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軒的突然出現不僅讓阮名姝始料未及,也令賀思怡始料未及,看到謝宇軒牢牢的鉗制住了阮名姝的手,賀思怡忙道:“謝教授小心。”

她不知道瓶子裡裝的什麼東西,生怕濺到了謝宇軒的手上。

謝宇軒先是朝她溫和的點了下頭,示意她放心之後才看向阮名姝,眼底是異常的冷漠。

阮名姝被這一眼看的渾身一個顫慄,她張口想喊救命,可才剛一張口,被謝宇軒鉗制住的手腕就被用力朝自己的臉揚了起來,她啊的一聲慘叫,瓶子裡的液體全都潑到了她自己臉上。

謝宇軒動作很快,鬆開她的手腕接連後退了三步,與阮名姝拉開了距離。

“啊……”阮名姝慘叫連連,整個人轟然倒地,捂著臉蜷縮成了蝦米:“啊……我的臉,我的臉好痛,啊……”

周圍路過的師生都被她的慘叫聲吸引了過來,看到阮名姝捂著臉倒在地上,一張臉被不明液體腐蝕的血肉模糊,頓時間都被嚇住了。

“快快快,快叫救護車。”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應了過來,慌忙拿出手機撥打救護電話。

“天啊,這是硫酸的味道吧。”

“太恐怖了。”

“被硫酸潑了一臉,這張臉是別想要了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看著阮名姝的臉議論紛紛。

賀思怡心頭一顫,內心裡一陣陣的後怕,幸好謝宇軒來的及時,不然哪怕她躲的再快,也會被硫酸濺到臉上或者身上,到時候被毀容的就是自己了。

“嚇到了?”謝宇軒走到她身邊來,柔聲問道。

“有點。”賀思怡對謝宇軒感激道:“幸好謝教授及時攔住了她。”

謝宇軒之所以能及時出現,是因為他早就在辦公室等著賀思怡了,遲遲等不到賀思怡就站到窗戶邊上看看,看到賀思怡被阮名姝攔住了路,他就不放心的下來了。

這會他也很慶幸自己下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給阮名姝的教訓不夠,沒讓她徹底長記性。

思及此,謝宇軒直接拿出手機報了警。

“你報警了?”賀思怡很驚訝。

阮名姝再次自食惡果,賀思怡壓根沒想過報警。

謝宇軒嗯了聲:“這樣的人還是留給警察處理吧。”

賀思怡也著實不想再經歷這樣的驚心動魄,便沒有反對,讓警察把阮名姝關到她應該去的地方,這最合適不過了。

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憑什麼要原諒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想置她於死地的人。

警察比救護車來的快,警察到的時候,阮名姝已經疼暈了過去,三名警察在看到阮名姝的臉時也被驚了一驚,忙問圍觀的人:“誰報的警?怎麼回事?”

圍觀眾人齊刷刷把視線投向謝宇軒和賀思怡。

“我報的。”謝宇軒回答了警察的問題,指著地上的阮名姝說道:“她企圖拿硫酸潑我的學生,我及時阻止了她,硫酸就潑到了她自己臉上。”

賀思怡立刻點頭,當然不會說硫酸是謝宇軒強行潑到阮名姝臉上的,當時謝宇軒的速度那麼快,在別人看來就是她自己掙扎中不小心潑到自己臉上的。

“這麼說你是受害者?”警察看向賀思怡。

賀思怡:“是的。”

“叫什麼名字,說說具體情況。”警察拿出筆錄本開始仔細詢問。

賀思怡就從阮名姝攔住她的去路開始說起,警察詳細的做了筆錄,剛寫完賀思怡的筆錄,救護車就到了。

做筆錄的警察暫時停下,讓一個同事跟著阮名姝先去醫院,他和另外一個同事留下,繼續給謝宇軒和圍觀的人做筆錄。

兩個警察同時進行,圍觀的師生把自己看到的都實事求是的說了,基本上和賀思怡說的一致,是阮名姝先攔住了賀思怡的去路,還揚言要毀賀思怡的容。

警察做完這些筆錄後,又反過來詢問賀思怡:“你和嫌疑人之間有什麼恩怨?”

賀思怡之前被綁架的事情是個秘密,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只有謝宇軒、祝娜娜和林周知道,謝宇軒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就請警察去了辦公室。

兩個警察跟著進了謝宇軒的辦公室,謝宇軒才代替賀思怡把被綁架的事情說了,這件事程浩然當時就報了警,另外一個警察局有記錄,案子尚未結案,一查就能查到。

“你們說的我們都瞭解了,回去之後將會進行核實,倘若綁架案也和嫌疑人有關的話,我們會併案處理。”警察把這些記下後說道。

謝宇軒道謝:“謝謝。”

“應該的。”兩個警察起身告辭。

送走了警察,賀思怡問道:“這樣能給阮名姝定罪嗎?”

綁架的事情,阮名姝用的是她媽媽的賬戶,她本人也沒有露過面,警方證據不足無法起訴她。今天的事情人證物證都齊全,或許能判個輕刑。

“相信我,她出不來了。”謝宇軒給她端了杯茶:“喝點茶壓壓驚。”

賀思怡微微一笑,她沒有被阮名姝嚇到,卻被謝宇軒的行為嚇到了,萬萬沒有想到如溫玉般的謝教授,居然也有如此殘忍的一面,直接就把硫酸反潑到了阮名姝臉上,她當時真被震驚了。wavv

不過轉念一想阮名姝染上毒癮的事,還有那幾個綁架她之人的下場,再聯想他隱藏大佬的身份,她就釋然了。

也許溫文爾雅,溫默如玉只是他的偽裝。果斷冷血,殺伐凌厲才是他的本性。

“真被嚇著了?”見她捧著茶也不喝,還一副呆傻的模樣,謝宇軒不免擔心,大掌朝她額頭探了過來。

賀思怡回神,下意識的低頭喝茶,謝宇軒的手就從她的額頭擦過,落到了她頭頂。

謝宇軒微愣,旋即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頂:“別怕,以後她再也沒機會傷害你了。”

賀思怡垂眸喝茶,已經可以想象到阮名姝的結局了。

可她並不同情,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她曾經不也是嗎。

“沒怕。”賀思怡隨便喝了兩口茶就放下了茶杯,不想再談論阮名姝,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畫筒遞給謝宇軒:“看看我的初稿吧。”

“好。”謝宇軒接過了畫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