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和緊張地捂上那張口無遮攔的嘴,環顧四周的環境,生怕那兩個人會毫無預兆的出來。

臉頰泛紅,磕磕巴巴道:“你別亂說話!”

江餚手勾上她的腰,將人往懷裡帶了帶,明知故問:“怎麼亂說話了?”

一碰到她,就忍不住和她近距離接觸,想和她十指相扣,想和她深情相擁……

想和她做盡一切親密的舉動。

他眼裡似有暗流湧動,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熾熱又濃郁。

沉清和別開眼,不去看他那雙泛著幽深的目光,聲如蚊蠅地控訴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對外一向是疏離、令人難以接近的模樣,唯有對待他們幾個可能會親近些,但也算是禮貌紳士。

如今,卻是......越發不要臉了。

江餚俯身湊近她的臉頰,額頭和她相抵,拖腔拉調:“那是怎麼樣的?”

他呼吸間和說話的熱氣撲面而來,又癢又酥,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沉清和縮著脖子想躲開。

江餚扣住她的後腦勺,固定著不讓她動,壞心眼地看著她又羞又惱,卻毫無辦法的樣子。

太可愛了。

昔日喜歡撓人的小野貓,如今也是隻溫順的小家貓了。

沉清和還是不習慣這麼近距離接觸,她的腰就連文婧靖都很少碰,說話磕磕巴巴的:“就是,嗯,不開黃腔的。”

雖然她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性情也算保守,本質上還是容易害羞。

江餚附耳低聲道:“姐姐。”

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好似帶著綿綿情意,說不出的繾綣。

“嗯?”

沉清和心尖微微一顫,除了年幼時他常叫自己姐姐,江餚幾乎再也沒怎麼叫過了。

姐姐……

不知為什麼這兩個字從他口裡出來,說不出來的色……情。

“講點道理好不好?”尾音上揚,無奈又好似再撒嬌。

“明明是姐姐先給我發小黃文的。”

“是姐姐帶壞我的啊!”

“怎麼怪上我了?”

沉清和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去,偏過頭去,不看他那雙含笑的眼睛。

她怎麼忘記這茬了?

真想拿什麼東西堵上他嘴!

腦內靈光乍現,她睡裙口袋裡還有她買的口香糖呢!

摸索著口袋裡的糖:“吃糖嗎?”

“嗯。”

沉清和退了兩步,保持了個能讓她思考的距離,一手抬起他的手,另一隻手將口香糖放進他手裡。

江餚清冷懶散的氣息悉數褪卻,變得危險至極,狹長的眼眸中,湧動著濃烈的情緒。

啞然失笑,聲音低啞又勾人:“口香糖?”

沉清和點點頭,好心地伸手拆開。

看清了裡面的東西,氣氛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曖昧的氛圍在慢慢的升騰。

沉清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人如火中燒,她怎麼就稀里湖塗地拿了個小雨傘?

難怪收銀員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在努力的提醒自己,還被自己誤會了。

江餚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姐姐,饞我身子?”

沉清和的臉漲得通紅,嘴唇張了張,愣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江餚牽著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腹肌,幾乎有些誘哄道:“姐姐,我剛十八。”

言外之意是他火氣正旺,很容易衝動。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指尖劃過的地方激起一陣熱留,江餚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閉了眼,斂下了大部分的情緒。

“我不想傷害你。”

“所以,別再有意無意地挑、逗我了。”

沉清和吶吶地反駁:“我哪有?”

江餚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的每個舉動都能輕而易舉地撩到我。”

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畢竟,我真的很喜歡你。”

樓道里朦朧暖黃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整個似在發光,眼波流轉間,留露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讓人沉溺其中。

——

等文婧靖卸完妝做完簡單護膚出來,就見沉清和坐在床邊睜著眼盯著白牆發呆。

混混沌沌的,好像被人奪了舍一樣。

文婧靖隨手解開發繩,將零食散亂的擺在床上。

“想什麼呢?”

聽見她的聲音,沉清和回神:“沒什麼。”

以文婧靖閱人無數以及常年混跡小說電影圈的經歷,一下就看出來她明顯在回想著什麼,笑得有些**。

“不會是江餚吧?”

沉清和拿起零食,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和陸今白怎麼回事?”

文婧靖怔愣了一瞬,這話題怎麼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面色酡紅:“就,就,我去拿酒。”

沉清和挑眉,慢條斯理地開口:“幼,這是害羞了?”

文婧靖莫名感覺到了幾分壓迫感。

這該死的熟悉感!

這言談舉止越發像江餚了,果然不能讓她和江餚接觸太久。

文婧靖一言不發地去樓下拿酒,又噔噔地跑回來。

零食、啤酒準備到位,兩個人才開始夜談會。

沉清和關了臥室地燈,將檯燈放在兩個人中間,光照著她。

頗有幾分警察詢問煩人的姿態。

“文某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請詳細描述你們在一起的前後始末。”沉清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文婧靖有被無語到。

“無非就是表白之類的。”

“犯罪經過!犯罪經過!”沉清和不滿地敲了敲床鋪,表示憤怒。

“那晚……”文婧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酒壯慫人膽,喝了一口酒,放下,又舉起來喝了一口。

說話說一半,太吊人胃口了。

她喝到最後,視線模湖不起,口齒不清,說了半天,沉清和也沒聽清她說什麼。

她喃喃自語:“和……睡了。”

還是沒聽清。

沉清和抓著她的肩,晃動起來:“你清醒點!”

文婧靖沾上床,一秒入睡,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沉清和將床收拾了一下,關了檯燈。

黑暗之中,她睜著一雙眼毫無睏意,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花板。

冷不丁的想起江餚的話。

他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後知後覺地回想起她高中無意中,看見過幾回他用這樣的眼神凝視她。

莫非,江餚早就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