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之名一下子高大上了起來,三水仙子的威名瞬間傳播的更遠了,儼然已經成了這代新人中的的第一人了。

日後在看,聞人仙定是後悔今日之舉的,他應該表現的弱一點,怎知給三水塑造了一個如此揚名的人設。

水淼淼最終還是拒絕了花逸仙逛街的邀請,她真的沒有心情,花逸仙只好一個人去玩了。

在樂蓉蓉安排的宅子裡,安靜的靜候,直到月上柳梢頭,宅子外才傳來動靜,樂蓉蓉安排的歡迎宴總算是結束了。

“我去看看。”藍季軒安撫住水淼淼,向外走去。

水淼淼不宜見女裝的聞人仙。

回來的確實是聞人仙他們,藍季軒迎上前,“以在房間備了熱水,可供洗漱。”

“嗯。”聞人仙走路帶風,迫不及待的消失在藍季軒的視線裡。

“可還好?”藍季軒詢問著冷凝痴。

冷凝痴輕敲著有些發矇的腦袋,緩緩的說道,“還行吧,就是吵了些,若真是淼淼在那,定是受不住的,也就只有承仙靈君才能鎮住場子了······”

“想的到,南海亂才平,三水正是炙手可熱的,何況神魔界也是許久未起大事了,藉著由頭也是熱鬧活絡一下”

“藉著大災?”冷凝痴輕蹙眉頭。

“災才有利可圖。”藍季軒轉移著話題,“你房間在那邊,也備了水。”

“麻煩了。”也確實疲乏,冷凝痴亦不在多言,順著藍季軒指的方向離去。

宅子裡又恢復了安靜。

摺扇輕搖,藍季軒看著晦暗不明的天,其實不論事災事喜,事大事小,神魔界最近事情頻發,按照統計,定有大變。

不管變數為何,藍家都應該是第一手得到訊息,開始探查的,就像昔日李儒棄劍從刀投魔一般。

是藍家率先得知,示警眾人的。

想到此處,藍季軒瞬間合攏摺扇,捏緊扇骨,指節分明。

就算以他現在的實力,沒有資格知道那些機密,定是也能感受到藍家忙碌的,可是沒有,都沒有。

就像有關鮫人淚的記載一般,一個字都沒有。

嘆了口氣,藍季軒不願在想下去,大概是他想多了,被南海巨浪嚇的,最近總愛疑神疑鬼的。

花兄人呢?

他這可都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了,這天都黑了,還不見人影,不會是迷路了,要不去找找吧······

終北城一座被包了場的酒樓裡。

花逸仙如大爺一般的癱在椅子上,吃著一旁侍女遞到嘴邊的餐後水果,聽著小曲小調,好一個閒情逸致。

門外傳來腳步聲,餘光瞄著門上倒映出來的人影,花逸仙‘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祖”

剛想乖巧喚一聲,被水果嗆住了,大概是在果肉裡藏了顆籽,一旁的侍女沒有挑出來。

房門被開啟,站在門外的花正雅看著被嗆的面紅耳赤的花逸仙,眼中閃過不悅。

擺了擺手。

捧著樂器的人魚貫而出,房間裡不一會兒就只剩下花逸仙了。

餘光落在那個布膳之人。

跟在花正雅身後的隨從,心領神會,尾隨而去。

“多大的人了。”花正雅慈祥的笑著,跨進門檻,輕拍著花逸仙的背,“吃個飯還能被嗆著。”

“哪有,我這是見到祖奶奶您太開心了。”花逸仙急忙起身,臉上還掛著被嗆出來的淚,給花正雅讓著坐。

“呵~~”花正雅輕笑著,坐到椅子上,“今天你嘴是真甜,以前怎不見你這般?”

“有嗎!我只對著祖奶奶甜。”

房間裡笑聲不斷,若有人路過,無論那一個哪怕對世界抱有滿滿的惡意,也一眼便知,這對祖孫是真的親,做不得假。

花逸仙蹲在花正雅身前,綵衣娛親,花正雅輕柔的擦拭掉花逸仙臉上掛著淚,真的是被嗆的不輕,眼淚現在都還沒止住。

“玩好就跟我回去。”

“可我還沒玩好啊!”

花正雅默默的看著花逸仙,聽著他理直氣壯的回答,敲了下他的頭,“知道你去南海,我有多提心吊膽嗎,現在又想胡鬧什麼?我這把老骨頭可還想在多活幾年!”

“疼~~”花逸仙捂著頭站起身,顯然是沒將花正雅的話聽進去,“祖奶奶應該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一起玩嘛。”

“拍賣會?”花正雅顯得有些疑惑,“我老了,可湊不起這熱鬧。”

花逸仙怔了一下,“祖奶奶不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在路上遇見,花逸仙就理所應當的這般認為了。

“我丟了一個東西,過來找找。”

“可找到了?”

“算是吧,明日就回獸皇宗,真不一起?”

“嗯~~~”花逸仙搖著頭。

“你就是被慣的。”

“那也是被祖奶奶慣的。”

是啊,花逸仙如此,都是被花正雅一手慣的,也無妨,在過不久,在神魔界一手遮天都可以。

“你看上這次樂天隨緣舉行的拍賣會上的什麼東西了?祖奶奶賣給你,你就乖乖跟我回宗門。”

“錢可買不來。”

“什麼東西錢買不來?你是來參加拍賣行的嗎?在南海發信你就已經不回了,到底看上什麼東西了,祖奶奶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不是東西,不是,不是不是東西。”

花正雅坐在椅子上,就靜靜的看著臉越來越紅的花逸仙,這是又被籽嗆到了?

“哎呦!祖奶奶你管這些做什麼。”花逸仙說不過,轉過身去,耍起無賴來,“我就是來參加拍賣會的,聽說樂天隨緣的拍賣會最好了,我還沒參加過。”

花正雅笑而不語,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花逸仙突然撒潑,掩蓋的羞意是什麼。

“一直聽你念叨淼淼的,和她玩的很好啊?”

“祖奶奶!”

“好了好了。”花正雅擺著手,不逗了,在逗花逸仙就真惱羞成怒了,不好安撫了。

“你嘴裡的那個淼淼,又叫三水是吧?”花正雅隨意的問道。

“是啊。”

藍季軒有告誡過淼淼和三水外人面前不要摻和到一起去,但祖奶奶不是外人,加上剛被花正雅一陣逗,現在正暈乎上頭的花逸仙什麼都說,口無禁忌。

“她真的好帥,與我姐姐們都不一樣,您應該看看她在南海的風姿,那麼大的浪,一點都不懼,敢擋在面前······”

帥?

花正雅回憶了一下,在終北城,從樓上,在人群中瞄到一眼的‘三水’。

確實帥。

只是不符。

水淼淼,花正雅認識且見過,三水不認識,但是同一個人,這差距可不謂是有點大的。

一個小丫頭,還有兩副面孔,不愧是古仙宗培養的,扮豬吃虎呢,是不能小覷。

但現在還都是一樣的,要想捏死還是容易的,跟那個酒樓侍女一樣。

花正雅看了眼出現在門口的隨從,衣角處染了血,不是做事不乾淨,而是懶得遮掩。

不過死了個酒樓侍女而已,在以前的神魔界很正常,現在的神魔界,若家裡人有錢有勢還能去仙盟那喊喊冤。

花正雅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到花逸仙,一根頭髮絲都不行,同理,花逸仙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花正雅都能給捧到面前。

看著一提起淼淼,就停不下來可以說上三天三夜的花逸仙,既然如此喜歡,那就是可以留的,何況,她找到了自己丟的東西。

只是,不還到自己手上這點,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