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雪地中,身上也蓋上了一層雪,水淼淼越來越冷意識越來越混沌。侶

賢彥仙尊在搖人,想讓人將水淼淼帶走去安置,但怎麼說呢,如今在這雪原能走到這的人,基本都是蛻凡期以上的,而蛻凡期以上的只要踏足此地,就會被金光拉下去,進入殿中秘境。

試了幾次雪原之上已經沒了賢彥仙尊的人,基本都在坑下面,他嘆了口氣,暫時打消在此守候探查的想法,將水淼淼從雪中抱起,先行離開雪原。

渾渾噩噩的水淼淼睜開眼,倔強的試圖表示不需要,賢彥仙尊見狀反而笑了,就像養寵物的人,太溫順的小貓小狗總是沒有意思的。

“多日未見,小師妹總是將自己弄的這般狼狽。”不知水淼淼身體狀況如何,賢彥仙尊給水淼淼披上用靈力暖過的大衣,視線掃過她頸項上的傷口,還在奇怪為何水淼淼今日這般安靜。

賢彥仙尊也是心疼的,第一時間的想法是將傷了水淼淼的人找出來碎屍萬段,畢竟是咽喉上的傷,怎麼看都不會是故意的,此人就是一心想取水淼淼的命。

賢彥仙尊帶水淼淼離開雪原後,沒有立刻返回雪原,而是在雪原附近的城鎮租借了一處院子,悠閒的住了下來。

當日在雪中州之上賢彥仙尊是關心則亂,後深思,他之身份在事發後出現在附近並不得體。侶

重現的雪中州神殿,會吸人的秘境,怎麼都該是仙盟操心的事,直到它仙盟搞不定,求上宗門。

難得悠閒的幾日,而這幾日水淼淼一直渾渾噩噩半夢半醒,賢彥仙尊在一旁照顧著,論傷勢嚴重應只有頸項上那處致命傷,賢彥仙尊請來的醫師卻說,縫合手法堪稱完美,他無顏在動,也不需要有任何上藥清洗的必要,縫合的線乃是顏彪草之根抽絲捻造,治癒功效顯著還會自動吸收修補清潔令傷口光潔如新,可謂是有價無市,千金換不來絲一根。

至於一直不醒則更多是因為,那日賢彥仙尊讓水淼淼在雪地上躺的過於久了,導致邪風入侵,傷寒了。

最後等水淼淼的發熱退下醒來,入眼是四孠關切的眼神,四孠與一乂聽著賢彥仙尊的吩咐從古仙宗趕來了雪原。

水淼淼醒來時一乂不在,不知忙什麼去了。

水淼淼在床上躺的只覺骨軟筋酥,四孠也未阻攔水淼淼想要出去走走的心,只是給水淼淼穿厚些在遞上了傘,反覆叮囑著。

四孠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往日在見都是遍體鱗傷的水淼淼,如今只有頸項上一處需要養的傷,所以四孠幾次探脈,總覺得水淼淼十分康健,脈搏比往日跳動的要有力多了,快要趕上一個普通正常男子的脈力了,但這只是水淼淼昏迷的時候,醒來在探脈象又會弱回幾分,但也比從前好上數倍。侶

四孠再次叮囑,他手上還有事不能陪在水淼淼身邊,千萬別出這落院,雪原此刻周遭混亂無比,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水淼淼點點頭,笑嗔四孠瞎擔心,此刻她大腦還沒有開啟也懶的開機,太多事她不想去思考,便只是單純出去透透氣。

踏出房門,外面飄著的鵝毛大雪看的水淼淼眼皮不停的跳,腦海中不受控的閃過在雪中州上發生的種種,心有餘悸的水淼淼都快對雪應激了,明明以前很喜歡的,就盼著下大雪,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來雪原卻一次都沒正經玩過。

總感覺天上的雪花周遭繞了一圈若有似無的金光,反令純白的雪花變的白濛濛起來模糊的有些壓抑,天色也陰沉沉的。

水淼淼搖走紛亂的情緒,無視那些本該潔白無罪的雪花,順著長廊隨意的走著,四孠遞給的傘被她隨手擱到了廊角,她到還沒有這般的閒情逸致去淋雪賞雪,只是順著曲折長廊茫然間就走到了長廊盡頭,通外的石子路被雪打溼看起來很滑,水淼淼歇了口氣便打算折返,轉身帶起的衣裙邊驚飛了不知在哪躲雪的鳥雀,視線隨之往外往上飄去。

灰濛濛的天地間,一抹雨過天晴後的淡藍撞入眼簾,水淼淼心中咯噔一聲,低下頭就想離去偏又固執的沒動,手握成拳向前邁出一步微抬起下巴,直視那屋頂上的背影,她不想顯露心中膽怯輸上這一籌。

而坐在屋頂上的賢彥仙尊似沒有發現水淼淼的來到。侶

他舉頭望天,手隨意的接取著雪花,在水淼淼眼中無趣黯淡模糊的雪花,在賢彥仙尊眼中算是有些意趣,身旁還放著一小罈子酒,一歪頭便有酒湧出自動落入賢彥仙尊口中好不自在。

舉目注視著的水淼淼有些愣,漸漸鬆開了拳,眨了眨眼心中掠過一影念頭或是她看錯了,那坐在屋頂上的人並非是賢彥仙尊而是不知從哪流浪來的逍遙俠客。

賞雪可以,配點酒更顯雅趣,但在屋頂?作為一宗之主的賢彥仙尊行事向來四平八穩不怒時於書生無意,怎會做這上房揭瓦之事。

何況屋頂之人並未束髮,只繫著一根長長的額帶垂於腦後與那披髮一同被風拂過飄飄然起,調皮的髮絲在纏上幾片雪花,垂下的黑髮便被點綴上了若隱若現的晶瑩讓人看的只覺瀟灑自在。

仰頭間酒入口,髮絲後蕩擦過頸項,喉結聳動,覬覦許久的雪花趁機落到了那肌膚上,慢慢化去凝為水珠,便粘住了幾縷髮絲在頸項間,衣袖拭嘴,並不理會頸間與水珠纏綿的髮絲,突出了一個不拘肆意。

衣還是那單薄飄逸的,或許是為了配合雪原的天氣,鑲了一圈不知是何物的毛,風一吹就像是天上遮天的白雲翻滾起來露出淡淡藍的天,也是水淼淼初始一抬頭撞入眼中的顏色——一抹雨過天晴的淡藍,似天般,最是寬廣無拘無束,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其束縛沉下去,便只能被雲遮擋掩飾,唯一不同的可能便是這抹藍色是自願被隱藏的。

她是不是窺到了什麼秘密,水淼淼急促的吸上一口氣。侶

無人能將這屋頂之人與一宗之主聯絡上,水淼淼更無法將其與那日在雪原上殺伐冷酷視她為螻蟻之人重合上。

反正就是這般的賢彥仙尊不該居於宗門身處廟堂,恍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水淼淼沒有試圖去抓住,太假了。

但這卻是許多許多年前,賢彥仙尊的朋友們共有的一個念頭,他,怎麼可能做宗主,他那疏懶的性子,執劍天涯,恣情縱意,說盡風月才是他本色能令他勉強提起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