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煙從大理寺的牢裡出來後,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在看見紫蘇的瞬間,眼眶就紅了。

“大小姐,別難過,江大人不會有事兒的。”紫蘇嚇了一跳,急忙安慰她。

“我沒事。”寧如煙深吸了一口氣,“他跟我沒關係了。”說著徑直的上了車子。

紫蘇一愣,沒關係?能沒關係嗎?不過,最好是沒關係。

回到梧桐院,因為知道她要去牢房,所以,連翹已經在院門口放了柚子水,進門用柚子葉拍打了一下身上,回去再用柚子水洗一下,也是去了晦氣。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待一會。”寧如煙擺擺手。

連翹看了一眼紫蘇,紫蘇搖搖頭,然後拉著連翹出去了。

寧如煙在窗前坐了下來,那裡擺放著一把古琴,不由得抬手就彈奏了起來,雖然她不太喜歡這些文雅的才藝,但是從小也都是有名師指點過的,所以唱歌彈曲作畫這些都難不倒她的。

興許是心情不太好,所以,曲子挺哀怨的。

外面的幾個丫頭則都有些失落,雖然不知道在監獄裡怎麼跟江大人說的話,可是看的出來,大小姐很難過的。

“我說煙兒啊,你這調子也太悲慘了吧?”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寧如煙嚇了一跳,也從沉浸的悲傷感覺中清醒了過來,不由得回頭一看:“你……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不是要哭瞎了?”由漓撇撇嘴。

寧如煙急忙抹了一把臉,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竟然淚流滿面了,不由得笑了一下:“人有七情六慾,不能總高興吧?我就是想家了而已。”

“小煙兒,我也是你哥。”由漓走到了寧如煙的跟前蹲下來,跟她平視著,“有事兒跟我說,別憋著。”

“沒憋著,謝謝你啊哥。”寧如煙笑了。

“你啊。”由漓嘆口氣,“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阿衍不會有事兒的,畢竟鐵礦的事兒,他老早就跟皇上報備了,之所以進去,就是為了看看誰蹦躂的厲害。”

“我猜到了。”寧如煙點頭,“估計你們的目的也達成了,恭喜啊。”

“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沒有。”

“行吧,如果哪天你願意說了,你一定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謝謝。”

由漓再次嘆口氣,然後走了。

經過了這一遭,寧如煙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目前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得想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那就是要讓蔣博年認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想讓那個人妥協,就必須要拿捏住他的把柄,可是目前,她還真不知道什麼把柄能讓他妥協。

不過,好在目前才兩個月,她還有時間來籌謀。

而且,就算實在是籌謀不了,那她就和離一走了之,她有銀子,養活一個孩子不成問題的。

不過,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事兒,那就是連素素和那個姦夫被抓了之後,到底有沒有審出什麼來啊?而且,以後要怎麼處置啊,在牢裡沒問江衍,剛才由漓來了她也沒問,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這樣的感情用事要不得,否則,肯定會步前世的後塵,她必須要封心鎖愛,時刻保持冷靜才行,畢竟,前世的仇還沒報,她沒資格談論其他的。

就在寧如煙盤算的時候,蔣長功死了,真的挺意外的,據說是在吃杏子的時候,不小心將杏核給吞了,然後被卡住了,伺候的下人都嚇麻了,等將大夫叫來的時候,人都涼了。

霍氏一聽這個訊息,再次暈了過去,大夫急忙又過來救治,一直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是將人給救了回來。

寧如煙得到訊息的時候,霍氏已經沒有大礙了。

“母親節哀。”寧如煙沒什麼感覺,甚至都哭不出來,畢竟這個公公也沒對她多好,尤其是前世的時候,他什麼都知道,卻不曾制止過一次妻兒的行為,甚至還會助紂為虐,讓他這樣死了,反而是便宜他了。

“寧氏啊,喪事還得操辦起來才行。”霍氏握住了寧如煙的手,“我的命好苦啊,嗚嗚……”

“母親,有大爺在呢。”寧如煙才不接手呢,“蔣成,趕緊派人去喊了大爺回來。”吩咐完了後看向霍氏,“而且母親啊,估計二少爺也知道錯了,是不是該放出來了?”

蔣博文之前被禁足了,此時還依舊在祠堂呢。

霍氏點頭,算是預設了她的吩咐。

“對了,別忘了通知大姑奶奶,正好也在京城,否則肯定又趕不上奔喪呢。”寧如煙又喊了一聲。

蔣成哪裡會忘?一一的派人去通知去了。

很快,蔣明珠就先到了,楊子路也跟著來了。

“娘,我爹怎麼就走了?”蔣明珠一進門就開始哭,“我都沒見爹最後一面呢。”

“我苦命的兒啊……”霍氏就跟女兒抱頭痛哭了起來。

楊子路作為女婿,面子事兒還是會做的,急忙上前安撫岳母和妻子。

正哭著呢,蔣博年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娘,怎麼回事?”

“兒啊,嗚嗚……”霍氏一看兒子,哭的就更厲害了。

蔣博年不由得看向寧如煙。

寧如煙卻低著頭不看他,反正她就當自己是個擺設。

“別哭了,靈堂先佈置起來,該報喪的人家……”蔣博年一看寧如煙不上前,只能自己安排了起來。

很快,蔣家才撤掉沒倆月的靈堂再次佈置了起來,不過這次靈堂的當中是擺放了棺材的,而棺材裡躺著曾經的定國大將軍。

因為卡在嗓子裡的那個杏核一直沒取出來,所以,整個臉都是紫色的,看著就很嚇人。

蔣博年重新有了職位,而皇上也沒有追究之前戰敗的事兒,甚至還派人過來弔唁了,之後大皇子等人也都來了,所以,這次文武百官幾乎都來了。

寧如煙作為長房長媳,自然要出面的,不過,她守了半天就暈了,正好孫大夫過來弔唁,給做了診治,結果就是身體太虛弱了,加上悲傷過度,所以建議臥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