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府是這次流放隊伍的主犯,就算只有婦孺,卻也是嚴加看管的。

“頭,那靜王府的老太跟小孩子被沈家大小姐收到馬車裡了,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是人定的,不過沈如的確太大膽了些!”

陳慶琢磨著,就帶人去找沈如的茬了!

笑話,官差們都只能靠著馬歇息,流犯倒是享受的很。

“陳大人留步,我們大小姐說了,雖於理不合,但情有可原,這是大小姐給諸位的一點小意思。”

福伯給陳慶一個錢袋子,裡頭是一些碎銀子。

陳慶眉一挑,這沈如倒是什麼都想到了啊!

拿錢的手是不含糊的,陳慶點了點頭,算是給了沈如一個面子。

但不是所有的官差都能分到錢,一些看管後面流犯的官差也不知道前頭的事情。

沈如半夜有些尿急,就悄悄下了馬車。

都是吃五穀雜糧的,總避不了方便的事情,她只能尋了個掩人耳目的草地解決。

“不要,不要……”

沈如剛解決完,就聽到不遠處的草地裡,女人壓抑的哭聲。

“官爺,放過我吧,我還有孩子啊!”

“哼,你家男人把你推出來換吃的,你哭什麼哭!”

“讓爺爽快了,就多給你兩個饅頭。”

“不要,不要,放開我!”

女人掙扎的厲害,沈如聽著就火大,上前直接對著行兇的官差猛的一腳。

“女人說不要,男人不停手的就是畜生。”

天色昏暗,冷風呼呼的,褲子都脫了一半的官差就好事被打擾,甚是火大。

“臭娘們,敢打老子,你不要命了?”

提著褲腰帶的官差看到沈如,眼睛一亮。

“既然你擾了爺的好事,那就你上吧!”

說話間,人就朝著沈如撲了過來。

沈如身子一躲,繼而飛起一腳踢在那人後心,直接把人踢飛在地。

“你先回去!”沈如對哭唧唧的女人說道。

“女人,你好大膽!”

吃了個嘴啃泥的官差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抽出佩刀對著沈如。

“毆打官差,你一個流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爺今天直接斬殺了你,也沒人敢說什麼!”

殺一個押送的官差,可以嗎?

沈如腦海裡,在想這個事情,看著刀過來,自然是反擊的。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陳慶突然大聲喝道,他身後,幾個官差都舉著燭燈,照的通亮。

“陳大人,我自衛啊!”

沈如立馬退後一步,“對著我一個弱女子,他拿著大刀砍我,我也不能不躲是吧!”

“方大柱,怎麼回事?”

陳慶又冷著臉對那官差喝道。

“陳大人,這路途遙遠艱苦,我只是找個人紓解一下,倒是這個女人,壞了我的好事。”

方大柱是當地的官差,等到了下一個地界,就要換班的,對陳慶也有些不怎麼當回事。

陳慶自己帶的人,是嚴禁出現這種事情的,但是他管不住所有的男人。

眼神落在沈如身上,有些不滿,這本不關沈如的事情,她插手幹什麼?

沈如也感受到了陳慶的怪罪,她看了看周圍,陳慶身後都是他的人,再看看這個叫方大柱的。

“陳大人,他似乎不把你放在眼裡,我建議,還是將他處理了吧!”

“你說什麼呢?一個小小的流犯,敢如此出言不遜,陳大人,難道她是你相好的?”

方大柱不由出言嘲諷道,“還是說,她是你們幾個……共享的?”

沈如可受不得這等屈辱,對著方大柱胸口就是一腳,把人踹倒在地後,直接踩著人臉。

“陳大人,他汙衊我,就是在打你的臉,還打你們一眾人的臉。”

“怎麼著,這押送流犯的官差,還分個三六九等的?陳大人,你可是頭啊!”

“沈如,你幹什麼,還不放人?!”

陳慶驚了,沈如這是毆打官差啊!

“我這要是放了他,他回頭就會給我一刀。我知道身為流犯,命如浮萍,但是終歸是人,總要爭口氣的!”

沈如回道,“這人,心思淫邪,把人命不當回事,等同於不敬天地,不畏神明,這種人,活著都是禍害!”

“賤人,你放開我!”

身下方大柱還在大喊大叫。

沈如心中一狠,對著方大柱的太陽穴發力,將人直接打暈了過去。

“陳大人,我只是打暈了他,至於怎麼處理,交由陳大人了!”

“沈如,你膽子很大!”

陳慶皺著眉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事情要解決了,那就什麼事都沒有,結局不了,才會有事!”

沈如自在說道,“陳大人,各位差大哥,出個價吧!”

“你……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嗎?”

陳慶感覺有被冒犯到。

“大家都很辛苦,所以,為什麼不讓自己的付出收穫更大一點呢?”

沈如又開始洗腦了。

“各位官差大哥,你們拿朝廷的俸祿養得活自己,養得活家裡人嗎?”

“押送流犯,少則三五個月,多則八九個月,同家人分離不覺得內心難受嗎?”

“但是身為朝廷公職人員,想必也不想放棄這鐵飯碗的,所以,我出錢,大家解決一下事情,不是兩全其美嗎?”

“一千兩!”開口的是陳慶身後的人。

“你要是給我們一千兩,我們幫你解決這個事情。”

陳慶猛地回頭,是自己的人,一千兩,自己跟身後四人,人手兩百兩,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如很大氣地拿出了一千兩的銀票,哎,太歲白挖了!

“陳大人,給你!”

陳慶瞪大了眼,沈如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錢?

“沒錢咯,花錢買命啊!”

沈如嘆息了一聲,再打了打哈欠。

“夜深了,各位晚安,我要回去睡覺了!”

沈如大搖大擺地走了,陳慶幾人看著昏死過去的方大柱,有些犯難。

“頭,一不做二不休,挖坑埋了吧,夜黑風大的,沒人會知道。”

“扔林子裡吧,會有畜生幫我們解決的。”

陳慶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不安跟驚懼。

都是他帶出來的人,也如他一樣,見錢眼開,見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