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支援怎麼還不到,我們這裡就快頂不住了!”

南谷坊市西邊深山谷地中,百獸奔騰,聲勢浩大。

二十幾個散修拉開戰線,同前仆後繼的妖獸群浴血廝殺。

每年春季,妖獸為了繁衍的資源和地盤,都會從森林深處衝出,形成獸潮衝擊附近坊市。

今年的獸潮格外兇猛,除了坊市的散修被僱傭之外,天衍宗也派出大量築基和練氣後期弟子支援。

妖獸兇猛,嘶吼衝撞,漫天法術火星亂飛,戰況激烈。

這些妖獸大部分是練氣後期,少部分是築基期,單殺都不難,但聚整合群就極難對付。

“守不住了,先撤吧!”

兩個修士被妖獸頂飛,防線瞬間大亂。

“天衍宗,來此支援!”

聽到清亮女聲,眾人熱淚盈眶,激動扭頭,結果只看到一個白衣女修從密林中疾馳而來。

眾人當即傻眼?天衍宗的人手已經這麼不充足了嗎?

只派一人能支援個啥,送死差不多!

嗷嗚——

妖獸後方,狼王仰天長嘯,大群妖狼竟從眾人退路中冒出,怒吼撲殺。

“閃開我來!”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一聲鶴鳴,白衣女修化作萬千鶴羽,洋洋灑灑,瞬間衝入妖獸之中,快得不可思議。

翎羽如刀,風捲殘雲,頃刻間百獸哀嚎,血雨滂沱。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妖獸成片成片的倒下,妖狼王嗚咽一聲,掉頭便逃。

就在這時,翎羽風馳電掣,眨眼間追到妖狼王身側。

噗嗤!

眾人一臉驚恐的看著那頭築基中期的妖狼王在奔跑中,被漫天遍地的翎羽直接分解,血灑大地。

而那些翎羽依舊潔白如雪,重新聚合成白衣女修的樣子。

“這些妖獸屍體我打了標記,搬到坊市入口,分你們三成。”

話音一落,白衣女修轉頭朝其他地方疾馳遠去。

咕咚!

艱難的吞嚥聲響起,幾人互相看看,又惶恐,又敬畏。

“我還以為只來了一個人,結果這分明連人都不是,話說這是天衍宗哪位高手?這用得是什麼法寶啊?”

三里之外,江月白站在大片獸屍之中,裝模作樣收回漫山遍野的白藤,一揮手,獸屍上長出的白色雲芝紛紛化作粉末消失。

大妖術已經被她煉成獨藤成海,近百妖獸頃刻間被白藤捆縛,被雲芝寄生吸盡靈氣。

這靈氣不能反哺自身,都用作白藤瘋狂生長所需。

妖術也就是這點好,只要神魂強大能勾得動,就不怎麼消耗自身靈氣,直接從自然界中掠奪。

在遠處幾人驚魂未定的目光中,江月白拿出本子翻了好幾頁,在密密麻麻的地名後寫下,紅山坡駐防點和青石林駐防點兩行。

“今日已經支援八個地方,等獸潮過去能換不少貢獻點!”

讓不遠處驚魂未定的幾人幫她把妖獸屍體搬回坊市門口,江月白繼續朝其他防線奔去。

半路上碰到自己的鶴羽分身,她腦袋一歪,分身散成羽毛重歸太和傘形態,在她頭頂撐開。

風神術!

鶴鳴帶著清風捲上江月白身體,她整個的速度瞬間提升數倍,敢與疾風爭高下。

這把傘讓她愛不釋手,如今完全祭煉之後,除了騎乘仙鶴,還能化成一道鶴羽分身,在她神識範圍內跟本體一起搏殺。

正好她能一心三用,分出一道神念來操控分身完全沒有問題。

分身只能利用‘鶴羽’來進行攻擊和防禦,不過太和傘上的每一根翎羽,鋒利和堅固程度都遠超一般法寶,變幻無窮,威力驚人。

最後就是靈器所帶的兩個法術‘風捲殘雲’和‘風神術’。

這兩個都比高階法術更強,風捲殘雲是利用狂風捲起翎羽的大面積殺傷法術,只要她靈氣量足夠支撐,想卷多久卷多久。

風神術則是輔助法術,可以提升她自身速度,消耗得靈氣越多,提升越多,極致可達風速。

破空閃每次都需要積蓄三息左右靈氣,還容易閃過頭,若是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中,還是風神術更快更節省時間,也更好細緻掌控。

如此山中奔波三日,江月白不停歇的到處救援,搶著出手,賺取海量貢獻點。獸潮也在天衍宗大量弟子的支援下退去,南谷坊市周圍重歸平靜。

江月白就地賣了獸屍,算好貢獻點,立刻回宗直奔內務堂。

一問,洪濤又不在。

“洪師叔在風雲會上應該是大賺了一筆,這些日子對內務堂的事務都不怎麼上心了,一直請假閉關,專心修煉。”內務堂新來的雜事弟子跟江月白說道。

提到這個,江月白就心塞,他們在外面賭她贏,竟然都不叫上她,感覺自己平白錯過了一座靈石山。

不過有一說一,風雲會最後半途終止,算不得她真的拿了魁首,賭場的掌櫃還願意兌現,不是仗義就是有錢,江月白感覺是後者。

畢竟白水域做生意,就沒有窮的。

“最近有什麼新的宗門任務沒?”江月白問。

雜事弟子苦著臉道,“是真沒有適合您的任務了,您手下那幾個師兄師姐每日都來問呢,要是有,都不用您開口,他們就搶著接下了。”

江月白一臉落寞,“好吧,我回去種地了。”

走出內務堂,一路上遇到的年輕弟子看到她,都會停下來恭敬拜禮,尊稱一聲‘江師叔’。

這些都是上過她課的練氣弟子,有外門的,也有雜役。

他們由衷的尊敬讓江月白很有成就感,隱隱找到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和價值。

她此時才開始明白,師父當年無法結嬰只能等死時,對她說的那句話。

師父說,他到講法堂授課,不光是為了傳道授業,更多的是享受大家尊重的目光,否則他將惶惶不可終日。

這種尊重,確實能讓人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江師叔!”

“嗯。”

“江師叔。”

“嗯。”

江月白努力維持嚴肅樣子,看著這群潮氣蓬勃,青春活力的孩子們歡笑打鬧著從她身邊跑過。

和同齡人在一起,她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此時看到這些真正稚氣未脫的孩子們,才覺得自己開始變老了。

二十八歲,距離而立之年已是不遠。

她得支稜起來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最近這日子過得太順太舒適,是時候出去見點風浪了!”

昨天太上長老喝醉說漏嘴,提到她師父跟陸應淮去了北海。

江月白扭頭,看向天罡峰方向,拂衣真君他們也要出發了。

這算是今天第五更了吧……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