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轉身,看向人群中的胖子,一臉的有恃無恐的樣子,怒火騰的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反正老子這一生已經完了!”

王強把塑膠袋中的菜刀抄起,殺氣騰騰的就往人群中擠。

“唉,別擠,你誰.......”

兩邊圍著的群眾,本來還要呵斥,但一看到王強手中那還殘留著血跡的菜刀,就像被扼住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齊齊往兩邊閃去。

被圍著的幾人,就看到王強提著菜刀朝自己衝了,那胖子嚇得面如土色,“擋住他,快擋住他!”

剛才還擋在身前的下屬,見狀,立刻閃身,開玩笑,沒事的時候,做做樣子還行,真有事了,就那一個月一萬塊錢的工資,犯得著玩命嗎?

那胖子看著衝到面前的王強,立刻賠笑道:“小兄弟,你要冷靜啊,你還有美好的未來,可不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人都是為希望而活,因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下去的勇氣,而王強生命中的希望之光已經熄滅。

“我的未來,就是被你這種混蛋親手葬送的!”王強不在廢話,一耳光閃在胖子臉上,打的麵皮上的肉顫動,立刻就出現了一個紅色手印,再一抬腿,踹在胖子肚子上,將其踹到,胖子在地上哇哇亂叫,“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麼打我?我一定要讓伱知道你打我的後果有多嚴重!”

王強冷笑道:“是嗎?你說有多嚴重?”

那胖子吸了一口氣,正要放狠話,王強一腳就踩在他的肚子上,把他吸得氣息踩散,疼的他和死魚一樣,直翻白眼。

“打得好!”

兩邊群眾轟然鼓掌。

“英雄!”

“年輕人,好樣的!”

“早就該打了!”

王強轉身看去,之見每一個人都面色潮紅激動,臉上露出著暢快的神情,紛紛為他叫好,但王強心中卻是一片悲哀,這些權益受了損壞的人,沒有一人敢上來打人,就是把胖子圍住,也只是動嘴罵幾句罷了,這讓王強響起小時候農村殺豬,沒有那個屠戶會因為豬叫得聲大,淒厲,而停下手中的屠刀,因為他們很清楚,殺豬嘛,哪有不叫的,叫一叫,也就那樣了。

但是王強並沒有產生看不起他們的意思,因為就在昨天,自己和他們又有什麼分別,他太清楚這些人在恐懼什麼:打人,那可是犯法的!

警察才不管你是因為全部身家被爛尾樓席捲一空還多了三十年房貸,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就是不能打人,誰敢打人,就把他拘留,什麼?你說你不怕?那你有子女吧,那留案底,連坐!讓你們的子女以後全部政審不合格,要把你們世世代代都刻在犯罪的恥辱柱上!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這些人漲漲記性!

但這些對王強來說,早已經不在乎了,他回身,看著倒在地下的胖子,厲聲呵道:“說,房子的錢退不退?”

“我哪裡有辦法!”

“沒辦法是吧。”王強一腳踩在胖子的手指上,用硬鞋底用力的碾,胖子傳來慘叫,“有了,我們想辦法,置換,把其他樓盤沒賣出去的房子和你們置換,放了我,放了我!”

胖子一語說出,頓時讓身後的群眾發出一陣歡呼聲。

胖子內心又恐懼又憤怒,恐懼的是摸不清楚王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是愣頭青,拿刀咋咋呼呼,還是真的是亡命之徒,憤怒的是這一群刁民,竟然敢這樣對自己,他們怎麼敢!!!

“不管怎麼樣,只要讓我離開這裡,我一定讓你十倍的奉還!”胖子心中陰狠的想到。

王強雖然不清楚胖子的想法,但畢竟是三十三歲的人了,對這些人也有了一些瞭解,“事情就按你說的辦,反正老子爛命一條,我也不想活了,你想報復,我等著,今天我先收你點利息!”

說著他彎腰,抓住胖子的耳朵,一刀就把他的右耳切了下來,胖子慘叫的已經破了音,瞬間的血腥畫面把後面的人群也的連連後退,甚至幾個腦子活絡的,已經偷偷的抽身離開。

王強受了血液的刺激,雙眼通紅,殺氣四溢“一隻耳朵還不夠!”

胖子慘叫的就往一邊爬著逃跑,被王強抓住小腿,硬生生扯了回來,“我怕你記不住我,再要你兩根手指頭。”

說著王強幹淨利落的把胖子兩根小拇指切了下來,他把斷指斷耳在地上切得粉碎,防止胖子花重金給他接回來,然而這殘忍的一幕,頓時讓身後的人群再也忍不住,尖叫的四散逃離。

王強哈哈大笑,踢了胖子一腳,“現在可以滾了,記住,日後你敢食言,我變成鬼也要纏著你!”

胖子此時已經是滿臉的鮮血,像一隻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一直爬出一段距離,之前的兩個下屬才敢上來攙扶,頭也不回的就向前跑去。

王強此時也不想著去警察局,把手中的刀一扔,就地坐在馬路牙子上,果然,不一會,尖銳的警笛聲從街角響起,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上來,王強站起身,剛要講話,警察一個警棍將他打翻,兩個警察瞬間撲上,把他的頭按在粗糙的柏油地上,兩手反剪,已經銬上。

王強被按在地上,臉頰感受著冰冷的地面,獨特的視角讓他看到之前從來沒有看到的畫面,入目之處,除了車輪,就是人的鞋底,世界好像一下在變得寬敞巨大起來,他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幾個警察把他架起來,一言不發,給他套上一個黑色頭套,塞進警車後座,兩個警察左右將他控制在中間,一路呼嘯而過。

江遊這幾天專心在家練功,直到一通電話鈴聲才將他驚醒,原來病假的時間已經過去,而自己還是要上班的,接到電話後,江遊連忙打車來到單位,為什麼不騎他那輛摩托車呢?原因其實很簡單,加不起油,尤其是他那輛拉風的道奇戰斧,簡直就是一輛油老虎,自己只有五千元的生活費了,當然要省著點花。

當他剛到單位,就接到了陸遠的電話。

“你人在哪呢?”

“剛到單位大門口!”

“正好,你就在那裡站著別動,我過來接你。”

江遊在原地等了片刻,就見一輛破爛的五菱麵包車,冒著黑煙,呼嘯而來,在大門口瀟灑的一個飄逸,穩穩當當的停在江遊面前。

江遊往裡一看,駕駛座上正是陸遠,嘴上還叼著煙,他探過身,把副駕駛車門開啟,“愣著幹什,上車!”

江遊一上車,麵包車的引擎像是一個年邁花甲的老人,狠狠的咳嗽了幾聲,車身一陣顫抖,向遠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