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就當‘家庭倫理’的笑話看,主打輕鬆搞笑,不是嚴肅文學,請勿上綱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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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才一跨過天魁峰大殿的門檻,兩扇木門就在她身後砰的緊閉。

緊接著,一座大陣拔地而起,瞬間將整個大殿密不透風的籠罩住。

寒風背刺,殺氣逼人。

江月白冷不丁一顫,餘光看到一身素衣,面沉如水的趙拂衣出現在她背後。

自家師父黎九川站在大殿中央,揹著一隻手,也是面色沉鬱,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樣子。

江月白一邊側身退步,避開趙拂衣,一邊用快哭了的聲音喊道,“不是,我三百年沒回來,一回來你們也不問我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這樣招呼我,會不會太過分了?”

三人三個方位,江月白現在是誰也不敢靠近,早知道,她先出門躲一陣子了。

為了表示尊重和低調,她此刻修為都壓制著,保持在化神初期,還想著師父那麼寵愛她,腦補到她這些年在外面吃的苦,興許不會怪罪她。

好麼,跟之前一樣,選了‘道侶’不要‘閨女’,幫著其他人坑騙她進大殿包餃子。

太讓人寒心了!

趙拂衣冷哼一聲,“這就過分了?你之前坑騙你師父,汙衊我的時候,就沒想到今日?我的好閨女!”

作為唯二兩個知道江月白‘重生’之事的當事人,雖然兩人到現在記憶還很混亂,但是想到江月白做下的那些事,趙拂衣就壓不住火!

她好好的被黎九川拆了天罡峰,背了快兩百年的債,還被黎九川平白埋怨,當成拋夫棄女的惡人,換誰能忍下這口惡氣?

江月白渾身一顫,躲在椅子後面,雙手扒著椅背縮脖子,求助般看向自家師父,委屈巴巴,可憐兮兮,小小聲。

“師父……”

黎九川嘆了口氣,竟轉身面朝另一邊,不敢幫。

“叫爹都沒用!現在,立刻,給我解釋清楚!”趙拂衣怒喝。

黎九川跟江月白兩人齊齊一哆嗦,黎九川想起昨夜剛剛夢醒,還沒分清楚現實和夢境,趙拂衣就上門興師問罪。

起初也不算是問罪,趙拂衣自己也沒搞清楚記憶中有些事情的變化,是黎九川迷糊之下說漏了嘴,說到江月白是他和趙拂衣的閨女。

當時趙拂衣愣了一瞬,然後就跟被點燃的煙花一樣,炸了!

黎九川一生遭遇的數次生死危機,也不及當時拂衣之怒火,現在想起,仍心有餘悸,毛骨悚然。

徒弟固然重要,但……不打死就行。

看到自家師父這個樣子,江月白心涼了一截,一咬牙,行,師父你選別人都不選我,你不仁,就別怪你徒弟我不義了!

計劃甲,執行!

江月白從椅子後走出來,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兩人面前,雙膝併攏,弓背低頭縮脖子,渾身上下散發出既委屈又可憐的氣息。

“對不起,是我錯了,可我當時只是因為看到師父太高興,腦子一熱,隨口那麼一說罷了,事後我從未強調過我是師父閨女這件事,誰知道師父會想那麼多……”

江月白小心翼翼,帶點埋怨地看向黎九川。

黎九川錯愕睜眼,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自家徒弟。

江月白還‘理直氣壯’,“師父你說,除了最開始我隨口胡說之外,我後來叫過您爹嗎?強調過我是您閨女嗎?我有沒有讓您去找拂衣真君麻煩?”

江月白接連發問,用的還是前世的稱呼。

“拂衣真君用大陣掠奪我記憶之後,我是不是親自去跟拂衣真君解釋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是前世仰慕拂衣真君,與她有師徒之實,無師徒之名,我從未說過我是拂衣真君的閨女。”

趙拂衣蹙起眉頭,也看向黎九川。

黎九川此刻張口結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半晌,黎九川才結結巴巴的說,“可你跟我說你娘叫‘秀兒’!”

趙拂衣眼神一厲,又射向江月白。

江月白絲毫不懼,梗著脖子道,“那天下叫秀兒的人多了去了,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你為什麼一定要往趙秀身上想,就不能是張秀,李秀,王秀嗎?還是說,師父你……”

江月白故意看了眼趙拂衣,意有所指的,重重的哼了聲。

黎九川面色漲紅,急得額頭冒汗,孽徒啊孽徒!

“那你看到拂衣師姐躲什麼?!”

“前世拂衣真君瞧不上我,我看到她自卑不行嗎?”

趙拂衣冷颼颼的目光射過來,黎九川百口難辯,氣急敗壞,扭頭四顧,看到撐窗戶的杆子,伸手吸過來,怒氣衝衝地朝江月白打過去。

江月白渾身緊繃,跪在原地也不躲。

“我原以為師父是天下頂好的師父,不會像尋常爹孃一樣,把自己的錯誤怪小輩頭上,沒想到……師父要是覺得打我能讓您心裡舒坦些,那您就隨便打吧!”

江月白裝模做樣地吸了吸鼻子,黎九川打下來的杆子頓在江月白肩頭,進退不得。

此刻就連黎九川自己也忍不住在想,一切似乎都是他想多了,江月白是曾誤導過她,但是後來,也確實沒有說過趙拂衣是她孃的話。

是他自己,看到江月白躲趙拂衣,就先入為主的以為趙拂衣這個當孃的對自己孩子不好,也是他自己看到江月白那些記憶之後,未曾問清,就想到一出人倫慘劇。

江月白跟趙拂衣解釋的時候,態度誠懇,不曾閃躲,明顯都是真話,他還固執的相信自己腦補出的那一套。

確實……都是他的錯!

黎九川在這裡進行復雜的心理鬥爭時,趙拂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甚至發出輕微的冷笑聲。

那樣子,就好像在說,‘演,你們師徒倆繼續給我演’。

江月白心虛,又面向趙拂衣說道,“錯誤已經鑄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希望您別怪罪我師父,我師父對您真的沒有非分之想,一直將您當做最為敬重的師姐。”

“而我,師父雖然不是我親爹,卻在我心中勝過親爹,您也一樣,是我陣道的啟蒙者,不是親孃勝過親孃,如果你們願意認我這個義女,我現在就可以磕頭叫……哎呀!”

黎九川一棒子敲在江月白頭上,“還不閉嘴!”

這不是認錯,這是火上澆油!

再說下去,他們師徒倆得一起跪在這兒!

“拂衣師姐,這孽徒今日就交給你,要打要罰隨意,我這個做師父的絕不阻攔,願一同認錯,接受拂衣師姐的責罰!”

趙拂衣左手捏右手腕,慢慢轉動著,氣勢陰沉恐怖。

“當真讓我隨便罰?”

江月白雙手按著自己腦袋,看趙拂衣對於她委曲求全的認親不為所動,師父竟也胳膊肘向外拐,怒上心頭。

行!

我自願當晚輩你們不接受,那好,你們可別後悔!

計劃乙,執行!

沒等自家師父說什麼,江月白委屈表情猛收,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一身氣勢節節攀升。

狂風捲地,吹起殿內紗幔,封閉大殿的結界在風中破碎,無聲無息。

趙拂衣和黎九川猛地站直身體,錯愕又震驚地看著江月白的修為一路躥上去。

煉虛……還是巔峰,連天衍宗如今兩位活了三千多年的煉虛老祖都超過去了,她今年還不到五百歲吧?

這怎麼可能!

江月白走到大殿門口,親手把門拉開,陽光照在臉上,她用力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氣,聽天魁峰上各處嘈雜的聲音,可真悅耳!

一轉身,江月白一手叉腰,一手用力指向自己的腦袋,氣焰囂張。

“來,打吧,讓天衍宗上下都看看,師侄打師叔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外面正對大殿門口的老樹後,突然彈出一個肥肥的肚子,又被用力吸回去。

黎九川:…………

趙拂衣:…………

無債一身輕哈哈哈,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