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不能說。”水淼淼不忍看藍季軒轉過頭去,再次強硬的拒絕了。

鮫人和人造鮫人差別還是很大的,見不到簡褚,水淼淼就不能說任何有關他們的事。

“但還是要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不要在繼續下去了,已經夠了。”

沒有被拒絕的惱羞,藍季軒溫和的笑著,安慰著水淼淼,“你自有難處,只是,真的太過危險了,你要繼續查下去我也會查下去。”

水淼淼嘆了口氣,是,她不可能放棄,便就無法喊藍季軒放棄,“我說不過你。”

“沒人說的過藍家。”

這自豪的語氣是幾個意思,水淼淼抽了抽嘴角,小聲的發著牢騷,“一口一個危險,知道危險,還要查下去,什麼意思。”

“牽扯很多,我既已經窺得了就無法停止。”

“不對啊。”水淼淼望向藍季軒,“我怎麼感覺你現在查的比我深了呢!一場拍賣行而已,你還看出了什麼?”

“好像什麼事也逃不過淼淼你呢。”藍季軒輕笑一聲,“實話實說,要拿到你手上的鮫人淚方法千萬種,或許礙於承仙靈君和燚夭靈君不能來硬的,那找個神偷也行,拍賣實在過於複雜了,還要安排人手什麼的。”

“就是不知那個是他安排的,我才苦惱呢。”

“可能都不是,也可能都是呢,或許不是命令,是因為別的牽扯,讓那些勢力紛紛競拍鮫人淚,他們可能壓根就不知道為誰而競拍。”

“你,你。”水淼淼被藍季軒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想的太多了吧,我只是想找個人而已,你這陰謀論有點大。”

藍季軒淡笑著搖著頭,還是想的太簡單,“淼淼你最後突然漲價,打了個措手不及保下了鮫人淚,可我更感覺,這個人就沒想過能不出錯的將鮫人淚拍賣下來,反而是這個人藉機在衡量什麼······”

“念。”

一個白髮童顏的女子,坐在榻上,拿著一支逗貓棒,哄著榻上一個三四歲大的幼兒,幼兒又一雙淺藍藍的眼眸,看的惹人疼愛。

“來,喊,喊姐姐,姐姐”

風鈴讀著手中書信,目不斜視,“···華家一如既往競拍到最後,司家嫌價格貴了中途停止了喊價。”

“看來司家那還不夠嚴謹啊。”

“那把醉蝶派回去?”

“不急,等她帶回本座需要的東西在說,還有呢。”

“庹家,庹家中途”

“庹家就啊~”女子拿著逗貓棒的手隨即一愣,痴痴的笑了起來,“庹家就算了,無所謂,畢竟在怎麼折騰,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自己體內的血有多骯髒自己不知道嗎!”

風鈴熟練的略過關於庹家的訊息,往後讀著,“藍家也競拍到了最後,聽聞藍柏還疑似打了自己侄子一耳光。”

“是嗎?”榻上女子突然歡笑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臉,“這百年世家,當真一個比一個迂腐,不過也好。”

“那把藍家那邊的人撤了?”風鈴試探的問道,最近接二連三的折損人手,人手已經有點不足了。

“不,給本座加派人手。”女子笑容裡添上一抹陰狠,逗貓棒打彈在幼兒那稚嫩的臉上,一道紅痕就此浮現。

風鈴愣了一下不解主上的意思,但看見幼兒雙眼敘上淚花,心中暗道,千萬不要哭。

幼兒沒有哭,小小的手竭力舉起扒拉著逗貓棒,模樣可愛,女子看起來心情好了幾分,瞄向不解的風鈴解答道,“藍家人一個個都是狐狸變的,藍柏打了他侄子,你以為他在向本座表忠心嗎!”

風鈴點點頭,藍家向來嚴謹不好安插人手,自從儀灋公閉關之後,幾乎失去了整個情報來源。

藍柏是主上親自動手的,風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起來,藍家裡其實並沒有自己的人,有的只是一個叛變的藍柏?

“藍柏是不會表忠心的,若可以,他恨不的本座早日去死,桃花源事件後,他還質問過本座,雖然糊弄過去了,但也斷了本座好幾條情報線,現在突然要表忠心了,對了,他打了他那個侄子?”

“這,並不清楚,訊息上寫的也只是疑似。”

“誰記錄的,拉去做花肥,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是。”風鈴應道,心想,這大概也是人手少的原因吧,太多的去做了花肥。

“你上回說人不都已經送上去了嗎,藍家那邊怎就還沒亂!”說起這事,女子生了不滿,撅著紅唇,看似嬌憨,手中逗貓棒卻一下下敲打著幼兒的頭顱。

藍家那群拿筆的若不能控制,就只能讓其內亂毀滅,他們說一句話幾乎就是給事情下了一個結論,當初李家難滅,若不是藍家下了最後通牒,才令世人皆相信了李儒舉家投魔。

風鈴斟酌著用詞,畢竟藍家也算是亂過一陣子,只是還沒亂起來,就被突然奮起的藍家四公子打亂了佈局。

藍家四公子絕對是藍家這輩天賦最好的,儀灋公有時候都不惜耗修為穿過驅凡障看望藍家四公子,但這位藍家四公子也是最不爭的,大概是小時候教的太好吧,在神魔界講兄友弟恭。

可不知道怎的,參加了一次冷俏仙的生辰宴,就跟開了竅似的,修煉上是奮發圖強,還沒做些什麼指向明顯的舉動,上頭幾位哥哥就已經感受到了壓迫,要起的內亂就硬生生變成了內卷。

“藍柏打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藍家最小的那一個。”

“就算藍家四公子起了心,他跟他哥哥們的修為也相差甚遠啊。”

女子冷笑著,“那幾個就是草包,修為都滯留多久了,若藍家最小的那一個真起了心,被超過也是遲早的事!”

“本座有時候都懷疑那最小的那一個是不是他藍展儀生的,看的比親兒子還要緊,藍柏若打了他,藍展儀會知道的,說說你們多是無用,至今沒有給本座插進去人!”

風鈴低頭不語,心中汗顏,藍家四公子那邊真的不好辦,他師父是正平仙尊,在聖儒宗時便找不到機會。

那就等藍家四公子回藍家,可主上也說了,儀灋公看的緊。

就算是閉關,藍家四公子只要回了藍家,儀灋公都會將人招來洞府親自教導,所以基本上也找不到好的機會。

那外出,外出,風鈴不知怎麼想的,突然道,“小公子算嗎?”

畢竟每次藍家四公子外出,小公子就在一旁,要另找機會也是挺麻煩的,不如就地取材?

“哈?哈哈。”女子被逗笑了,“就他那腦子,以前除了吃就是玩,現在倒是多了一個,會想姑娘了,可也沒開竅到哪裡去,竟然誇一個姑娘帥,怎的,你是想讓本座把他嫁到藍家去!”

風鈴沉默了一會兒,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信,繼續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