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可以敢

“會做飯嗎？”江衍又問了一句。

“會……會的。”寧如煙急忙點頭，寧家是釀酒起家的，酒和菜是不分家的，他爹是釀酒好手，而她娘則做的一手好菜，她自小耳濡目染，手藝也是不錯的，只是前世可沒有這一出啊，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所以很多事情有了改變？

“帶她去廚房。”

寧如煙急忙起身，可是卻試了幾次都沒站起來，最後還是過來的一個婆子將她攙扶了起來的，最後也是靠著婆子的攙扶才離開的議事廳。

出了議事廳後，感受到了外面的陽光，寧如煙才覺得好了一些，起碼能自己邁步了。

那婆子看向她的眼神就有些同情了：“只要你好好做好本分的事兒，咱們大人還是很仁慈的。”

寧如煙急忙點頭，此時嗓子眼都是緊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直進了廚房才緩和了下來。

東苑的廚房很大，裡面有不少的廚子，畢竟羽林衛的人多，而江衍但凡在這裡，也都是跟大家同吃同住，所以，這裡是沒有小廚房的。

但是伙伕們知道寧如煙是來給指揮使做飯的，急忙讓出了兩個單獨的灶臺來，甚至還過來了兩個人給她打下手。

寧如煙也沒客氣，畢竟讓她現場宰雞殺魚的話，她沒那個力氣也耽誤功夫，現在有人給配菜，就方便的多，前世她跟江衍一起吃過幾次飯的，不過也沒摸透對方的口味喜好，所以，也只能估摸著做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主食則是手擀麵。

“真香。”婆子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夫人啊，你這手藝真不錯。”

“謝謝嬤嬤了，但願大人能喜歡。”寧如煙笑著點頭，“現在可以送過去了嗎？”

“我姓謝，喊我謝嬤嬤吧。”謝嬤嬤點頭，“走吧，大人估計等著了。”

江衍看著送到了跟前的飯菜，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開始還挺斯文，但是很快就加快了速度，沒多會就將四菜一湯和一碗麵全部吃光了。

寧如煙呼了一口氣，這位爺吃滿意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你手藝很好。”江衍放下了筷子後，打了個飽嗝，“下次可以做幾個辣味的菜，我喜歡。”

“啊？”寧如煙詫異的抬眼，下次？這是不打算讓自己走了？

“有問題？”江衍微微的挑眉。

“大人。”寧如煙跪了下來，“臣婦不是廚娘。”

“呵呵。”江衍笑了，起身走到了寧如煙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寧如煙，想讓本指揮使走後門嗎？”

“什麼？”寧如煙一愣，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急忙又低下了頭。

江衍索性也蹲了下來，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乾淨的漂亮女人，在本指揮使這裡，是可以有特權的。”

寧如煙的臉色一白：“臣婦不敢。”

“你可以敢。”

寧如煙急忙後往後仰了一下身體，躲開了對方的手，然後將頭磕在了地上：“臣婦不敢置喙聖上決斷，更不敢讓指揮使為難，臣婦相信皇上聖明，指揮使更是英明神武，一定會查清真相，給將軍府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的。”

江衍愣了一下，然後嗤笑了一聲，就在寧如煙覺得他可能會生氣噶了她的時候，結果對方卻起身走了。

嗯？走了？那她……繼續跪著還是可以起身了？

“寧大小姐。”黎五走了過來，“請吧。”

寧如煙起身，看了一眼黎五，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問，因為這人就是個鋸嘴的葫蘆，對江衍忠心耿耿，只聽江衍的話，如果江衍不讓他說，那麼她問什麼都沒用，索性就不浪費那個唾沫了。

只是讓寧如煙沒想到的是，她沒有被放回將軍府，反而被帶到了煙雨閣。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尤其是被帶進那曾經無比熟悉的房間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就是在這個地方，她成了江衍的玩物，成了外面的人既想巴結又厭惡的人，更成了將軍府的人嘴裡的破鞋，難道重活一世，她還是無法擺脫前世的命運嗎？

就在此時，煙雨閣的管家明嬤嬤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寧如煙，然後將她帶到了如院：“一會我讓人給你送吃食，你先歇息一下。”

“多謝明嬤嬤。”

“寧姑娘認識老奴？”

“不……不認識，是剛才黎五叫了伱一聲。”寧如煙急忙搖搖頭，對方沒喊她蔣大夫人，也沒叫她寧大小姐，而是喊她寧姑娘？

“嗯。”明嬤嬤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寧如煙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在軟塌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太餓了，總之就是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如煙感覺有東西被喂進了嘴裡，下意識的就吞嚥了起來，不過嚥了幾口就猛然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明嬤嬤似乎鬆了一口氣。

“明嬤嬤，我……我怎麼了？”

“餓暈了。”明嬤嬤笑了一下，“大夫給你開了藥紮了針，這是米粥，你自己吃還是……”

“我自己吃。”寧如煙急忙坐了起來，她哪裡敢讓明嬤嬤喂她啊。

明嬤嬤直接就將粥碗遞給了她：“喝了就先歇著吧。”

“明嬤嬤。”寧如煙急忙叫住了明嬤嬤，“大人什麼時候過來？”

“這個不清楚。”明嬤嬤看寧如煙的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

“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離開？”明嬤嬤皺眉，“這個老奴也不清楚，得大人發話。”

寧如煙頓時洩氣了。

明嬤嬤看了一眼寧如煙，有點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寧如煙嘆口氣，三口兩口的將米粥喝完，又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不管接下來如何，她都得先將身體養好了才行。

這一覺睡的挺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被餓醒的，不過房間裡的光線已經暗了下來。

“你還挺能睡。”旁邊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