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魔修!”

揮手間,蝙蝠一片一片的死去,蝙蝠王露出驚恐,他今兒是什麼黴運氣,既然前前後後遇到了兩撥克自己的人,前有拿著大鍘刀的瘋女人,後有這個身環黑霧的男子,此地不宜久留。

隨著噴薄出的一群新小蝙蝠,蝙蝠王趁機化為蝙蝠隱入其中,藏匿於黑暗遁去。

“追!”

落了地,腰上的手卻沒有鬆開的跡象,一聲命令,氣息濺在水淼淼耳廓之上,水淼淼偏了頭,扒開腰上的手往前大跨了一步轉過身,抱拳拱手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我與一朋友走散,待尋到在還之恩。”

一氣呵成的話與動作,水淼淼放下手轉身就走,抬頭四望,急切的找尋著藍季軒的蹤跡,他可否安穩落地了?

“淼淼。”

水淼淼被叫住步伐。

這一聲似有忐忑,在嘴裡定是念過千百遍,才敢喊出,卻還是帶上了顫音。

水淼淼疑惑的側身回望,於這無月無星的夜晚又看的清什麼,視線從下打量到上也只覺身形挺拔廝稱,肩寬腰細,以及格外黑亮的雙眼,在就要對上視線的那一刻男子逃避似的低下了頭,抱拳一作揖道,“淼淼小姐。”

“宮,宮格?”記憶如開閘的水,水淼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若非最後那一聲她還真不一定能認的出來。

眼前的宮格宛若換了個人,從精氣神到言行舉止皆帶著一股淡淡的傲氣,那命令人去追蝙蝠王不容違抗的語氣,更是水淼淼從未想過的。

“淼淼!淼淼!”

是藍季軒的聲音,水淼淼激動的尋聲奔去將宮格拋之身後,躍過一地的死蝙蝠穿過層層的灌木,眼前亮起微光,水淼淼看到了亦在尋她的藍季軒。

相視的一瞬,雙雙鬆了口氣,忽而藍季軒身形晃動,手撐上一旁的大樹才沒有摔倒,他可能有些脫力。

水淼淼飛奔上前,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樣?可是傷到哪了?”

“我無事。”藍季軒搖著頭,“這話該問淼淼你自己。”

“我?”水淼淼不解,伸左手摘去藍季軒頭上的落葉,在他眼前晃著說道,“怎麼看我可都要比你精神。”

藍季軒不語只是嘆氣,視線落到水淼淼藏於衣袖裡的右手,那蝙蝠撞上手腕時,他只能看著而無力阻止。

“等找個地接一下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水淼淼說著有些心虛的將已經疼麻木的右臂整個藏到了身後,跟上來的宮格見狀問道,“你手怎麼了?”

“啊?”水淼淼回頭看,她忘記宮格了,正要介紹,藍季軒開口道,“仙盟宮格。”

宮格深深看了眼藍季軒,隨後垂下眼眸抱拳一禮道,“正是,宮格見過藍四公子。”

“喊我藍季軒就好。”

“哦,對你們認識,畢竟是見過的。”水淼淼在一旁後知後覺的說著,藍季軒也就配合的點了點頭。

但真指望第一次到仙盟爬山登頂後的那一眼嗎?那時藍季軒幾乎都已累暈了,後來水淼淼被王仁所傷,到又見過幾次,但說實話藍季軒當時還真沒將其放在眼中。

從雜役爬到可以帶隊出行的地位,在仙盟絕對不多見,畢竟雜役都是劣等天賦,想翻身除非撞大運,而多半不是什麼正常的大運。

畢竟神魔界此刻的社會運轉,資源分配都早已有了定數,被宗門世家牢牢掌握,怎肯落下一星半點被雜役拾去,普通弟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

所以不是藍季軒看不起雜役,他不是不相信有勤奮逆天改命者,但這宮格多半不是,當他下意識垂下視線躲過藍季軒的檢視時。

“難得公子記得在下。”宮格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只是被藍家之人記住也算不得什麼好事,但心慌不過一瞬,宮格便又揚起了頭顱,他有何懼的,他遲早會超過所有人,站到水淼淼身邊一起欣賞眾人的俯首稱臣。

宮格走上前,盯著水淼淼再次問道,“你手怎麼了?”

“沒什麼。”水淼淼有些無奈的說著,自己大概是被兩個嘮叨的老媽子包圍了,右手放前放後都不合適……

“這蝙蝠還真會跑!”藏匿在樹上的少女一躍而下悄無聲息的落地,滿臉都是不高興,冷觀著離去仙盟眾人的背影,“這是要與自己搶獵物?礙事的真想都殺掉!”

‘撲通!’什麼東西被重重扔到了地上,萱兒回頭望去,入眼是黑著一張臉的九重仇,萱兒心中一慌不知九重仇何時來的可有聽到自己那番言語,於是攤開手彰顯著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幹,聽你話,我為了躲他們都上了樹。”

九重仇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地上。

“唔,呃,呃~”只出不進的呻吟聲在靜悄悄的夜裡格外的詭異,萱兒視線掃過地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脫口而出道,“是小蝙蝠!你為我抓的嗎?”

“蝙蝠王是仙盟一直高掛懸賞的魔修。”

“是啊魔修。”萱兒蹲下身掩飾住眼中的失落,檢視著蝙蝠王,“這可是你至今為止的第一次出手,但魔修之名其實並不佔理不是嗎?畢竟他不是我們追上的第一位魔修,那次我快死時你好像也沒出手的打算。”萱兒將地上的蝙蝠王翻過來,只見鼻青臉腫,想來是被九重仇一頓好揍,似洩了私憤。

九重仇藏於斗篷之中背於身後的手裡緊抓著一支劍樣髮簪,剛撿的,髮簪躺著的一旁還有一隻碎了頭骨的小蝙蝠。

九重仇也不知最近自己到底是什麼運氣,總愛撿東西,還都是自己認識的——水淼淼的泠焰飛劍。

一想到水淼淼可能在附近並且遇上了蝙蝠王九重仇就控制不住自己,找到傷上又加傷的蝙蝠王,九重仇毫不猶豫的便用出截空拳一頓揍,後又詢問了一番,確定沒出什麼大事,才想起得留一口氣給萱兒。

“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水淼淼,你呢?”萱兒抬頭看向九重仇,每一次滿懷希翼都註定要落空,萱兒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習慣呢,她為什麼要習慣!九重仇所有的注視關心本就屬於自己才對,所以她永遠都不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