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醒來正搖搖晃晃坐在一駕牛車上,山路狹窄,遠處山巒疊嶂,梯田綠油油生長著禾苗,高挑的吊腳樓隱藏在山間,隱約露出屋簷一角。

“青青,這就是你們老家呀?山清水秀,太適合寫生了。”

旁邊一個短髮女孩四處張望,很是驚喜。

她穿著揹帶裙,背後揹著一個畫板,同行的還有三位男生,兩位女生。

每個人背後、身旁都帶著畫板,是京都某高校藝術學院的學生。

如今正好放暑假,一夥人就商量著去哪裡遊玩,順便寫生,商量幾天沒個頭緒,最後原主的室友李蘊,那位長髮白裙,溫柔秀美的女生提議,不如來原主老家。

“青青給我看過她老家的照片,風景秀麗,一片片的梯田,咱們現在去最合適不過啦。”

李蘊笑得溫柔,原主皺眉,想要拒絕。

“青青,去吧。”

汪浚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原主將要出口的拒絕,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駕車的老漢一手抽著牛屁股,牛蹄‘噠噠噠’踩在路面上,西禾看向漸漸露出面貌的村寨,目中閃過一縷幽光。

她笑著道:“小地方,也就景色稍稍好一點。”

“就是這種沒開發過的地方才好呢,人少,風景好,哪像某些風景區,人擠人,又是拍照又是賣東西,熱鬧的不行,把獨屬於風景的靜謐都給破壞了。”

說話的是高周,他一臉憤憤,顯然這種遭遇經常感受。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數落某些商家為了牟利,把本該美麗的風景弄得商業化十足。

唯有李蘊和汪浚微笑著,時不時湊到一起小聲說話。

瑰麗的夕陽打在他們身上,生成剪影,一副郎才女貌的般配模樣。

西禾垂下眼簾。

沒一會,牛車在村口停下。

西禾謝過老漢,拎著行李箱繞過水泥路,走向一邊的泥土小路。

這是一座古樸的老村寨,隱藏在深山中,村裡近兩年才通了電,村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孩子們上學要到很遠的地方去。

幾人興致十分高昂,一邊走一邊四顧,驚呼聲不斷,

“哇,這裡竟然生長了大片的山茶。”

“還有這邊,屋簷,雀鳥,夕陽,天哪,這個角度太美了。”

……

議論聲惹來遠處村民的探視,又像是被驚住了一番,趕緊躲回家,關上房門。

幾人頓時尷尬地對視一眼,覺得自己大驚小叫的樣子把人嚇到了。

“到了。”

走了大約五百米,一座山野古宅出現在眼前。

古宅很大,雕樑畫棟,門上掛著硃紅色的燈籠,有一種厚重的歷史感,眾人驚呼著撲上去,吱哇亂叫:“哇塞哇塞,這是遺蹟吧?儲存如此完好的遺蹟!”

“青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有意思的地方,你竟然藏著不讓咱們來。”

張穎說著雙手輕輕描繪木柱上的雕花,滿眼驚喜。

西禾沉默上前,掀開青瀝地板,掏出一把鑰匙,起身開啟門。

頓時一股涼風穿堂而過,人聲突然消失,大宅裡那種腐朽的感覺越發明顯,黑暗和陰冷猶如粘稠的陰影圍繞在他們身邊。

讓人懷疑角落裡彷彿藏著什麼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