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在混沌灰霧中不斷碰撞掙扎,片刻之後發現掙脫不開,才重新恢復平靜,被混沌灰霧包裹著,靜靜懸浮半空。

江月白坐在地上,吞了口唾沫冷靜下來,她這算是因禍得福,將陸行雲埋在她靈魂深處的修仙面板取出來了?

現在只要她不去觸碰它,是不是修仙面板就不能知道她的資訊?

但是眼下要怎麼處理它?

江月白嘗試用混沌灰霧向內擠壓,破壞金光,但是兩者勢均力敵,只能困住不能破壞,並且再也無法挪動,就定在那裡不動。

“江月白——”

身後傳來白九幽的聲音,江月白站起回頭,看到灰霧湧動,不一會,白九幽從灰霧中走出,看到她,露出驚喜的表情。

“剛才吉祥和紅葉說,差點被你抓走吃了,我就知道你快醒了,嗯?這是什麼?”

白九幽好奇地走向金光,江月白趕忙阻止。

“別過去!”

白九幽抬起向前的腳步頓在半空,小臉一皺又把腳往後收,退到江月白身邊。

關於修仙面板的記憶,江月白沒有共享給白九幽,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

“別管那東西了,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它。”

白九幽看江月白麵色凝重,就知道她不開玩笑,那東西一定特別危險。

“好,我平時在洞天世界裡,我幫你看著它。”

江月白疑惑轉頭,“這裡是我的蓮臺洞天裡?”

白九幽嘴角一抽,“呃……應該是吧。”

江月白立刻朝外走去,白九幽邁著小短腿追在後面,“你最好提前有點心理準備,外面可能有一點點……亂。”

江月白三兩步衝出灰霧阻礙,真正看到外面的時候,她如遭雷劈,呆若木雞。

大地龜裂,黃沙飛揚。

湖泊乾涸只餘深坑,整個天地一片荒蕪,沒有半分綠意,就連老榕樹也光禿禿的只剩枝幹,枯死了一般。

天昏地暗,周圍還漂浮著許多奇怪的青銅碎片,除此之外只剩灰霧濛濛的混沌之氣。

樹龍紅葉盤在老榕樹上,用身體充當樹冠,為樹下的小妖靈獸們遮風擋沙,原本在靈田裡的兩顆草龍蛋也被放置在樹下。

明顯有些不一樣的吉祥拖家帶口的圍繞在草龍蛋周圍,也不知道是孵蛋還是蹭龍氣。

風沙迷了江月白的眼,她眼中含淚,顫抖著手,指著前方。

“你再說一遍這是哪?我那麼大一個青山碧水,繁花似錦,四季如春的洞天世界呢?”

“問你自己啊!”白九幽指著原本森林位置留下的那些坑,“那都是被你一顆一顆拔出來吞掉的,幸好你還有一點理智,不吃活的東西,不然吉祥它們全活不成。”

“我,我吃的?”江月白指向自己,“我這麼能吃嗎?”

白九幽用力點頭,“《混沌涅槃功》有個特殊之處,就是修煉此功者若是陷入必死之境,只要吞噬足夠多的混沌之氣,就能涅槃重生,你的脊骨和吞天鼎都能轉化混沌之氣,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江月白眨眼,“吞天鼎真的把紫霄神雷給吞了?那吞天鼎呢?等等,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按道理來說,白九幽已經沒有身為燭九幽時的記憶,她都不知道這樣可以涅槃重生,白九幽不可能知道的。

白九幽叉著小腰,“先說吞天鼎,吞了紫霄神雷之後,承受不住炸了,給你轉化出這麼多混沌之氣救了你的命,它也不算白炸,這東西來歷不凡,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

“看到周圍那些青銅碎片了嗎,都是吞天鼎的,在紫霄神雷的作用下,跟你的蓮臺洞天融合了,只是你的蓮臺品質太次,暫時熔鍊不了這麼多碎片,你以後好好提升下你的蓮臺,等全部熔鍊,你的蓮臺有可能成為另一個吞天鼎。”

江月白老實巴交的點頭,這個好,結嬰之後她的首要計劃就是先把身上的東西全部升級。

白九幽抓了抓鼻尖,繼續道,“鎮龍棺應該也炸了,你沒醒我也出不去,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再說我自己,之前跟那群狗賊打的時候,我聽到一些讓我感覺很熟悉的琴音,然後我作為燭九幽的部分……”

白九幽突然抬頭,露出尖牙,對著江月白扯出一抹猙獰笑容。

“甦醒了!”

江月白頭皮一麻,瞳孔驟縮。

“噗哈哈哈,你上當了哈哈哈,看你嚇得哈哈哈。”白九幽笑得前仰後合。

江月白眼皮耷拉,一臉無語。

算了,這麼皮肯定是跟她學的,不計較了。

白九幽一邊笑一邊道,“燭九幽死絕了你不用怕,我只是在琴音的作用下,腦子裡閃出一些燭九幽的記憶,所以知道了關於功法的事情,還有,我看清楚那個把燭九幽放進棺材中的人了。”

“等等。”

江月白扭頭四顧,想找個玉簡出來,結果摸遍全身也沒有,最後只好蹲下來,用手指在沙土中簡單畫出齊思珩的樣子。

繪畫這事,江月白沒學過,也沒畫過人像,但是她經常畫煉器圖譜和傀儡草圖,基本功很紮實,畫出的齊思珩十分神似。

“是這個人嗎?”

白九幽蹲在旁邊歪著頭仔細看,“眼睛有點像,不是真人我也沒辦法分辨。”

即便白九幽如此說,江月白還是確信,齊思珩就是那個人,她大膽推測,這種跟燭九幽一個時期的老怪物,如果沒死,肯定不會直接在外面亂跑。

活著也無聊,興許會以不同的分身遊玩世間,說不定齊思珩就是那個老怪物的一個分身,是在她跟齊思珩海上鬥曲時,看到白九幽,所以老怪物的意識甦醒,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只是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江月白想不明白齊思珩的理由和目的,又或許他做這些根本不需要理由,純粹是為了好玩?

“白九幽,若是以後再見到他,你還能認出他嗎?”江月白問。

白九幽點頭,“能,只要跟我對視一眼,甭管他套什麼殼,我都有把握看穿他,但我們還是祈禱不要再碰到他,我記得的事情不多,卻能感覺到燭九幽很怕他。”

江月白站起來,深吸一口氣。

“咳咳,呸呸呸,本來還想豪言壯語,現在吃一嘴沙子呸呸!白九幽,跟我一起盤點一下我還剩多少財產,然後出去看看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呃……你最好再有個準備,你真的很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