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不被理解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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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也驚訝了極點,這老者居然是第三序章的傳奇傭兵。
但為何在現實中的處境這般悽慘?
看看那皮都包在了骨頭上,乾瘦得真的就像只剩下了一張人皮一樣。
現場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哪怕是最沒心沒肺的趙瀾,此時都張大了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那隻大白鵝更是嚇得跳到了海里,只露出一個腦袋透過船縫往外面看,他覺得一定是未知的懲罰才這麼可怕,他一向膽小。
這種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先開口的是靈族的星斗。
規規矩矩地對那年長的童顏白髮的女人行了一個禮節:“星斗·利斯凡見過辛夷長老。”
辛夷在靈族中十分著名,她是有名的博學者,或許實力不是靈族中的頂尖,但若論學識,絕對是數一數一。
她是一名植物學者,但經歷了長久的生命,讓她涉獵的知識面十分的廣泛,可不僅僅是在植物研究上。
比如,靈族準備藉助黃金石的特殊效果壓制舊日文獻上的感染源進而研究,她就是準備參與研究者之一。
像她這樣博學之人,知識涉獵廣,叫興趣廣泛,如果換成星斗,評論就會變成不務正業。
辛夷長老朝星斗點點頭,占星術士家族利斯凡家的小傢伙,居然被未知關注了。
對於星斗這樣的年齡,不過才是人生的開始而已,哎。
辛夷長老小聲的低語了一聲:“等會若是戰鬥起來,你想辦法逃。”
星斗愣是半響才反應過來,還下意識地看了看高山之上星辰之中的人影:“辛夷長老,那位閣下其實……其實也沒有傳說中的邪惡。”
辛夷長老哀嘆了一聲,這小傢伙還是經歷得太少,竟然說一位未知,沒有傳說中那麼邪惡?
不,這樣的存在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得多,哪怕是無意的投去目光,都會被厄運纏身,死於詭秘和未知的手段。
沒看到一位傳奇已經卑微得如同被踩在泥裡的蟲子,被折磨得就只剩下了一張人皮,估計比死還要悽慘。
她們靈族,是高傲的種族,無論是面對梵帝城那群虛偽的瘋子口中的神,還是這樣恐怖的未知,她們即便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也不會低頭。
星斗繼續道:“再則,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那位閣下,光是聲音就有呼風喚雨,毀天滅地之力,更別說動手了。
凡是見過那位閣下弄出來動靜的人,恐怕都不會有想逃跑的想法,那是一種世界的生存或者毀滅都在對方一念之間的感覺。
星斗:“而且……而且也不用逃,這位全知全能的閣下,祂會給與我們難以想象的真理和啟示,只需要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祭品,為了這樣的真理和啟示,冒一點風險去聆聽祂的聲音,也是應該的。”
辛夷長老心中更加的哀嘆了,傻孩子,怎麼這般的單純。
可是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她在聽著星斗說話的同
時也在觀察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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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星斗知道辛夷長老不會相信,若是以前,他肯定也不會相信會得到一位未知的眷顧。
星斗眼睛一動:“辛夷長老最近不是在研究新得的一件奇怪物件嗎?若是沒有頭緒,不妨聆聽這位閣下的啟示,祂真的是一位全知全能的偉大存在。”
語氣中都有了一絲崇拜,因為他自從從他的聖器之中呼喚出了李淳風之後,嘗試了推算了好多次,準確得讓人無法相信,據他所知,哪怕是他們占星世家最厲害的占星術士,得到群星的指引的正確率都不會太高。
辛夷長老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手上的一個破碎的瓦片,這是一塊破損的邪器的一塊,來自很古老的地方,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她不敢直接研究舊日文獻,但僅僅是研究這樣殘缺的邪器還是可以的。
而且,若是能研究出來哪怕一點內容,對研究舊日文獻肯定有難以相信的幫助。
辛夷長老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高山之上和星光一起閃爍的人影。
全知全能的存在?
說來也奇怪,她們在這“閒聊”了這麼久,這位未知居然還沒有給他們降下厄運。
就像一群渺小的蚊子在耳邊飛,心情得多好才不會抬手一巴掌將蚊子拍成肉泥。
辛夷長老一咬牙,逃估計是真的逃不了,若是能用生命為代價,為靈族解開手上邪器殘塊的秘密,也值得了。
和一位未知做交易,可比和魔鬼做交易恐怖多了,至少還知道魔鬼是個什麼可怕的東西,而未知超出了任何想象的存在,嗯,哪怕是去想象他們是什麼,都是一種危險,都有可能帶來詛咒。
辛夷長老幾乎用一種決絕的表情說道:“若您真的全知全能,那麼請給予我關於我手上這塊損塊的啟示。”
沈宴其實從這個靈族被拉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對方手上的那塊東西。
十分熟悉,熟悉的是這塊損塊上鑲嵌的碎片,和他的猩紅褻瀆之劍的劍柄上的碎片,和他的老舊盒子的材質一模一樣。
關於這東西,他透過上次閱讀得到的舊日文獻,還真知道一些相關資訊。
知識就是財富,不同的資訊對不同的人意義不同,比如他知道的關於碎片的資訊,或許對這個靈族就特別特別的重要。
沈宴心道,他似乎也可以將從舊日文獻上讀取到的內容作為交易的籌碼。
辛夷長老說完,就抬頭看向高山之上,她覺得她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了,或許預知到了這個不可避免的結果,連死亡都不怕了,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全知全能值得她靈族使用“聆聽”這樣卑微的詞語。
才一抬頭,風暴驟起,雷霆轟鳴。
“祭品!
趕屍人序章!”
辛夷的瞳孔都是縮起來的,這是聲音激起的異變,天,僅僅,僅僅是聲音而已,大海為之咆哮,雷霆為之奔騰。
她可笑的在一開始居然還想著逃
()跑。
更可怕的是,未知關注著她!
被一位未知關注,這是這個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那雷霆之中夾雜著神秘的聲音,不太清晰,但似乎又能聽得到。
哪怕雷鳴和風暴停了下來,辛夷長老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
還是星斗的聲音,將她從不可思議中拉了回來:“辛夷長老,那位閣下回應了你的祈求。”
“只要這位閣下回應了,準備好祭品,我們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辛夷不可思議到了極點,僅僅只需要趕屍人的序章?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趕屍人序章只是第八序章而已,對於靈族收藏的那麼多的高等級序章,簡直微不足道。
當然靈族的職業者序章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出來的,而她作為靈族的長老,剛好有這個權力。
這麼簡單的祭品,就能換取到她怎麼研究也研究不出來的秘密?
這個秘密甚至對他們靈族的意義十分重大。
星斗似乎知道辛夷長老在想什麼,就像他以前,用一株銀色黎明花就換取到了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到無法想象的一次臨淵儀式,那時候他也好幾天都覺得不可思議,跟做夢一樣。
但稍微一想啊,對這位偉大的閣下而言,無論是銀色黎明花還是什麼稀世珍寶,估計在這位閣下眼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吧,不過是這樣的存在獨特的愛好而已。
祂,不可描述,不可名狀,自然想法也無法想象,和他們肯定不同。
星斗:“我們只需要準備好祭品,然後聆聽就可以了。”
“或許這就是詩歌中說的,來自未知的眷顧。”
“辛夷長老,我們現在是被未知眷顧之人。”
辛夷長老:“……”
這轉變也太快了,本來以為的厄運,災難,疾病等,突然就變成了眷顧。
雖然說,關於得到未知的眷顧的記錄不是沒有,但太少了,而且全都是無法考證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僅僅是心裡抱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辛夷長老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或許連死亡都可以預見,無所畏懼了,等待將變成最好的證明。
大海之上,又變得死寂了起來。
大白鵝族的白頌,剛才被海浪衝走了好遠,他手短,抱住船弦依舊被甩飛了出去,還好他們大白鵝一族天生都會游泳。
白頌眼睛滴溜溜的轉。
好像……這位未知不僅僅沒有降下災禍,還會滿足人的祈求?
來自未知的眷顧?
白頌膽小啊,他膽小到什麼程度?
他們大白鵝傭兵團有兩個傭兵職業,一個是瀚海騎士,需要手持特製的三角叉搏擊浪濤,在洶湧的巨浪中勇往直前的衝鋒陷陣,也就是說需要無比的勇氣和決心。
第一個職業是舞者,這個職業倒是不怎麼危險,但他就是個渣鵝,鵝中的大老爺們,屁股扭來扭去一點都
不適合他。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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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兩個職業都不選。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選什麼職業合適。
白頌心道,祈求,只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成為一位被未知眷顧之人?
白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真的,他就是說給他自己聽:“像我這樣膽子小,平時跟個大爺一樣喜歡到處溜達,喜歡和大爺大媽們談談心這樣的性格,適合選擇什麼傭兵職業?嗯,要那種沒有危險,不用拼殺,也不勞累辛苦的職業,最好還能被人記住,時刻惦記著……”
要求是有點多,但若這位閣下真的全知全能,肯定知道有什麼職業適合自己。
當然他也不敢祈求,他就自己嘀咕,那位可是不可名狀的未知,他哪有那膽子。
但,聲音再小,在這幻境中,沈宴也是能聽到的。
其實不只是沈宴,至少那位可怖的老者,和靈族的長老也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風暴再次在天空的飛星下捲起,雷霆響徹天空。
“祭品!
靈魂!”
沈宴無法收取人的靈魂,但不收取反而也能是一種手段,至少會讓阿伊,白頌這樣的人感覺,他們的靈魂已經不是他們自己的了,是屬於這位“未知”的,隨時都可能被取走,因為這是他們祈求得到回應的代價。
狂暴的海浪,和雷霆的迴響也掩蓋不了的死寂。
又收割了人的靈魂。
辛夷長老都不由得看向星斗,不是說這位閣下沒那麼邪惡嗎?
星斗也是嘴角一抽:“有時候,總會有那麼一點意外,祭品有點無法預測。”
辛夷長老:“……”
這些年輕人啊,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的膽大妄為,在祭品都無法確定,甚至包括了靈魂的可能下,居然還敢祈求。
還好只是問他要了一個低階的職業序章,他原本都打算付出生命為代價的,甚至有些同情地看向大白鵝。。
白頌直接傻眼了。
他就嘀咕嘀咕,怎麼就回應他了?
不是僅僅需要簡單的祭品嗎?為什麼到他這就變成需要他的靈魂了?
他從小膽小到現在,喜歡嘀咕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結果……
估計也就阿伊不像其他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白頌這倒黴蛋。
阿伊覺得,被這位閣下索取靈魂也沒有那麼可怕,看看他,不也還活得好好的,就跟轉運了一樣,現在他都有一個不錯的工作了呢。
沈宴說完,開始將除了白頌之外的其他人全部推回原點,隨便大聲“恐嚇”:
“吾,不可直視!
吾之名,不可言及!”
至於被留下來的白頌,全程經歷了整個恐嚇過程,連餘波也沒漏過。
最膽小的,經歷了最無法想象的災難現場,膽都差點嚇破了。
沈宴留下他,自然是兌現交易,收取人的靈魂或許現在看上
()去沒什麼好處,但說不定以後能用到,比起收取其他祭品,約束力可大多了,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代價也是最慘痛的。
沈宴直接道:“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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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等得到回覆時:“星斗去了靠近傭兵之城的哨崗,接了巡邏的任務。”
辛夷長老愣了愣,一個研究夜空的占星術士,接了巡邏的任務?
來人:“據說,星斗和他們利斯凡家族的人有些不同,從小渴望著冒險,或許這孩子現在長大了,也想像曾經的白王一樣,到處走走了。”
辛夷想了想,道:“去獵人那裡借一頭獅鷲,我連夜去一趟那個哨崗。”
來人都不由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辛夷長老這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居然要連夜趕路,但星斗就是一個年青人,在他們靈族看來,都屬於懵懂時期的少年而已。
辛夷去了一趟翡翠城最大的藏書庫,從第一層抄錄了一些內容帶走,他的許可權是能進第一層進行抄錄的。
然後騎著牽來的獅鷲飛向了佈滿星辰的夜空。
等他趕到哨崗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此時,星斗正尷尬的被幾個族人圍著。
“聽說人類的傭兵之城,最近
也出現了一個名叫星斗的靈族。”
“名聲響亮,和人類還組成了一個傭兵小隊。”
“星斗,你最近白天巡邏的時候總是迷路啊,半天都不回來,也見不著人影。”
星斗知道,遲早會被發現,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說道:“人類都能進入我們翡翠大森林,我為什麼不能去人類的城市……”
話還沒說完,引起一片驚呼聲。
“你居然真的去那些狡猾的人類那裡了。”
“聽說他們的城市裡面到處都充滿了欺詐,背叛,死亡……”
星斗愣是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他的族人好像說得也的確沒錯,但現在傭兵之城的人類對他頗為友善,除了每次都被熱情的圍觀。
這時獅鷲降落的聲音響起。
辛夷長老將星斗叫了過去,星斗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然那些關心他的族人肯定會用盡辦法勸解他和人類保持距離。
辛夷長老本來有很多問題要問星斗,因為她覺得星斗似乎對那個未知的大海對那未知的閣下有一定的瞭解,至少比她瞭解得更多。
但所有的問題又被那位閣下最後的警告給攔在了嘴裡。
她能不死,甚至有可能成為被未知眷顧之人,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是去找死,她不怕死,但也不能死得不值得。
最後,辛夷長老將抄錄的趕屍人序章遞給星斗:“或許你知道如何將祭品交給那位閣下。”
辛夷長老不知道,所以得讓星斗代勞。
星斗:“其實,那位閣下還會繼續召見被他眷顧之人。”
辛夷實在不知道這是一個好訊息還是驚嚇,反正辛夷長老心都縮了一下。
難怪星斗看上去對那位閣下有一點了解。
星斗:“無法抗拒,並且會越來越期待。”
辛夷長老是第一次,所以還不太明白那種感覺,但星斗相信,很快辛夷長老也會相信那位閣下的善意和偉大,他們獲得的東西,遠遠要比奉獻的微不足道的祭品,重大得多。
關鍵是有一種,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任何疑惑,都不用擔心無法解決的感覺,就像有一位全知全能的導師,時刻在等待著替他們解惑。
這樣的吸引力,越是知識豐富的博學者,越無法拒絕。
辛夷長老並沒有離開,因為祭品如何獻祭,還得那位閣下說了算,透過星斗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那位閣下很快就會再次召見他。
心裡都懸了起來,
沒有人能被一位未知惦記著了還無動於衷。
他就當短暫地在這個哨崗駐留。
等兩人聊完,
星斗還得去傭兵小隊報道,這是當初趙瀾救他,他答應的承諾,作為靈族人,只要是不違背自我原則的承諾,都應該遵守,當然他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上了人類城市的冒險。
星斗也不用找其他藉口了,巡邏迷路這樣的藉口用得多了,他自己都不信。
其他族人正在找辛夷長老,希望她阻止星斗這樣危險的行為。
辛夷長老倒是一笑:“靈族人的知識,不只是來自學習,還有我們的雙腳。”
“像他這般年齡,到處看看也是好的。”
“你們見過離開翡翠大森林後沒有回來的靈族嗎?”
“外面再豐富,也不過是旅程,而這裡才是我們的家,靈魂的歸處。”
“不過,作為一個靈族,居然能在人類的城市自由出入,星斗的經歷或許能寫成一本別樣的遊記。”
此時,星斗正往傭兵之城而去,停留在一個三叉路口,這個三岔路,一條通往傭兵之城,一條通往迷失沙漠,一條通往翡翠大森林。
星斗停了下來,開始拿出本子,畫起了天空群星的軌道,不知道在占卜著什麼。
這時,有一個蟻人,挑著兩個大水桶,像一陣風一樣從他身邊經過。
星斗愣了一下,阿伊也愣了一下。
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但並不是不認識呢,好奇妙的感覺。
不過阿伊並沒有停留,額頭上的觸角飛舞得特別開心的繼續奔跑。
以前的工作僅僅是工作,但現在,他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連奔跑都是快樂的。
依舊是“魚來了,新鮮的魚來了”的大喊聲。
這次有幾個孩子在,倒是不用沈宴活躍氣氛。
引得進出的人頻頻看了過來。
別說,效果顯著,今天還真有專門趕來吃酸菜魚和番茄魚的。
要是,老巫師烏瑟爾不老是帶著小貓蹦出來嚇人就更好了。
沈宴見生意穩當,走到一旁學習語言文字去了。
他每天的安排特別充實,但並不勞累,下午還得幫蝗崽繼續進行昆蟲學者的天啟儀式。
熱熱鬧的的鋪子,有的餐廳需要優雅安靜,但像沈宴他們這樣的路邊攤真是需要煙火的氣息。
有道是市井長街,煙火成炊,餘味成花,才是熱鬧繁華,那些將街道打掃得再幹淨,若沒了人氣兒,又有什麼意義。
這時,一陣喧鬧從城門口傳來。
一道白影直向外衝,沈宴一看樂了,一隻大白鵝,脖子上掛了一排藥瓶,脖子伸得老長,衝得跟一條筆直的劍一樣。
“別追鵝了,鵝膽要被嚇破了。”
跑到鋪子前,這才停下來,回頭一個勁朝城門口看,似乎沒有看到追趕的人,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嚇死鵝了,半隻腳踏棺材的老頭,跑得居然這麼
快。”
然後道:“一籠包子,肉包。”
從胸前掛著的錢袋裡面拿錢。
筍子笑得眉毛彎成了月牙,將一籠才從蒸籠夾出來的包子遞了過去:“你的一籠大肉包。”
然後接過大白鵝遞過來的銅鳩鳩數了起來。
大白鵝看著筍子,眼睛滴溜溜地轉,然後從脖子上掛著的一排藥瓶中取下一個喝下,鬼頭鬼腦地對筍子道:“你有病,心裡有病。”
正在數錢的筍子都懵了,眨巴了好幾次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呀!沈宴,他罵我有病!”
大白鵝已經抬腿就跑:“我買了你們家包子,大肉包。”
筍子氣得直跺腳:“要不是你買了包子,非得將你抓回來,腦袋摘下來扔下水道。”
沈宴也愣住了,看向逃跑得跟一條劍一樣的大白鵝。
這傢伙居然真的選擇了成為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的天啟儀式,需要當面指出49個有心理障礙的人心理有病。
白頌跑得頭都不敢回,他專門選擇走不動路的老人和小孩下手,他也不知道誰有心理障礙啊,他只得看誰跑不過自己,他就去試試。
這職業是真的讓人惦記啊,至少他罵過的至少49人,不知道得惦記他到什麼時候。
哎,知道這職業序章他是經歷了什麼才獲得的嗎?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成為心理醫生,不然都對不起他將靈魂都出賣給了未知。
想到這都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還好似乎一切都過去了,那位未知似乎好像將他忘記了。
這是唯一的安慰。
白頌啃著包子,然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一個走路都喘的老年人,希望這個不要像一開始那個老頭,追得他喉嚨都冒煙了。
大白鵝靠近老人,然後抬頭,邊喝藥邊露出最優美和善的笑容:“你有病,你心裡有病。”
“啊,殺鵝了殺鵝了,不要拔我的毛!”
沈宴按照計劃進行,下午帶著蝗崽繼續去翡翠大森林進行昆蟲學者的天啟儀式。
路過三岔路口的時候,趙瀾正蹲在地面看星斗畫太陽軌跡圖:“你這是在占卜什麼?都幾個小時候了,讓玄尊無極天師幫你看看不就行了?”
星斗搖了搖頭:“英靈強大是其一,自身也得強大才行。”
說完又道:“我在占卜傭兵之城的方向。”
趙瀾都懵了,看了看傭兵之城的方向,肉眼都能看到,星斗也去過城裡好幾次了:“這還用占卜?結果如何?”
星斗指向迷失沙漠的方向:“群星告訴我,走這邊。”
然後有些尷尬的道:“應該是占卜錯了?”
趙瀾突然就不想說話了,整了幾個小時,就占卜出來個錯答案。
他突然覺得腦門有點疼,他們的傭兵小隊好像離成為傳奇又遠了一點點。
這時正好看到沈宴帶著人路過,趙瀾立馬擠眉弄眼了起來。
自從上次沈宴幫趙瀾得到了舊日文獻,趙
瀾突然就覺得沈宴長得眉清目秀還挺友善。
筍子幾個小孩一個勁兒往趙瀾眼睛看:“趙瀾你怎麼了?眼睛毛病了還是夾蚊子了?()”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炎熄都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是財力。”
沈宴:“不錯,但財力的根本是人,團裡的兄弟越強大,才會創造更多的財力,傭兵團才有未來。”
“而傭兵團想要逐步強大,最不可缺的就是後繼有人。”
“炎火傭兵團的小孩雖然都十分不錯,但炎團長就不想團裡的小孩更勝人一等,起步就比別人高。”
“我們虎豹傭兵團提供的伙食就可以做到這一點,比如早餐,我們可以提供富含營養,富含蛋白質,維生素
()……”
“而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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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比原來高出一點點而已。”
“換來的結果卻是,你們團裡面的小孩比其他同齡孩子更加健康,更加的強壯,更加的有競爭力。”
“炎團長覺得,這一點付出值得嗎?”
趙闊知道沈宴說話有時候是一套一套的,能將人說得蒙圈,但他沒想到沈宴這麼能說。
什麼蛋白質,維生素,光是聽著,似乎都有一套什麼深奧的道理在裡面,聽不太懂,但就是覺得真要是自己小孩這麼吃,就會變得比其他傭兵團的小孩起/點高一樣。
而且趙闊知道,炎火傭兵團最期盼地就是壯大傭兵團,重回巔峰。
沈宴的一些話,估計是說到對方心裡面去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一個星期一天的三餐,需要多花費的錢真的不算多。
小小的付出,大大的回報。
沈宴笑道:“炎團長也不必立刻答覆,我們正要去其他傭兵團談這生意,你也知道我們虎豹傭兵團人力有限,真提供一日三餐,也只能勉強提供給幾個傭兵團而已。”
炎熄:“……”
這話什麼意思?要是晚了,想答應,虎豹傭兵團還不提供了?豈不是其他傭兵團的小孩起步比他炎火傭兵團高了。
虎豹傭兵團的確沒什麼人,要是真和其他傭兵談妥當,還真顧不上他炎火傭兵團。
炎熄在心裡算了一筆賬,多餘的花費對他們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他們炎火傭兵團青黃不接,去週日學校的小孩本也沒有多少。
炎熄感嘆道:“傭兵團的強大需要後繼有人,這話說得有理。”
“這事兒就按照你剛才說的價格算吧,等團裡的孩子去學校那天,我們就不給他們準備糧食了,也能省一些麻煩。”
說完還看了一眼趙闊:“以前和指揮官還一起出過任務,這點小事豈有拒絕的道理。”
沈宴心裡嘿了一聲,這人有意思,隨帶賣了趙闊一個人情似的。
炎火傭兵團搞定。
出門後,沈宴他們又去了幾個小傭兵團,後面就沒有這麼順利了,估計有人以為沈宴在忽悠他們。
但也讓一個叫濁浪的傭兵團願意嘗試一下。
夜晚,只有月光和星辰。
走在路上,沈宴感嘆:“做生意不容易啊。”
趙闊:“……”
動動嘴皮子就能拉來生意,在他看來已經是十分輕鬆的了,比起那些在刀口子上舔血的買賣,他們現在這生意實在太難得了。
也虧得沈宴想得出來,給其他傭兵團的小孩提供營養餐,關鍵還真說攏了兩個。
其實無論沈宴怎麼說他們的餐食有多厲害,但要說服其他傭兵團,讓他們的小孩不吃自家弄的飯食,反而花錢去訂買其他傭兵團的,光是想想都十分困難。
做出這種決定,說不定還要被人嘲笑。
趙闊看著沈宴的背影,這人有時候呆頭呆腦的跟個小傻瓜一樣,但有時候聰明得又讓人想象不到。
沈宴抬頭看著月亮,月亮又大又圓,但是猩紅一片,不由得道:“最近的月亮有些奇怪啊,跟染了血一樣,弄得夜晚的街道都怪嚇人。”
趙闊答道:“最近城裡來了個特殊的人,月亮就紅了一點。”
沈宴有些懵,這是什麼邏輯?
“什麼人,月亮都要為他變紅?”
趙闊想了想:“一個活了很久的怪物,鮮血曾經是他的國度的顏色,他們的君主被冠以殘暴為名,但又是平民唯一的救贖,這位殘暴的君主做過最荒唐的事情,擊殺貴族,將貴族的土地分給平民。”
“荒唐,不被理解,手段殘忍,無情到人人懼怕。”
“說起來這位殘暴的君主和你還有相同的地方,都擁有猩紅腐敗之血,不過他的一滴血能盛開成灼燒一切的花,據說盛開的時候豔麗到了極點。”
“這位君主死後,他的王朝覆滅了,只剩下他的一個追隨者,還繼承著他的那些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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