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論武

步入道場，季勝老頭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正襟危坐的跪坐在道場中央，看著心情好像不錯。

“雙眼精氣外露，太陽穴高鼓，你外勁大成了！”

季勝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他接著道：“面無血色，呼吸短促，你是傷到內臟了？”

江遊笑道：“您老好眼光，確實是出任務受了傷！”

江遊坐到季勝面前，“這一次主要是向您請教劍法的！”

“你拳法已經小成，劍法和拳法的道理相同，也沒什麼好教的”他從懷裡掏出一本A4紙訂裝的冊子遞給江遊，“自己照著練就行！”

江遊接過，看著簡單粗糙就像從街邊列印店做出來的劍譜，嘴角一抽，不禁吐槽道：“這和我想的武功秘籍差距也太大了吧！不應該是什麼古籍啊，卷軸啊什麼的。”

“怎麼，你還想要老頭子我的原本？掃描本可比原本好太多，是我整理註釋出來的，照著練沒錯！”

季勝內心早已波瀾起伏，遠不是他便面上裝的風輕雲淡，難以想象這小子在武學的進步竟然能快到如此地步，果然還是老話說的好，人在公門中，畢竟好修行，可以合法的殺人，果然對拳法益處極大，難怪之前的幾個老不死都把自家弟子送到軍隊中歷練。

季勝一時想起往事，心中唏噓不已。

江遊向季勝請教武學上的知識，把他的思緒扯回，到了這一步，季勝也不再擔心他急功冒進了，誰能冒進到在一個月之間從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修煉到明勁大成，這時候要是有人給季勝說，年輕人要壓一壓進度，嗎，磨練心性，他絕對一口啐在那人臉上！只要武學境界可以上去，心性什麼的，都是後話！

季勝系統性的把武學為江遊講解了一遍，武學無論是內家拳，外家拳，橫練功夫，都分為外勁，內勁，明勁！

這三種境界都是武者對自身力量如何使用的技巧，從而運用勁力反哺自身，蘊養肉身，這一步的最低要求是要達到暗勁。

“就像你現在每次受傷大多都是傷在內臟，就是因為你只能鍛鍊到外面的肌肉，勁力還是流於皮表，這是外練，只有到了暗勁境界，體內勁力分解到細如髮絲，深入肺腑的時候，就可以強壯自身的五臟六腑，達到內練的程度，道家也叫內壯，其實是一個東西！”

“拳法的打法在外勁階段就已經圓融，沒有什麼好精進的，一千個外練武者，打出來的拳，和同門武者基本都一樣，千人一面，拳都是師傅的，沒有走出自己的路，但暗勁就不一樣了，拳法開始朝著意的方向發展，不同人因為天賦，秉性，遭遇的種種不同，所練出的拳意各有不同，甚至不同的意也有高低之分，這些到時候伱自然會知曉，在次我就不多言，總之暗勁才算是武道真正的登堂入室，在老年間，一個暗勁高手才有資格開館收徒，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江遊聽到這裡，笑著問道：“那您老就是暗勁嘍？”

季勝一瞪眼，“當然，你以為老夫是江湖上坑蒙拐騙，耍把式的嗎？”

江遊連連賠笑，季勝這才接著道：“暗勁能多早踏入就多早踏入，人一旦超過三十五歲，自身氣血衰落，那麼終身便無踏入的機會了，相反，如果年紀輕輕踏入暗勁，在肉身還在發育生長的時候就能借著暗勁壯大內臟，那麼這人的武道將收益無窮，或許有機會可以窺探化境之境！而且踏入暗勁也不是高枕無憂，人是會老的，隨著年齡增大，年老氣衰，境界雖然不會下跌，但能不能打出相應境界的一拳，就難說了，人言道，拳怕少壯，就是這個道理，過去一些老拳師，年輕時結下的仇家，被人年老後上門尋仇，打死的數不勝數！”

“您老現在.......”

季勝神色變得落寞，“是啊，我早已經不和人動手了，保持的還可以，或許拼死，可以打出暗勁的一兩拳吧！只有步入化勁，氣血凝為一體，身體時時刻刻被勁力滋養，才沒有年老體衰之憂！那時候，百病俱消，人可以活到理論上的一百二十歲，在壽終正寢前，依然和年輕人別無兩樣！”季勝說道這裡，臉上露出羨豔的神色。

“沒想到，化勁竟然可以增長壽命！”

“不是增長壽命，是消百病，只是長壽罷了！這是練武，又不是修仙，你還想長生啊！”

雖然季勝這樣說，但江遊心中卻有了別樣的心思，“季老頭不知天地異變，連序列神通這些都出來了，還有之前古墓下的長生之術，能讓那些大人物大打出手，必定不是無的放矢，日後的世界，或許真的有人能修仙，也未可知！”

江遊問道：“那化勁就是武道的盡頭嗎？”

“也不能這麼說，這只是古籍中真實記載人可以達到的，裡面其實還有兩層境界：罡勁，丹勁！但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說法，極大可能是古人誇張出來的，比如，你知道的，張三丰，傳說活了212歲，便有人說他就是練武練到了丹勁，還有達摩，但你看這些都是人嗎？已經是陸地神仙，屬於神話的範疇了！”

江遊點點頭，季勝瞥了江遊一眼，“你就別想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了，我看你如果能在一年內突破暗勁，終身才有一線希望達到化勁！”

江遊卻對季勝對自己潑的冷水不放在心上，在這個天地異變的世界中，原來的那一套已經不再適用了，自己未必沒有機會達到所謂的罡勁，丹勁！

“哦？一年內突破暗勁？您覺得我要這麼久？”

“我是給你算快了的，普通人，沒有三五年水磨工夫，想也不要想，你嘛，身上有一些我看不透的東西，或許能快快一些！”

“是這樣嗎？”江遊說著，心中微微一動，頓時從後尾巴骨上傳來一陣酥麻之意，向上竄去，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都立了起來。

“什麼！”季勝面上的風輕雲淡再也維持不住，正在捋下巴鬍鬚的手驚的不小心揪下幾根鬍鬚，大大的破防了。

“你已經摸到了暗勁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