每次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的,然後滿不在乎,就不算了?

“我會跟二尒說,大概後天就能啟程了。”

“隨你咯。”水淼淼攤著雙手,“話說,真不能給肉嗎?”

“今天喝粥,明天吃肉。”

“這安排,我喜歡。”水淼淼笑盈盈的目送九重仇離開房間,反正她今晚就跑,明天想吃什麼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