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無數次了,從和刀對話開始,水淼淼無數次想扭頭就走,這刀不靠譜,明明從裡到外都是黑的,卻硬要裝可憐,關鍵自己又還說不清楚,演的不倫不類的。

它說了是要斬殺一人,但水淼淼的注意力在刀後面那禿嚕出來的那句話,獲得力量。

什麼使命啊,到頭來都是利己的,這年頭物都如此了。

水淼淼裝作混亂,抱著頭疼的腦袋,“你耍我?”

“我真不知道,但我能感應到。”

“在那?“

“被關進這破牢房前東南方,關進來後我就感應不到了。”刀語速飛快,生怕慢一秒,水淼淼就直接甩手走人了。

東南方?

水淼淼暗自揣摩著,她地理不好啊,但剛剛遠行過,下意識的就想到,東南方,獸皇宗似乎就在東南方。

“我該怎麼帶你出去呢?”水淼淼貌似妥協了,“你是要上我身嗎,那乾脆直接放棄九重仇好了。”

“做不到。”刀回答的乾脆極了,它不是不想上套,是真做不到,“九重仇以我築基,他不死,我無法另認他主,你也放心。”

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太對,刀連忙找補道,“我是一把有信念的刀,絕對不會做噬主這種沒品的事,反正你們人類壽命短,我可以等。”

“那你就等好了,擦亮眼睛,找下一任主人的時候,找一個熱愛殺戮的。”水淼淼完全掌握了話語節奏。

“等等等等。”這走向跟刀它想的完全不一樣,“你不帶我出去嗎,這是多年來我好不容易才感應到的一次,它要是死於他人之手,或者又消失了呢,我該怎麼辦。”

一把刀活活把自己演成了怨婦。

水淼淼不為所動,刀似乎有點惱羞成怒,怒而威脅道,“你若不答應,我就自爆,要知道我身上這些魔氣煞氣,足夠掀翻這裡,在判古仙宗一個養魔之罪了,誰也別想好!”

水淼淼挑了挑眉,這是圖窮匕見啊,你也確實是一個魔啊。

微虛著眼,水淼淼似無奈的說道,“我想答應,可你不能離主,九重仇不能離開古仙宗,那你到給我一個辦法啊。”

“這我有。”

水淼淼笑意僵在臉上,她以為刀會照常掉鏈子的,她就可以說是去找方法,先拖延住,順便在找找徹底處理掉刀的方法,一勞永逸才是根本。

這一手打的水淼淼措手不及是無法回防啊。

“什什麼方法,太難我可學不會。”

“簡單,給我你半身血,我們建個通道,這樣你每次施展六魄回煞刀的時候呢,就能喚出我的虛影。”

半身血,水淼淼嗤笑一聲,是把她當鐵打的了吧,但也未出言拒絕,反問道,“虛影?可以嗎?”

“你帶我出去,我先感應一番,說不定它又消失了呢?”

刀這顧左右而言他的話,讓水淼淼撇了撇嘴角,掀起衣袖露出胳膊,遞到刀的面前。

刀大喜,水淼淼卻又猛的收回手,“規矩我定,說好了,我負責帶你出去,去找那個倒黴蛋,無論找到與否,你都不要騷擾九重仇在他面前出現了,從我祭出半身血開始就立即生效。”

“好。”刀答應的爽快。

“立個天道誓先。”水淼淼晃著半截漏在外面誘人的胳膊。

“我是把刀耶!”

“咋了,刀就不能立嗎?”水淼淼反問到,其實她還真不清楚,就想起來隨意一說,不過聽刀這咋呼的聲音,想來是可以的。

“你為何不立?”刀還在反抗。

“規矩我定,你愛立不立,不立拉到,要不你就炸了古仙宗,到時候多的是人想要鎮壓你,總有一款你喜歡的方法。”

“立立立。”刀有些暴躁的道,“但要改一下,要是以後九重仇自己想修煉我了呢,你不能斷他機緣吧。”

油嘴滑舌的,水淼淼翻著白眼,到還是改了要求。

畢竟讓刀完全不搞事定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躲過賢彥仙尊,別讓賢彥仙尊大義滅親,愛咋弄咋弄。

況且九重仇還一門心思要給自家平反來著,刀是他唯一掌握的‘證據’了,又還是父親的遺物。

雖然沒什麼用,還是個禍害,但誰也沒有資格給九重仇丟了,只有他自己能決定。

至於那個被刀盯上的倒黴蛋。

水淼淼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刀如此渴望的又是什麼。

畢竟刀要人執,最後決定權還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刀耍了別的什麼手段沒。

但它叫囂著要炸古仙宗,話趕話的也不得不答應了,看來外面那個力量一定是刀很渴望的東西,讓它如此的急不可待,一秒都等不了。

立完誓言,刀嚷嚷著快點,不然它真就炸古仙宗了。

“等一下。”水淼淼先給自己餵了一系列補血的藥丸,是很想救九重仇,但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半身血啊。

水淼淼知道自己多半會暈,但又沒有完全暈,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嘆氣,在扒拉自己,然後將自己抱起。

等意識迴歸,在一睜眼,這豪華的寢殿,肯定不是人境小築。

這是閒雲殿!

水淼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坐起,又頭暈目眩的坐了回去。

“本尊就想不明白了。”賢彥仙尊突兀的出現在床邊,嚇的水淼淼血壓直線升高,剛看著,閒雲殿裡明明只有自己一人的啊。

賢彥仙尊把半死不活的水淼淼從隔雲闕里抱出來,自然時刻關注著,“隔雲闕里就九重仇,一把藏頭露尾的刀,和小師妹你自己,小師妹是怎麼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的?”

水淼淼認真想了想道,“大概,是天賦異稟。”

抬手真是想揍水淼淼一頓,又只能在心裡寬慰這是自己的小師妹,不能下手。

一揮手,床榻上的錦被將水淼淼像個粽子一般包了起來,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唔唔唔。”水淼淼掙扎著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委屈的看向賢彥仙尊,“差點就被悶死了。”

“你還差點因貧血死掉,若不是本尊發現的及時,你就涼了!。”

“沒有那麼嚴重。”水淼淼心大的表示,“女孩子嘛,貧血是很正常的。”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

賢彥仙尊揮袖背過身去問道,“都聊了些什麼?”

若不是想知道水淼淼和刀交流了些什麼,賢彥仙尊又何故扣留水淼淼在閒雲殿。

“就,就感化它啊,告訴它,這般隨意的出來是會嚇壞人的,這樣不好······”

“淨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