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霈衡的安排是將興安運往城外,製造一副旁人將秦霈佑擄走,已經逃出城外,吸引陸家人出城找尋。

以此來確保他們在城內的密室不被人找尋到。

“那那位蘇小姐該如何處置?”小廝問。

蘇雲若此時還昏迷著,對所有的事情一概不知。

對於蘇雲若,秦霈衡原本只想假借她的名義將秦霈佑引出來,但又擔憂蘇雲若在客棧久等秦霈佑不來,去府衙找尋,會讓府衙和整個陸家提早開始找尋秦霈佑。

為確保計劃萬無一失,秦霈衡還是決定將蘇雲若一併擄了來,且打算利用蘇雲若來做掩飾。

待他成為秦霈佑站在眾人面前時,身邊親近的人一概皆是被解決,屆時他若是表現的與真的秦霈佑異常的話,難保不被人起疑。

但若是蘇雲若在身邊的話,那便讓人信服許多。

且蘇雲若剛剛好處於對秦霈佑有一定了解,但也不算太過於親密之人,他只要有一些行為與秦霈佑相同,便不會被蘇雲若疑心。

若是到是再出點什麼意外,譬如保護蘇雲若而受傷什麼的,到時候也必定會讓蘇雲若心存感激,對他深信不疑。

秦霈衡這般想,吩咐道,“先好管起來,待她醒了後告訴我。”

到時候,他也親自去見一見那蘇雲若,將整個計劃做的更加完美一些。

“是。”小廝應下,去按秦霈衡的吩咐做事。

一路到了關押著蘇雲若和香巧的房屋,透過鐵質的柵欄門,小廝瞥了一眼此時還倒在地上的二人,問詢看守之人,“人還沒有醒?”

“沒有。”看守回答,“這迷藥勁頭極大,若是醒來的話,只怕得到晚上了。”

“若是醒來之後,著人通稟主子。”小廝吩咐,“此外,一定要仔細看守,別讓人尋了短見。”

“是!”看守再次應下。

又交代了一番其他的事情,小廝再次透過柵欄門張望了一番,確定蘇雲若二人此時還昏迷著,這才離開。

看守也是在門口來回踱步了多次,見並無任何異常,便到一旁的桌前坐著喝上一杯茶水。

在察覺到外頭再無任何腳步聲後,蘇雲若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觀察四周。

是青石板堆砌而建造出來的屋子,沒有任何窗戶,看陰暗潮溼的程度,應該是在地下,門口的鐵柵欄十分結實,還掛著一把厚重的鐵鎖。

照這個樣子看的話,想逃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關鍵的是,是什麼人要將她擄劫到此處。

方才那人口中的主子是何人?

她是吃了那晚客棧送來的晚飯後,便睡到了現在,足以顯見,那晚飯中很有問題。

而這幾日,晚飯皆是客棧的人主動送了來的,她也一直認定這晚飯是因為秦霈佑派人交代過客棧,客棧才會如此。

眼下看來,說不準讓客棧送飯食的,都並非是秦霈佑,而是那人口中的主子指使人做的。

這人顯然對她和秦霈佑的關係十分了解,就連日常行動也盡在掌控。

蘇雲若想起那天似被人跟蹤,頓時覺得這一切都變得極為合理。

這人為了擄劫她,還真是處心積慮。

只是,她不過是蘇家的女兒,和朝廷合作經營著一家馬場而已,也是沒有什麼必要讓人如此費心思。

而值得讓人做到如此地步,與她又有關係的,唯有秦霈佑。

大秦國和西縉雲國的戰事初平,西縉雲國雖然已經被不喜戰事的拓跋餘掌控,但拓跋端的舊部卻還存在不少,仍舊有一些好戰之人在西縉雲國生事。

只怕也會有一些賊心不死之人,要趁人不備時,對秦霈佑不利。

也不知道此時秦霈佑有沒有上當,會不會也被擄了來……

蘇雲若暗中思索了半天,覺得此時一直裝昏迷也不是個事兒,便乾脆起了身。

“香巧。”蘇雲若低聲,伸手搖了搖她。

可此時的香巧卻是睡得極沉,並無醒來的意思。

蘇雲若伸手捏了捏身上的荷包。

裡面裝著的是先前蘇玉錦給的藥丸,說是口服也好,隨身佩戴也罷,能夠防蚊蟲等毒物,更具清熱解毒的功效,若是吃到了什麼不該吃的,也能緩解症狀。

想來她此時也是因為此才能醒來的如此快,現如今精神也能如此好。

蘇雲若見叫不醒香巧,便也不再堅持,只走到了鐵柵欄門口,喊道,“有人嗎?”

悠閒喝茶的看守被嚇了一跳,急忙過來檢視,待看到清醒著的蘇雲若時,越發詫異地打量了她一番。

“快放我出去!”蘇雲若喝道。

果然是個傻的。

怪不得身板這麼好,這麼快就醒了來。

“吵嚷什麼!”看守怒喝,“也不看看是個什麼光景,你是被捉了來的,還想被放出去,想什麼呢!且老實待著,否則小心對你不客氣!”

“這位大哥。”蘇雲若的語氣頓時軟了起來,一雙眼睛中盈滿了淚水,說話也帶了哭腔,“到底是誰抓了我,是想要做什麼?”

“可是為了錢?若是為了錢的話,我們蘇家有的是錢,還求大哥一定跟上頭的人說一聲,只留的我的性命,要多少錢,蘇家一定都能送來的。”

說話間,蘇雲若急忙將手腕上的金鐲子褪了下來,“看,這鐲子是實心兒的,分量不輕呢,若是拿出去換了銀子,夠大哥喝一年的酒了!”

看著蘇雲若手上黃澄澄的,看守也十分眼饞,但一想到上頭人的嚴厲,忙將這個念頭收了回去,“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待著,便沒人要你的性命。”

一說到性命這兩個字時,看守忽的想起先前人來傳的話,也不再理會蘇雲若,只冷哼了一聲,抬腳便去急匆匆地報信兒。

這麼一轉身的功夫,蘇雲若便看到了那看守腰間掛著的一串鑰匙。

臉色陰沉了幾分,蘇雲若將金鐲子暫且收了起來,透過鐵柵欄往外瞧。

面前是石頭砌起來的通道,再往外看的話視線受阻,看不到什麼,不過能看得到那邊十分亮堂,似是大堂一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