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二人早已把嶽景鴻忘記,甚至連最後一面在哪見到,又因何分別,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許久,林天才依稀想起來,“李兄,嶽景鴻好像是在道門呀。”

嶽景鴻曾打算前往道門尋找林天,途中經過了餘一手的茶館,被餘兩手下黑手藥翻在地,最終還是林天無奈地帶他回了道門。

只是,林天后來忙於其他事情,尤其是煉丹霍霍了道門弟子,狼狽逃出道門,忽略了嶽景鴻,現在才想起來。

“也還好,過段時間就是五大仙門交流了,我們到時候回去,自然可以照顧一下嶽景鴻了。”林天說道。

李承道也是鬆了口氣,左側眉毛上揚,“嗐,我還以為我們把嶽景鴻弄丟了,既然他在道門那肯定就沒事了。”

“道門較為安全,想必他現在過得應該比較愜意。”

也正是在李承道說完話的時候,遠在道門的嶽驚鴻打了個噴嚏。

他突然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人在談起自己,難道是林兄?嶽景鴻心中思量。

他靜極思動,打算去尋找林天他們。

聽說林兄他們是去了道北陸,嶽景鴻忘記聽誰提起過,只記得道北陸此地,當即動身前往。

……

道門以北,距離道北陸頗遠的一處,【緣來城】。

緣來城地勢平坦,整座城池建立成花朵外形,六塊區域包裹著中心城區,城區內極為繁華,修士也不少。

至於城區內最出名的,當屬因緣寺,其測姻緣很準,因此很多凡人包括修士,都喜歡來此上香求姻緣。

只是香火錢大部分給了城區管理者,至於寺廟內的主持,緣空,得之甚少。

因緣寺寺廟外,則是粉紅色櫻花常年盛開,蔚為壯觀,多有求姻緣的人來此一併賞景,因此外面到處是成群結伴的,擠在芳香小徑上。

嶽景鴻獨自前往道北陸,途中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地圖,便就近尋到了緣來城,打算去裡面買一下地圖。

甫一進如城區,他便感覺到城區內人聲鼎沸,小販吆喝聲,行人交流聲,小孩玩笑聲此起彼伏,還有賭坊內嘩啦啦的類似金屬物品的碰撞聲。

當然,聲音最大的是海鮮商人的攬客聲音:“大爺,來玩玩呀。”

聲音來自於【緣來城】最適合聽曲的勾欄,【緣來坊】。

【緣來坊】是城內除去因緣寺外,最為著名的景點,多有文人雅士來此插花弄玉,一展所長。

更有一些修士,也喜歡來此除去心魔,至於怎麼除,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色者不單單是見。

當然,嶽景鴻只是個單純的二十幾的孩子,他循著聲音朝緣來坊內瞄了一眼,便做賊似地逃了去,引得緣來坊門口的姑娘一陣嬌笑。

而嶽景鴻低頭趕路時,又撞到趕回雞鳴寺的主持,緣空方丈。

緣空也是得到高人,一眼便看出嶽景鴻的不凡,完全不在意嶽景鴻剛剛的衝撞,褶皺的手掌輕拍嶽景鴻肩膀:“這位施主應該還沒有道侶吧?”

緣空和尚一語中的,嶽景鴻則很是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佛日:不可說。”緣空和尚慈善的臉上寫滿了神秘,兩道齊腰的白眉微微顫動,“但我可以告訴你。”

“你即將遇到你的緣分了!!!”

“嗯?”嶽景鴻更加詫異,難道自己桃花運要來了?

見嶽景鴻滿目疑惑,緣空大師捻了捻白眉,繼續說道:“因你前世善緣,今世對方將來尋你,以求報恩。”

“那煩請大師指點一二,她漂亮嗎,修為高嗎,家世如何?”嶽景鴻好奇道,自己的姐姐天天說自己沒人要,現在居然有人主動要來和我結成道侶?

緣空和尚見狀,左手三根手指搓動,以表其態度。

嶽景鴻撓撓頭,小心翼翼的猜測道:“大師您豎起三根手指,表明七月七日,而且又是在搓動。”

“所以意思是,對方要和我七月七日相遇,在別人的撮合下,我動心了?”

“……”緣空和尚臉色有些僵硬,直接明示:“佛只渡有元人!”

【緣來城】也是修士居多,大多用靈石,有一些為了好消費,便將大塊靈石製作成靈元,作為消費流通貨幣。有元人,便是指有靈元的人。

可惜,緣空和尚的明示註定失敗,嶽景鴻依然不解。

“那靈元你有麼?”緣空和尚逐漸不耐煩,此人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啥玩意兒?”嶽景鴻沒聽過靈元,下意識就開口問道。

他話音剛落,緣空和尚則是轉頭就走,“唉,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罷了罷了,就讓你自己去遇見吧。”

緣空和尚皺著眉頭往回趕,他不過就是想撈個外快,就這麼難麼?

越想越氣,緣空和尚晦氣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嶽景鴻見到大師要走,連忙想要追上去,可路上人本就多,嶽景鴻一時心急忘記用修為,倒是沒能追到,反而到了茶館說書處。

“算了。”嶽景鴻搖搖頭,“既然說我能遇到,那就到時候看看對方啥樣子。”

他耐著心思慢慢走著。

而他的旁邊,茶館內,有一老者,端坐在椅子上。

一手拿著說書專用拍案木,一手捧著泛黃的書冊,聲音很是洪亮。

“說到厲石橋,就不得不說起一個典故,那就是厲石橋下遍屍骸的故事,但這個故事頗為重口,怕影響大家食慾。”

“今天,就讓老叟講一講趙龍勇上厲石橋的事情。”

“大家說,好也不好?”老叟一聲吆喝後,便讓其身邊小童端起銅盆,挨個收取點零散的靈元。

待得銅盆內聚起不少的銀元后,這才緩緩敘來:“趙龍勇上厲石橋,這個典故極為刺激,各位道友坐好,且聽老叟一敘。”

“話說趙龍,那端是一名猛將,其一杆紅櫻飛桁銀槍,使得是爐火純青,一杆銀槍百般變化,千般招式,萬班威能,城中可與之比肩者寥寥。”

“也正是憑著這杆長槍。”老者放下手中拍案木,端起一碗茶水,慢吞吞喝了一口,直到底下人催著他,他才繼續講述。

“這杆長槍紅櫻點綴,如錦繡花團直令人眼花繚亂,槍頭更是威猛無比,極為堅硬。”

“憑著這杆銀槍,趙龍攀上厲石橋,任它周圍洪水滔天,萬般艱難。依然殺的是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據說當時,趙龍銀槍紅櫻亂舞,槍頭所指之處,無有能抵擋者。”

“那趙龍的確勇猛。”嶽景鴻也聽得有些入神,駐足許久,下意識讚歎了一句。

老者聽見有人讚歎趙龍,說道:“各位聽眾老爺,我這‘趙龍勇上厲石橋’中的勇,用的恰不恰當?”

“恰當,恰當。”有聽眾捧場,“大丈夫當如是!”

老者聽見此言,搖搖頭道:“但接下來我要說的,那可是比趙龍還要勇的!”

“大家想不想聽?”老者再度吩咐身邊小童去收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