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的話算是徹底開啟了唐心甜的心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霍斯年,於當天晚上就去了藍城。但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霍斯年,他傷的太重,又做了一場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大手術,醫生為了安全起見,暫時讓他待在絕對無菌的無菌室裡,且為了減輕他的痛苦,一直給他用麻醉,是以還沒有清醒。

“一直用麻醉會不會對他的大腦有損傷?”唐心甜問道。

醫生讓她放心:“不會一直用,最多一週,一週後他的疼痛會減輕很多,到時候就能承受了。”

唐心甜安了心:“謝謝你們。”

醫生讓她不要客氣。

江雲錦和葉一蕊也安慰她,不管怎麼樣,現在胳膊是保住了,命也保住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唐心甜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想到霍斯年可能後半生都要在輪椅上渡過,她就心疼的厲害。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該怎麼忍受自己的殘缺。

在無菌室外面等著也見不到人,唐心甜就被葉一蕊和江雲錦勸回房間休息,唐心甜現在也明白自己需要先養好身體,這樣才能照顧霍斯年,於是早早就休息了。

接連一週唐心甜都沒有見到霍斯年,她反而沒那麼著急了,醫生每天都會跟她說霍斯年的情況,她就抓緊時間休息,一週之後,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霍斯年也停了麻醉,慢慢醒了過來,他的身體被改造過,對疼痛感的容忍度比常人高,所以耐受度比醫生預想的要好,這也讓醫生更放心了,畢竟如果無法忍受的話,為了防止他亂動,還是需要繼續用麻醉。

這樣最後就會導致他對麻醉上癮,又要另外戒掉,同樣痛苦。

霍斯年醒過來第一關心的不是自己的情況,而是詢問唐心甜的安危,醫生就直接讓唐心甜進來看他了。

唐心甜終於再次見到了霍斯年,他的傷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兩條胳膊都被固定著不能動,上半身也被固定著,只有兩條腿是自由的,但是暫時也無法活動。

這樣的霍斯年比當年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慘,唐心甜忍不住落了淚。

“哭什麼,我們都還活著呢。”霍斯年忍著疼對她笑。

唐心甜看到他笑哭的更兇了:“霍斯年,你以為用你的命換我的命就算補償了嗎?我告訴你,那不算,你欠我的太多了,一條命根本不夠。”

“那你還要什麼?”霍斯年問道。

“要你。”唐心甜道:“要你以後不準再離開我,一輩子留在我身邊補償我。”

霍斯年問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我嗎?”

“你什麼意思?不想補償了是嗎,想趁機賴賬是嗎?”唐心甜生氣的反問。

霍斯年道:“甜甜,你不用這樣刺激我,就算我以後不能動了,我也要死死抓著你,因為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有我還不夠嗎?”唐心甜豎眼。

“夠!”霍斯年立刻道。

唐心甜破涕為笑,伸手撫摸上他的臉:“霍斯年,我們重新開始吧。”

“好,重新開始。”霍斯年蹭了蹭她的手心,是柔軟又溫暖的。

仇他不報了,少將他不要了,約翰遜家族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他只要唐心甜一個。

外面,江雲錦和葉一蕊正在說話。

江雲錦問道:“你說人是不是隻有經歷過生死才明白什麼最重要?”

“很多人都是這樣。”葉一蕊道:“好歹甜甜姐願意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也算圓滿吧。”

“哎,就是不知道霍斯年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江雲錦遺憾的道。

“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就恢復到什麼程度唄,甜甜姐又不在乎。”葉一蕊道。

江雲錦點頭:“也對。走啦走啦,不當電燈泡了,我婚禮的場地佈景還沒有定下來呢。”

“我的天你饒了我吧……”葉一蕊求饒,她要被江雲錦折騰似了,天天拉著她參考這個參考那個,偏偏江雲錦還有糾結症,一個佈景都糾結好幾天了。

隨著江雲錦婚禮的臨近,霍斯年的身體也在逐漸恢復,可能是他身體被改造過的原因,可能是這邊醫生醫術高超的原因,也可能是藥物先進的原因,反正在多重作用下,霍斯年的傷勢恢復遠遠超過了預期。

醫生再次給他做了一個全身掃描,驚喜的發現他的骨骼癒合的非常好,照這樣下去,後期再堅持復健的話,重新站起來的機率非常大。

唐心甜很高興,雖然她並不介意霍斯年以後是什麼樣子,但是能夠恢復健康狀態,自然是最好的。

她每天都在精心的照顧霍斯年,霍斯年都被她養胖了一些,她看著他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滿滿都是成就感。

“我剛撿到你那年你也瘦的跟猴子似的,我就每天讓廚師給你做好吃的,然後逼著你吃下去,結果第二年你就長成了一個小胖子,後來又哼哧哼哧的減肥。”唐心甜想起了這件好笑的事情說給他聽。

霍斯年已經不記得了,不過他想當時的情況大概和現在差不多,被唐心甜逼著吃這吃那,痛並快樂著。

“你再這麼喂下去,等我好了又得哼哧哼哧減肥了。”霍斯年笑道。

唐心甜哈哈笑道:“到時候你跑步,我騎車陪你。”

“那你得騎電動車,不然我怕你追不上我。”霍斯年說道。

“那我開車好了,讓你追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以後的事,彼此對霍斯年還能重新站起來都很有信心。

午後的陽光很暖,溫和的灑在兩個人身上,唐心甜坐在草地上,說累了就靠在霍斯年的腿上,像很多年以前,她總喜歡靠在他腿上,把頭放到他的膝蓋上,長髮會像瀑布一樣灑在他身上。

霍斯年一下下的撫摩著她的長髮,想起了一句話。

待你長髮及腰,嫁我可好。

“甜甜。”霍斯年溫和的喊道。

“嗯?”唐心甜聲音懶懶的。

“我們結婚吧。”他突然就求婚了,沒有戒指,沒有鮮花,只有清風為證。

唐心甜彎起了唇角:“好。”

她不要戒指,不要鮮花,只要他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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