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他們如此照顧安之素,皆是因為葉瀾成。因為她是葉瀾成的妻子,是葉瀾成護著的人,所以他們也才會護著她。要說他們和她之間有什麼友誼,那是扯淡,總共也沒有認識多久,哪來的友誼。

他們這樣出身的人,做一件事之前更懂得權衡利弊,能夠如此幫安之素,真的全看在葉瀾成的面子上。

他們也以為身為葉瀾成妻子的安之素,會坦然享受這個名分帶給她的便利。可是安之素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不但一直跟他們很客氣,現在更是斷然拒絕了夏景澤的辦法。

他們在這一刻,似乎對葉瀾成這個小妻子,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也有了一個全新的欣賞。也是這一刻,他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葉瀾成沒有娶錯人。

這個叫安之素的女人,的確值得葉瀾成跟護眼珠子似的護著。

“小嫂子,你果然是疼我的,竟然為我考慮這麼多,嗷,好感動。”夏景澤本來就挺喜歡安之素的,這會更喜歡了,嗷了一聲差點撲上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幸虧被宋佳人拽住了衣服,涼涼的提醒他:“你敢上去抱她,等你家瀾成哥醒過來的時候,非能剝了你一層皮。”

夏景澤嗷了一聲,一個轉身撲到了她身上:“哦,佳人,你果然也很疼我啊,多謝提醒啊,我差點就抱錯人了。”

宋佳人一個沒防範被他抱了一個滿懷,頓時炸毛,用力推開了他:“要死啊你夏景澤,再敢佔我便宜,我廢了你。”

夏景澤被宋佳人推的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誇張的嗷嗷亂叫。

安之素嚴肅的小臉被他浮誇的演技逗的露出了一抹忍俊不禁。

夏寧直接捂住了臉,有這樣一個逗比弟弟,真丟人。

蘇夜同捂臉,有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小舅子,他也深覺丟人。

夏景澤浮誇了一會沒人捧場,自己演不下去了,又一秒切換成了嚴肅臉,一本正經的說道:“言歸正傳,小嫂子,你不用擔心我這邊。想把我拉下神壇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倒是有那個本事啊。沒事的,就按照我說的辦法做吧。”

安之素張口剛要再拒絕,一道略有些虛弱的聲音就截斷了她還未出口的話。

“不必了。”

聽到這個虛弱也不失淡漠的聲音響起,安之素心頭一喜,猛然轉身,就見葉瀾成被白心慈攙扶著,站在病房門口,臉色略顯蒼白。

“你醒了。”安之素趕緊朝他走了過去,伸手就扶住了他另外一邊,急切的問道:“頭暈不暈?惡不噁心?傷口疼不疼?其他地方有沒有不舒服的?”xdw8

面對小妻子一連串的擔心,葉瀾成淡漠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乖巧的像回答老師的學生:“不暈,不噁心,不疼,也沒有其他不舒服。”

回答完又接著反問道:“你呢?從臺子上摔下來,腰有沒有摔疼?讓醫生檢查了嗎?”

安之素連忙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哪裡都好好的。醫生說你有腦震盪,你才剛醒,不能久站,我先扶你回床上躺著。”

“無事。”葉瀾成說了一句。

“什麼沒事,你傷口縫了三針,還流了不少血,你是還想嚇死我嗎?快點回去躺著。”安之素瞪了他一眼,說完又忽然意識到白心慈也在旁邊,自己這麼兇人家兒子不好,忙又放緩了語氣:“別讓我和媽擔心,好嗎?”

白心慈笑吟吟的看著兒子被訓,心裡一點兒也不生氣,畢竟難得見自家高冷的兒子被訓,很喜感啊。

葉瀾成也沒想到安之素膽子肥了,敢這麼兇他,不過卻不生氣,反而唇角的弧度更明顯了,清淺的應了聲:“好。”

安之素跟得了聖旨似的,忙不迭的攙扶著他回病房上躺著。白心慈樂得把兒子甩給兒媳婦,直接也不攙扶著他了,全讓安之素一個人扶著。

全程觀賞葉瀾成被訓還這麼乖的蘇夜等人,下巴都快驚掉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葉瀾成嗎?莫不是腦子被砸壞了,變成聽話的三歲小寶寶了?

夏景澤暗自掐了自己一下,頓時疼的嗷了聲。

真疼,看來不是做夢。

“白痴。”宋佳人鄙視了他一眼,跟著抬腳去了病房。

白痴夏景澤覺得很無辜,屁顛屁顛的也跟了上去。

蘇夜和夏寧是隨後才進去的。

幾人都擠進了病房,好在這病房也夠大,並不擁擠,也沒有因為多了幾個人就顯得空氣稀薄了。

“瀾成哥瀾成哥,你怎麼醒這麼快,醫生說你要好幾個小時才能醒呢。”夏景澤擠到了葉瀾成的病床邊上,伸著一顆腦袋說道。

葉瀾成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他,抬手推開他的大腦袋,涼涼的道:“醒這麼早,讓你失望了?”

“沒有沒有。”夏景澤趕忙擺手,臉上堆滿了真誠的微笑:“瀾成哥就是瀾成哥,不虧是我的終極偶像。”

葉瀾成懶得搭理他的嬉皮笑臉,說道:“你那個甩鍋的辦法不錯。”

夏景澤頭一次被葉瀾成誇讚,感覺比被中了一億六合彩還高興,嘴巴都裂開了一條峽谷般的裂縫,得意的笑:“是吧是吧,瀾成哥,你也覺得不錯吧。小嫂子還怕連累了我不同意呢,瀾成哥,你趕緊點頭,你一點頭,我馬上打電話。”

他一副葉瀾成一聲令下他就衝進戰場的樣子等著葉瀾成點頭,可惜葉瀾成眼皮都沒再朝他抬一下,就慢悠悠的把後半句說了出來:“辦法不錯,但我葉瀾成的老婆,我自己會護著。”

夏景澤:……

葉瀾成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廢話,朝安之素伸了手:“手機給我。”

安之素乖覺的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葉瀾成接過了她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鎖,撥打了一個十一位數字的號碼。

那邊過了幾秒才接通,傳來一道沒睡醒的男音,帶著很重的起床氣:“誰啊,大週末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是我。”面對對方的抱怨,葉瀾成只淡漠的說了兩個字。

電話那邊出現了三秒的冷場,三秒之後才又傳來聲音,聲音洪亮而恭敬,不夾雜一絲絲抱怨和起床氣:“葉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