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

木歌接到了門口保衛崗的電話,說快遞員剛才送了一份快遞過來,上面寫的簽收人是木歌,和她確認一下有沒有買過快遞,單子上沒有寄件人,保衛崗不得不謹慎的打個確認電話。

“我沒買什麼東西啊。”木歌說道。

保衛崗就請示的問道:“木醫生,那這個快遞怎麼處理?”

木歌想了想,道:“安檢掃描一下,不是危險物品就送進來吧。”

“好的。”保衛崗得了指示,拿去過了下安檢,確定不是易燃易爆物品,又沒有刀具和槍支之後,才拿進去送給木歌。

木歌拿到快遞的時候還掂量了一下,外殼的包裝包的嚴嚴實實的,分量也沉甸甸的,看不出來裡面會是什麼,她讓傭人給她拿了把剪刀,拆開了包裝。

“啊……”快遞盒子一拆開,看到一顆人頭的傭人最先尖叫了起來。

傭人一尖叫,外面的保鏢全都一呼啦的湧了進來,在看清桌子上放著一顆人頭的時候也被驚了一驚。

木歌足足呆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一股噁心就從胃部頂了上來,早上還沒有完全消化的食物不受控制的湧到了嗓子眼,張口就吐了出來。

保鏢們這才反應過來,距離最近的保鏢三步上前,迅速的將裝著人頭的盒子蓋上,又迅速的把盒子抱了出去,然後迅速的通知了唐泰。

唐簡帶著唐泰從公司趕回來的時候,木歌已經吐的沒有什麼力氣了,蔫蔫地躺在沙發上,臉色也被嚇的蒼白,嘴唇還在發抖。

唐簡心疼的把她抱了起來,木歌的聲音也在抖:“他太殘忍了,他像個魔鬼一樣,那是一個人啊,他殺了還不放過他的屍體,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說自己被砍了頭好疼好疼。”

她是一個心理醫生,心理素質已經比正常人都好了,可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看到了一顆血淋漓的人頭,還是沖垮了她的心理防線,讓她感到了恐懼。

“不怕,我在呢。”唐簡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安撫著。

木歌今天真被唐昱送來的人頭嚇到了,沒有了平常的淡定:“他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一定要藏在暗處搞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把戲。”

木歌對唐昱實在厭惡到了極點,就像家裡的老鼠一樣,一直躲在黑暗的老鼠洞裡,每當你睡著了的時候,它就出來搞破壞,你還沒辦法抓到它,天天都要噁心你,時刻都在提醒你他的存在。

“他在等時機。”唐簡說道:“等一個能一擊即中的時機。木歌,不要怕,他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你要是怕了他,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就是想讓你對他產生心理恐懼。你是醫生,一定不會中了這種低劣的圈套的,對嗎?”

唐簡的話讓木歌潰不成軍的理智逐漸集合了回來,她是被那顆人頭嚇到了,嚇的都不能理智去思考和分析唐昱的這種行為了。現在唐簡回來了,她漸漸沒那麼害怕了,沉下心來一想,的確如此,她不能被唐昱的這種小把戲打敗。

深呼吸,慢慢的平復了下來,胃裡也沒之前那麼噁心了,只是剛才吐的狠了,胃部現在還有些抽疼。

唐簡讓傭人送了杯水過來,親自喂她喝了幾口,木歌喝了半杯熱水才感覺好受了很多。

“好點了嗎?”唐簡問道。

木歌點點頭:“好多了。”

唐簡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抱去了房間,讓她睡一會。

“你陪我。”木歌拽著他的衣服。

“好。”唐簡脫了外套,一起躺到了床上,把她抱在懷裡。

木歌蜷縮著,低聲道:“我不怕了,唐簡,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

唐簡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的木歌最勇敢。”

他柔聲細語的哄著她,沒多久,木歌就睡著了。

他又陪她睡了一會,等她徹底睡熟了,他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出房間,去了書房。

唐泰一臉凝重的等著他,見他進來了,立刻開始彙報:“是我派去打探情況的人,他在被槍殺之前已經把摸到的情況上傳到了雲端裡,這些都是我從他的雲端複製出來的。”

說著他就把列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了唐簡。

唐簡接過來翻看了一遍,打探出來的情況並不多,但一些重要的情況還是瞭解到了,比方說唐昱帶了多少人,身邊有多少貼身保鏢,以及唐昱住宅的分佈圖等等。

唐簡看完,微微閉了下眼睛,將這些沉重的資料放到了桌子上:“以後不要再派人去打探唐昱的情況了。”

他不想再有人為了這事無枉犧牲了。wavv

“是,大少放心,我會和唐昱那邊交涉,把他的屍首要回來好好安葬,也會把他的家人妥善安排。”唐泰領命道。

唐簡嗯了聲,揉了揉眉心:“今天不去公司了,讓人把需要處理的檔案都送到家裡來吧。”

唐泰又應了聲,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把今天的應酬推了,然後把檔案送到家裡來。

掛了電話後,唐泰不免憂心唐昱遲遲沒什麼動作,不知道在搞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少,唐昱他最近暗中籠絡了這麼多人,按理說早該站出來對付您了,可他為什麼還遲遲沒有動作?”

“山雨欲來風滿樓。”唐簡幽幽地啟唇。

學渣唐泰:……

別唸詩啊大少,聽不懂。

“暴風雨前的寧靜。”善解人意的大少換了一種說法。

這下唐泰聽懂了,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真不知道等唐昱出擊的時候,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其實唐簡也在等,他設想過無數種唐昱出擊的方式,也全都做了應對的預案。自從唐昱踏入紐約後,他就給他準備了一張大網,他在等唐昱主動走進這張大網裡。

但他不是神,無法預測唐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走進他的網,他既期待,也會擔心,擔心自己的網不夠牢固,也擔心唐昱的刀太鋒利。

只有唐昱出刀了,他才能根據刀刃鋒利的程度,及時的補救和加固這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