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

“我不知道,我可以道歉。”花逸仙突然頓悟,插科打諢不適用在藍季軒身上。

不在是朋友。

這句話很傷人,回過神的花逸仙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說出口的,所以需要一個正式的和解。

“這不該由你來說。”藍季軒拒絕著,不應該由花逸仙來道歉,可是,藍季軒也有他的傲骨,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錯。

但藍家和花家是大錯特錯。

藍季軒沒了祖爺爺沒了二哥,而花逸仙沒了花家,明明都是受害者,卻又都把自己包裹成施害者。

誰該給誰道歉?

“那就都不道歉了。”花逸仙大手一揮,理了一下自己被扯歪的衣襟,“我花逸仙,你藍季軒,不是花家花逸仙藍家藍季軒,是花逸仙和藍季軒做個朋友吧。”

“你們倆個夠了!”冷凝痴推開門,一臉的冷色,“大清早的磨磨唧唧嘰嘰歪歪的吵什麼吵,一屋子的傷患都是需要靜養的。”

“可你聲音才是最大的吧。”

“你說什麼?”冷凝痴眉一揚,花逸仙瞬間閃到藍季軒身後,推卸著責任,“他說的。”

“我們不會在吵了。”

“去熬粥。”平復情緒的冷凝痴下達著指令。

“我不會啊。”

藍季軒低頭看著身後的花逸仙,就非要頂回去嗎,沒發覺冷凝痴因為水淼淼遲遲不醒,已經快化身為炮仗,一點就炸嗎。

“劈柴不會生火不會水裡放米不會,留你們兩個男的有什麼用!”

冷凝痴步步緊閉上前,好恐怖,花逸仙抓上藍季軒的腰帶後退著,差點把藍季軒帶倒。

摺扇毫不客氣的敲開花逸仙的手,藍季軒穩住身形努力保持著鎮定,“我們這就去。”

“熬稀點,放點益氣草,一會兒要給花逸仙的姐姐們灌下去。”

“沒問題。”

目送冷凝痴回了房間,花逸仙小聲說道,“你聲音在顫。”

“誰讓你氣冷凝痴的。”藍季軒沒好氣的將花逸仙掀開。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不會。”

“那就去學。”

花逸仙跟在藍季軒身後一步一趨,“你不覺得冷凝痴越來越像淼淼了?”

“冷凝痴現住在古仙宗與淼淼同進同出。”

“還是以前冷冰冰的冷凝痴好,沒有這麼恐怖,生氣的時候越發像淼淼了,在插個腰,我就能嚇坐地上了。”

“那你該慶幸淼淼還沒醒了,不然就是兩個人一起訓你了,那時候坐地上都是奢侈。”

“為什麼訓我?”花逸仙十分不解。

“你自己做的死你自己不清楚嗎?我是無所謂的,都重新認識了,但淼淼哪。”藍季軒轉過身拍了拍花逸仙的肩旁,“就衝你那一系列自殺的舉動,為你默哀。”

看著呆若木雞的花逸仙臉色逐漸變的驚恐,藍季軒突然感覺心中的氣散了,舒暢了許多,生火熬粥去了······

給花逸仙的姐姐們灌了點米湯,在檢查了一遍傷口,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一些了。

算是得空的冷凝痴三人聚在屋外,稍做喘息遠離那壓抑的氛圍。

谷麊“就不能請醫師嗎?”花逸仙猶豫半晌還是問道。

“普通醫師沒什麼用。”

除了廝殺出來的明面上的傷,還有為花逸仙擋雷劫的暗傷,而明面上的傷,藍季軒就能看,冷凝痴也能做粗略的包紮。

幸而有在此處提前備了常用藥材,不然他們此刻定還更加焦頭爛額。

“有名醫師自然都被人盯著,都知道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這些,不可能找來的,找來必驚動人。”

“她們會沒事的。”冷凝痴努力放柔神情,竭力安慰著。

花逸仙萎靡不振的點著頭,他知道,但他還是問了,他以為他的任性好歹還是救出一些人,可到頭來她們還是都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啊啊啊啊,流氓啊!”

‘碰!哐!咕嚕咕嚕。’

是水淼淼的聲音,摻雜著重物落地的聲音。

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安靜到沒有存在感的銀風狼和它的守衛們,猛然都站立起來,對著發出聲音的房間,流露出了攻擊的意圖。

已經不能算是意圖了。

“都冷靜點。”花逸仙躥了出去,擋住了狼群的路線。

“你。”藍季軒想說什麼,花逸仙卻只推人,“這沒事,快進去看看。”

應該是淼淼醒了,可為什麼狼群會突然激怒起來。

“啊!”又是一聲尖叫,不過這次是冷凝痴。

水淼淼三步並做二步的從床上跳下來,捂上推門進來的冷凝痴的眼睛,有髒東西不能亂看,看了長針眼,不能帶壞冷凝痴。

藍季軒反應了過來,大步上前,扯過床上被子,蓋住被水淼淼踹地上的人形小奶狗。

你知道此刻水淼淼的心情有多麼複雜崩潰嗎!

一睜眼,便是與一男子面對面,還是渾身赤裸一絲不掛的那種,雖然這位貌似還在熟睡的男子很是標誌,但,啊!水淼淼不想回憶剛才她都瞟見了什麼,辣眼睛啊,她眼睛不能要了啊!

“他誰啊!”水淼淼質問道,自己絕對不曾認識,就算認識,他也不能渾身赤裸的與自己同躺一張床啊。

“是小奶狗。”冷凝痴抓下水淼淼的手,側過頭,當時現場隔的太遠,她又在人群后,並未觀到什麼。

“什麼?”水淼淼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這就是小奶狗化妖之後的模樣啊,那就合理了。

“你們聊完沒啊。”花逸仙哀嚎道,“這裡可還有幾隻狼想要衝進來啊!”

想來銀風狼它們是感應到小奶狗恢復了,但又被水淼淼踹下了床,以為是挑釁什麼的。

地上一無所知的小奶狗被藍季軒拿被子裹住,還在掙扎,這什麼玩意,為什麼要圍住自己。

聽到花逸仙的聲音,小奶狗朝屋外看去,一聲狼嘯,門外蠢蠢欲動的狼是安靜了,屋內眾人可不好受,一個個被震的東倒西歪的。

趁機丟開身上要鎖住自己的被子,小奶狗朝屋外跑去,大概忘記自己的形態還是四肢並用的撲向了花逸仙。

“啊啊啊。”花逸仙也叫了起來,他並不想被一個赤裸男子撲倒啊。

但這是不可避免的,小奶狗撞倒花逸仙,頭在他懷中蹭蹭,感覺有些不對勁,涼颼颼的今天,不過小奶狗也就遲疑了一秒,管它的呢,繼續蹭。

他做了噩夢,夢裡花逸仙不見了,他需要要主人摸摸自己。

躺在地上,花逸仙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摸哪?哪可以摸?摸頭嗎?能不能不要舔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