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某一天。

天刀門。

一個廣場上。

“哈哈哈,徐影,你就是個廢物,垃圾,蠢貨!”

“虧你還是門主的兒子,到現在連氣感都找不到,你連世俗界的那些廢物都不如!”

“就你這樣的廢物還想未來接任門主之位?我呸,別做夢了!”

“徐影,像你這樣的廢物,還是留在宗門打雜吧,那才更適合你!”

“就你這樣的螻蟻、爬蟲,豈能與我們這群天之驕子相比?”

“與你生活在同一個宗門,真是晦氣!”

一群十來歲左右的孩子朝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各種拳打腳踢,嘻嘻哈哈,各種嘲笑。

幾個小女孩也站在一邊看熱鬧,各種羞辱小男孩。

小男孩蜷縮在地上,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頭上和臉上滿是灰塵,看著楚楚可憐。

他哭著求饒:“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錯了……我不當門主了……嗚嗚嗚……”

一個年紀最大的男孩一腳踩在了小男孩子的腦袋上,昂著頭,趾高氣揚地道:“那你現在親口說你是廢物、垃圾、蠢貨!”

“說啊,趕緊說!”

“你要是再不說,我打死你!”

“你要是敢不說,我就天天打你!”

其他幾個小男孩和小女孩也都跟著起鬨,或是出聲威脅。

小男孩有些倔強,就是不願開口。

“不說是吧,我踩死你!”

年紀大的男孩用力踩著小男孩的臉,將小男孩的臉踩的皮開肉綻。

他面容兇狠地道:“你說不說!”

“打他!”

“還敢不說!”

其他小男孩繼續衝著小男孩拳打腳踢。

一旁的幾個小女孩也跑了過來,跟著一起打小男孩。

小男孩被打得頭破血流,嚎啕大哭,哽咽道:“我說,我說!我是廢物!我是垃圾!我是蠢貨!”

年紀大的男孩叉著腰,高傲地道:“跪下來,向我們磕頭!”

小男孩本能地有些抗拒,不願意下跪。

年紀大的男孩冷聲道:“你是又想找打嗎?”

小男孩嚥了咽喉嚨,緩緩爬了起來,跪了下來,重重磕頭。

“哈哈哈,這就是個傻子!”

“這傢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好玩,咱們走!”

這群男孩和女孩嬉戲打鬧著離開了廣場。

……

深夜。

某個閣樓的書房裡。

小男孩站在那裡,看著前方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小男孩的父親。

小男孩哽咽著向自己父親哭訴,想要讓父親幫自己出頭,想得到父親的關心。

即使這麼多年來,父親從來沒有關心過他,沒有為他出過頭,沒有維護過他。

但他依舊帶著一絲期盼,期盼父親能對自己好一點。

可是,中年男子只是一臉冷漠地看著小男孩。

聽完小男孩的哭訴。

“廢物!”

中年男子怒喝一聲,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小男孩的臉上。

啪!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炸響。

“啊……”

小男孩慘叫一聲,直接飛出了幾米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臉龐被抽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牙齒也被打落了幾顆,混著血水吐了出來。

中年男子冷眼盯著小男孩,震聲道:“你這個廢物,還有臉來向我哭訴?

你這個廢物,要天賦沒天賦,要悟性沒悟性,要潛力沒潛力!

枉我一世英名,竟然生出了你這個廢物東西!”

小男孩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感覺陌生的中年男子,眼中滿是絕望和恐懼之色。

眼淚早已模糊了臉龐。

“你這廢物還有臉哭,我打死你!”

中年男子揚起巴掌又要動手。

就在這時。

砰!

書房門被撞開!

一個婦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抱住了小男孩,痛哭流涕,“影兒……”

婦人轉頭看向中年男子,嘶啞著嗓音吼道:“影兒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你只知道打他罵他!

你給過他哪怕一絲的關心和愛護嗎?”

中年男子一甩衣袖,負手而立,震聲道:“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你帶上他,有多遠滾多遠!

最好是讓這個廢物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你……”

夫人雙眸充血,死死地盯著中年男子,嘶吼道:“你一定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的,一定!!!”

“後悔?”

中年男子眼神狠戾,“生出這樣一個廢物,才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

“影兒,我們走!”

夫人咬了咬牙,揹著小男孩離開了這裡。

……

天刀門。

山腳下的一個破舊的房子裡。

婦人正在給小男孩搽藥。

啪嗒、啪嗒……

眼淚止不住從婦人的眼角落下。

“影兒,疼嗎?”

婦人哽咽著問了句。

“母親……我不疼……”

小男孩緊咬著牙關,使勁搖頭。

婦人嘶聲道:“影兒,對不起,是母親沒保護好你,讓你出生在了這樣一個地方……”

小男孩扯動著破爛的嘴角,勉強笑道:“母親……您已經對影兒很好了……影兒不怪您……”

婦人心疼到要滴血。

她出生於一個三流門派,來到天刀門後,沒有任何話語權,更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

她悲痛地道:“影兒,你放心,母親一定會想辦法送你離開這裡,遠離這個如地獄般的地方……”

小男孩眼淚直流,“母親……您也不要影兒了嗎……您也要趕影兒走嗎?”

婦人輕輕撫摸著小男孩的腦袋,一邊流淚,一邊道:“傻孩子,母親怎麼可能不要你啊,又怎麼會趕你。

只是,你要是繼續待在這裡,每天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母親真是不忍心。

所以,你一定要離開這裡,即使是當個普通人,也比待在這裡要好……”

小男孩抽泣著問道:“母親……我還能再見到您嗎?”

婦人一臉溫柔地看著小男孩,“影兒,快快長大吧,等你長大了,有了本事,你再回來看望母親,好嗎?”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目光堅毅,使勁點頭:“母親,您放心,影兒一定會快點長大,一定會學會一身本事,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好,好孩子,母親等你。”

婦人喃喃出聲,將小男孩緊緊地擁在了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