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和披著外套出現在二樓扶手處。

陸今白將咬了一半的甜點扔回包裝盒裡,蹭地起身,作勢迎她下來,想要逃離這個危險地方。

光顧著盯著樓上的沉清和,他沒注意下面多出了一隻腳。

“撲通。”

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江餚慢條斯理地收回腳,腿搭上另一條腿,歪頭淺笑:“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陸今白:“……”不是你絆我的嗎?

“沒過年就拜,可沒有壓歲錢哦~”語氣格外欠揍。

陸今白:“……”

狼狽地爬起來,不敢輕舉妄動,坐回原來的位置,對著抱枕一頓爆錘。

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早弄死你了。

江餚睨了他一眼,然後,狀似不經意轉頭,視線輕掃二樓的沉清和,悶聲問道:“怎麼出來了?”

陸今白叫你,你就出來?

陸今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擠眉弄眼,示意她別說實話。

沉清和攏了攏頭髮,一邊不緊不慢地下樓,一邊解釋:“餓了,找點吃的。”

走到他們中間坐下,以防他們掐架。

茶几上擺著幾盒精緻的甜點,其中一個是她饞了很久的甜點,顏色如皓月,形似飽滿的麥穗。

江餚起身去廚房拿了快子,遞給她:“還沒吃飯呢?”

沉清和伸出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正常人會直接問沒吃飯呢,他這個“還”字,就很奇怪。

證明他早就知道自己沒吃飯,銀河也早就知道自己沒吃飯。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文婧靖後來喂自己吃飯。

兩個人不會是同一個吧?

沉清和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看向江餚的眼神不自覺帶上幾分審視。

江餚剛出口就後悔了,緩緩坐下,將她看了好幾眼的甜點推到她面前,試圖找補回來:“你這一直沒下樓,我以為仙女是不需要吃飯的。”

沉清和被誇得心情愉悅,他的解釋讓她心裡的疑慮打消了一半,夾起一塊甜點塞進嘴裡。

皮薄餡嫩,入口即化,鮮美不膩。

細嚼慢嚥:“仙女當然也需要吃飯的。”

好吃得她眼睛都眯了起來。

伸手去夠其他的甜點,髮絲悄然滑落,隨著她吃東西的動作,一同進了嘴裡。

江餚反應比她快一步,伸手挑開她嘴邊的髮絲,輕輕攏起她的頭髮:“吃吧!”

沉清和呼吸一滯,忘記咀嚼嘴裡的東西,明明這個動作以前經常做,可是現在……

從身至心竄起了一陣酥麻。

他輕笑:“快吃啊!”

眼神落在沉清和身上,她白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有白變粉再變紅。

見他一動不動盯著她,沉清和以為他是饞甜點,呆呆地將咬了一半的甜點遞到他的嘴邊:“吃嗎?”

陸今白找個存在感:“江哥,向來不吃甜點。”

經提醒,沉清和才意識到他不吃甜點,急忙收回手。

一隻手扣在她的手腕上。

江餚身體半傾,順勢往自己這一側輕輕一推,甜點入口。

清甜可口。

像她。

他眸色翻湧,幽暗了幾分。

兩個人愣是把甜點吃出燭光晚餐的感覺。

陸今白沒眼看,縮在沙發角落裡,偷摸拍了幾張照片後,不太想在這裡當電燈泡,找個藉口離開,走到門口:“江哥,晚會兒打遊戲。”

江餚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不耐煩地應了聲。

陸今白嘆了口氣,得,就我多餘了唄。

關上門離開。

——

晚上十一點半。

陸今白窩在被子裡用平板看了會兒綜藝,估摸著他們應該吃完了,拿起手機,沒收到一條訊息。

彈了個影片給江餚。

半響,那邊才接起電話。

入目的是一片肉色,以及有節奏的呼吸聲。

他這不是打擾人傢什麼好事了吧?

猶猶豫豫地開口:“江哥?”

“有屁放。”呼吸聲很重。

陸今白臉蹭一下就紅了,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

“你在幹什麼?”

“俯臥撐。”

陸今白送了一口氣,起了都弄得心思:“江哥,胳膊不是骨折了嗎?還做俯臥撐,可夠卷得啊!”

江餚應該是做完一組了,起身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汗:“腹肌不夠完美不行啊。”

陸今白不理解,他江哥腹肌是他見過最完美的。

“晚上,她在我旁邊刷抖音,連刷十個影片,十個都是擦邊腹肌男。”

陸今白震驚:“清和姐,好這口呢”

江餚換個姿勢做卷腹:“她去廁所的功夫,我看了眼她的喜歡。”

頓了一下,艱難開口:“一萬兩千三百個喜歡,大概有一萬個腹肌,剩下的都是女生的馬甲線。”

陸今白:“……”

其實,他想問還打遊戲嗎?

這種情況,應該打不了了。掛了電話,繼續追他的綜藝好了。

——

沉清和把宅女的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面玩。

下午五六點,江餚他們幾個回來了一趟。

文婧靖敲敲沉清和的門:“今天天氣晴朗,出去玩嗎?”

磨蹭了半天沉清和才開門:“今天天氣確實不錯,那我去陽臺了轉轉吧!”

窗外不遠處,有幾個散亂分佈的帳篷,少年少女在那裡嬉笑打鬧,彈著吉他唱著歌。

文婧靖見她不說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想玩嗎?”

“我也想住帳篷。”也想吃烤肉烤羊肉串。

“走啊!”

“我沒有帳篷。”

江餚和陸今白站在門口,聽她們說話有一會兒了。

江餚收回要敲門的手,轉身去拿她心心念唸的帳篷。

陸今白跟在江餚身後,明白他的意圖:“你這樣給,她肯定不接受。”

清和姐一向不喜歡佔用別的東西。

江餚也明白他說的點,心煩意亂地揉揉頭髮,髮絲凌亂,透著幾分疏懶的性感。

陸今白打了個響指:“不經意地扔給她。”

“行。”說著就要去做。

陸今白伸手攔住他:“你那演技還是別了。”

胳膊骨折還玩手機。

不敢恭維。

三番五次的阻攔,江餚眉頭輕佻,壓抑住滿腔的怒火:“你行,你來。”

陸今白接過帳篷包:“我辦事,你放心。”

走到沉清和門口,把帳篷扔進去,語氣誇張:“哎呀!這是哪裡來的帳篷?清和姐竟然有心想事成的本領。

江餚在後面,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就這?

還好意思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