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單純女孩太叔行雲

“哇！好方的樓！”剛進入粵地省府中心，逐漸映入眼簾是越來越高的大樓，太叔行雲忍不住發出驚歎，眼珠不錯地將一棟棟樓全都納入眼底，“哇！好醜的樓！”

她從學院的桃花林離開學院，一路向東南飛去的過程中，經過了山城和瀟湘，直達珠江。

沿途一個一個亮著燈光的人類聚集地，萬家燈火，照得她眸子都映著光，飛過前面的人類聚集地的時候，由於高飛，並無法看清那燈光下面的建築群。

而進入粵地省府後，她便降了飛行的高度，這才看清了一棟棟的建築具體長什麼樣子。

她從小聽說人類弱小，卻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法子能建立這高樓大廈。

她心中有極大的疑惑，不單是對人類力量的重新認識，還有對這高樓造型的疑惑。

“怎麼都是方的！一座、兩座、三座、四座、五座，哎呀，全都是長方形的！”

“為什麼他們的樓全是方的！好醜！”

她路過了幾個城鎮，最後停在那省府最亮最亮的中心點，發現了一個規律：

這些樓都是長方形的！

她想了五分鐘，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們的樓都是長方形的，為什麼不能有別的形狀，她家族所在的太叔谷裡，各式建築皆有，但絕沒有長方形的樓房。

雕樑畫棟的亭臺、長水環繞的院落、雲煙繚繞中的高閣，壓根就沒有長方形的建築。

這是她第一次見長方形的建築，給她的震撼不少。

她開始分析，難道長方形的建築特別穩定？

還是有什麼特別的功能，一些在她認知之外的功能。

別說太叔谷裡了，她去過別的家族的地盤拜訪，就沒有一個聚集地的建築像這樣的，哪怕是從人間來的校長建立的太清學院也沒有這樣的建築。

難道他們就不怕飛在空中的時候一頭撞上這長方形的尖尖角上，那殺傷力可是真大的。

想到這裡她豁然開朗了起來，也許他們在這些樓房中間打空戰的時候，能把對手撞死在這些極尖銳的邊角上吧。

想明白了這點後，她又開心地降落在其中一個大樓的天台上，看著腳底下的車水馬龍，再次發出了感嘆：“哇！這個四個輪子的載具，跑得好慢！”

這次她無需糾結，人類的東西，本就該又笨重又不好用，否則這個地球不就讓他們統治了嗎？

而在她的認知裡，這地球可並非是由人類統治的啊。

她想了想，還是沒用隱身符，從幾十層的樓頂飛身縱躍，輕飄飄地落到地面，當然，是在這個樓的陰面，不用隱身符不代表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跳樓。

她正要走出這樓背面小巷子的時候，卻在一旁昏暗中的垃圾桶旁邊見到三個男的。

三個肥頭大耳、膀大腰圓的寸頭男。

他們中有兩人在垃圾桶旁嘔吐了一番，太叔行雲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剩下的一人正攙扶著那兩人直起腰來。

“喲，哪來的小妞，這麼晚了，一看就知道是出來賣的，來，老哥我今晚包你。”

“身材這麼好，別是這旁邊小區的二奶吧，大哥，這小區好多老闆二奶在這住的。”

“嗨，那怕啥，這小妞能跟老闆，自然也能跟我，跟哥哥我，不比那些老闆更勇猛？”

“那是那是……哎那小妞，叫你呢，聽到沒，還不快扶我們大哥回去！”其中最瘦的一個人攔腰橫路擋了太叔行雲的去路。

“你們跟我說話？”她看了看四周，這裡確實只有她一個“小妞”，她歪著頭問了句：“什麼是賣的？什麼是二奶？”

就事論事，假如太叔行雲多看點她妹妹的“禁書”，可能就能從中學到什麼是“出來賣的”和“二奶”了，可惜她12歲築基後期，顯然不是看禁書看出來的。

“還裝清純，信不信老子就地把你給辦了！”那最肥的一個惡狠狠地向她喊道，一邊朝她走過來。

再“清純”如她，也不可能識別不出別人的善意和惡意，她有點犯難，先前在學校的靈船上她出手教訓一個凡人，已經被教育了一番，她明白了凡人很不經打的，如果現在自己出手，對面死了，那……

那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也對，死兩個凡人，很大件事嗎？

“是我迂腐了。”她嘆了口氣，“為什麼要被那些學院的狗腿子影響本小姐的行事風格？”

“你們三個，喜歡飛嗎？”她笑著對那頭最肥的豬說道，眼見那最肥的豬就快逼近到她一米近的地方了。

那豬愣了一下，隨後興奮道：“喜歡啊喜歡啊，沒想到現在小女孩玩得挺花的，要跟咱們兄弟一起飛？”

另外兩個也露出了一臉興奮樣來，一股騷味從他們身上傳來，太叔行雲下意識捂了捂鼻子，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唉喲，還裝害羞，哈哈哈哈，哥哥就喜歡婊子這副純欲樣子，待會在床上欲仙欲死，吐舌頭翻白眼的樣子，啊！！！！！！！！！”

“啊！！！！！！！”

“啊！！！！！！！”

三人一起飛上了天，飛了多高，太叔行雲心裡也沒數，反正她已經抬腿離開此地了，保守估計三人五分鐘之後才會掉下來吧。

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拐了兩三下，終於走出小巷子，映入眼簾的是大街上被點點星燈裝點的樹木，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哇，人好多啊！”她瞪大了雙眼，“真的好多啊！”

她連著小跑了兩三步，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在她面前有烏泱泱一群人，在那車來車往的道路對面也有烏泱泱的一群人，在對面的對面還是烏泱泱的一群人。

突然，她面前的這群人和對面的人朝對方走去，還有的人坐在兩個車輪子上面，人和車互不謙讓，亂作一團。

她下意識地抬腳跟著人群走去，在她左邊，在她右邊，全是人。

人和人挨著擠著推搡著，前腳挨著別人的後腳跟，她雙手抱著自己雙臂，生怕被別人碰到了，但仍然忍不住走在這人群中。

這是一種多麼奇異的感覺。

這是她這輩子見到的最多人的場面，這是她見過最多人的時刻。

那些四輪車停在兩旁，見證著人頭攢動著流動，她感覺自己好像一條過江之鯽，此時的人群不再是人，是流動的液體，是江河，是人海。

那一刻，她好像感覺自己跟他們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都是用雙腿走路，用雙眼看人，雙手雙腳，別無二致。

好像在人群中，有一種，意外的奇異的安全感，即使她很怕被別人碰到身體，一直保護著自己的步伐，不要跟旁人撞到。

直到過了馬路，她仍久久站在路旁，紅綠燈下，繼續看了一會，這時走時停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