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唯一的疙瘩就是女兒的婚事了,當初一聽周家乾的事,她心裡也不舒服,一度氣得不行,想跑到首都去理論。

咋能這麼欺負人呢?

如果沒俺家閨女,你兒子能不能出息還不一定呢。

但七八年下來,看著小揚在女兒身邊鞍前馬後,一心一意,被女兒壓得死死的,一點怨言沒有。

跟家裡也幾乎斷絕關係。

她心中頓時又可憐起來,唉,這都是他媽乾的事,小揚還是很好的,知恩圖報。

再說,這倆人一直這樣也不行啊,不結婚,人家笑話的。

西禾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咋滴,你嫌棄我不結婚給你丟人了?”

李媽媽心一梗,前兩天她在村裡轉悠,確實有人這樣說。

他們這次是回來過年的,三個哥哥嫂嫂,還有幾個吵鬧的侄子侄女,都回來了。

西禾嘆口氣,拍拍手,揚聲喊了一嗓子:“周揚。”

“哎,來了。”

立馬,身高腿長,帥氣的不行的周揚立馬端著水果進來了。

他臉上帶著笑,顛顛跑到自家媳婦跟前,拿著叉子遞一顆草莓給她吃:“嚐嚐?咱們實驗室裡種出來的,可甜了。”

西禾吃了一口,隨口道:“我媽催咱倆結婚呢,你咋想的?”

周揚一聽,立馬仔細打量自家媳婦臉色,呃,太平淡了,他掃了笑得和藹的丈母孃一眼,小心斟酌:“結婚啊,這個,我肯定是很想呀,不過到底咋樣,我都聽你的。”

可以說,求生欲很強了。

西禾‘哦’了一聲:“我自然是不結啦。”

雖然早早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周揚還是十分失落,但媳婦沒趕他,說明還有機會!

周揚立刻打起精神:“那就不結。”

他心中暗暗打算,就算一輩子不結婚,她媳婦身邊也不能有其他人。

他一定嚴防死守。

這倆人一唱一和,把李媽媽氣得不行,這不結婚咋行?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是管不了了,只能作罷。

冬天,天上下起了雪,外面一片銀裝素裹。

吃完飯,西禾出去溜達,周揚在後面亦步亦躇跟著。

隨著下海浪潮的開始,許多人跟著下海經商,都不多不少掙了些錢,如今村裡修了路,家家戶戶貼了春聯,小孩子們穿著新衣服在外面瘋玩,過年的氣息十分濃重。

“李花?”

西禾轉頭,岔路口遠處站著一個穿著白外套的女人,容貌嫵媚,她挑了挑眉:“張娜?”

“真的是你。”

張娜快步走過來,先是打量一邊站著的周揚,再看看西禾那張美麗張揚,白皙透亮的小臉,臉上不由露出嫉妒憎恨。

西禾頓時無語。

這啥眼神?

張娜的事情她也聽李媽媽說了一耳朵,說是李愛國兩口子一直吵一直鬧,下海浪潮還沒開始,張娜就逼著李愛國辭掉工作,南下搞投機倒把,結果不小心被逮住,罰了許多錢。

聽說當時鬧得很瘋,要不是張娜正好有了孩子,倆人就離了。

“有什麼事麼?”

西禾不太想跟她多聊,這女人眼神一看就對她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