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杉。」水淼淼的輕喚,喚回了月杉的神魂,月杉幾乎是在水淼淼字音落的同時便回道,「在,淼淼,我在。」

月杉手腳並用的來到水淼淼身邊,將水淼淼扒拉到自己懷中並粗魯的將白衣男子推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月杉不停的說著,除了這三個字她真的不知道在該說些什麼了。

水淼淼搖著頭,緩緩扯出一個安慰的笑意,其實她傷的並不重,月杉那招式也不是用來殺人的,她的傷主要在與靈力防禦破碎時的反傷以及那好久不見的靈力使用過度的疲乏。

但這兩個人,一人怕是沒見過世面被血給嚇愣住了,一人可能是關心則亂太緊張了。

「給,顆調息丸。」水淼淼終於艱難的說完訴求,這都是宗門會分發的療傷藥品,效果還不錯。

月杉也稍微鎮定了點,麻利的餵了藥丸加靈露,隨後抓上水淼淼的手腕為她梳理靈力,眼卻盯著還沒有回過神的白衣男子,殺意依舊鎖定,篤定的道,「是他蠱惑了你!」不然,說不通水淼淼為何會為其擋傷,那可是一個妄圖佔據她的魂啊!

沒力氣說話的水淼淼苦笑著在月杉懷中蹭了一下,沒有的事。

不是嗎?月杉在想不到,視線飄忽不定,腦海中閃過的全是從白瞳裡看到的場景,不能承受的默默將水淼淼摟緊一些再摟緊一些,未來絕對不會成為這樣,都是假的。

她這一族,怎會有人不喜歡她,她們的皮她們的血她們的天賦可都是人類趨之若鶩的。

月杉懷中水淼淼抬起手小心翼翼伸到白衣男子面前試探的抓上他的一根手指,這人莫不是沒見過血給嚇傻了?一動不動的,可千萬別,她就晾晾,可還有許多事想問的。

月杉將水淼淼的舉動看在眼裡,心中越發不安,水淼淼是溫柔的包容的對誰都如此,這魂沒有蠱惑水淼淼,蠱惑水淼淼的從來都是自己,還失敗了。

若她剛才成功,水淼淼不應該掙的開那溫養她的潭水,她應該會有一個甜蜜的夢,等在醒來這礙事的魂早就煙消雲散,她會和水淼淼成為天下第一好。

可事情發展沒一樣如月杉所想的,水淼淼當時是依從的,可那不是被蠱惑,是信任的舉動。

自己對於水淼淼,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不是嗎?為什麼還不長進。

這些年來,隨偃月遊歷修煉,於這混亂的世道中她已經有了一大批又一大批的追隨者,甚至都快超過偃月了,便也遺忘了初心,水淼淼的唯一性,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她以為隨著時間流逝,人類便都是普通的,可再見的第一眼,她就已經亂了心,不知該拿水淼淼怎麼辦。

「你在磨蹭什麼!」偃月催促著,那個男子不用任何手段就能看見她,一定是不能留的,要不乾脆把這兩人都殺了!

月杉充耳不聞,任憑陰風吹亂髮絲,也穩穩護著懷中水淼淼。

偃月盯著水淼淼,只要這人出現月杉就會把她當成耳旁風,還以為這些年歲裡月杉已經變的足夠聽話了。

深吸一口氣偃月冷靜下來,月杉是逃不出她手掌心的,人怎會和異族和平相處。

本只要在心中傳音好,偃月偏要颳起陰風在月杉耳邊誘導著,「她無知但魂不無知,就算不是引誘,這孤魂既在她身又怎會甘心?遲早也會覬覦上她的,她不懂事她心軟,你既為她好更因該先下手為強,怎容那魂裝慘……」

這話說的實在太對了,簡直是偃月的心得。白衣男子不也沒說,只要水淼淼足夠虛弱他就可以出來嗎,難說心裡沒打什麼算盤。

月杉收斂情緒將水淼淼伸出去的手慢慢拉回箍在胸前,水淼淼不解的抬頭看聽月杉說道,「你最心善,但

這孤魂屬實異類絕不能留。」

「別呀!」水淼淼推開月杉將白衣男子撲到在地籠罩在他身上,回頭望,伸出一隻手阻攔著月杉。

「淼淼!」月杉從地上坐起,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生氣的喊道,「你這難道還不算是被他蠱惑了嗎?」。

「不存在。」水淼淼無力的辯解道,有些心虛,可幾次張嘴也不知該怎麼講明這攤亂賬。

忽起烈風,伴著腥臭味拂面而來充滿了危險,月杉隨即皺起眉,掃了眼四周不耐煩的道,「不是都安靜下來了嗎!」

水淼淼趕忙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偃月則在一旁對月杉說著風涼話,「畜生都是靠侵蝕增強力量的,何況夜間寂寞,這可有個受傷的仙緣昌盛,說實話看它們這聚集的架勢我都想嚐嚐了,但天育族絕不會與畜生同伍……」

月杉翻著白眼,這陰陽怪氣的話,偃月對人類的厭惡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而有些確實討厭,可月杉從小扮的就是人類,她又遇到了水淼淼,她的出生只在於復族,那些恩恩怨怨她不想去評判去伸張。

「難道這些動物溫順下來都是你的功勞?」基於月杉脫口而出的話,水淼淼問道。

月杉點點頭,回宗途經,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沐浴,隨手而為。

水淼淼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真厲害,可以在來一次引走它們嗎?」

「我不會放你和這個孤魂單獨待著的。」月杉一語道破,她現在只想用更粗暴的方式。

「求你。」水淼淼真心想與這個魂單獨聊聊,視聊崩與否在做定奪。

月杉無奈站起身,她想殺這個孤魂為水淼淼好,可水淼淼一聲「求你」出來,月杉就知道自己怕是殺不了這個孤魂了。

「真該死!」月杉不忿踹了腳空氣,引著動物走了,仙緣昌盛還是沒有化形來的吸引人。

一下子就解決了兩個危險,水淼淼鬆了口氣,回頭在看被自己護在身下的白衣男子,似乎還是呆的只是臉頰越發的紅,暴露了些什麼。

「你真的看不見嗎?」水淼淼的語氣充滿了好奇。

臉漲的更紅了,白衣男子奮力掀開水淼淼,坐起身背過去,扯著喉嚨喊道,「我看不見。」

可看不見不代表感受不到,垂在頸項旁的髮絲,說話時撲上來的氣息,還有那貼著手臂護著的姿勢,因為看不見所以更敏感。

快停止,不要再在腦海中勾勒畫面了,白衣男子瘋狂的用著衣裳卷搓著手上的鮮血,這殘溫似還帶著芳香,他不知道水淼淼是仙緣昌盛若知道也就能當個藉口了。

白衣男子大概忘記自己此刻的狀態,沒有一鍵清洗的功能,那血擦在純白的衣裳上似越來越多,將他包裹。

白衣男子放棄了,像小孩發脾氣一般丟開手中衣裳,沒有章法的道,「我看不見,看不見的,就算偶爾能看見也都不是我想看的,你,為什麼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