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也說老奴現如今的廚藝比從前好上不少,姑娘若是喜歡,這幾日老奴便多做些菜給姑娘吃……”

要是能用美食多留姑娘在這裡住上幾日最好!

柳媽媽話音未落,外頭卻已是有了動靜,“我才一日不來,媽媽便要在背後說道我呢。”

蘇玉錦和柳媽媽抬頭去瞧,果然瞧見艾草正一路小跑著往這裡過來。

興沖沖的。

“我的小姑奶奶!”馮袁浩嚇得臉色都白了,忙拉住艾草,“您這會子什麼狀況是自己個兒不知道嗎,還敢這麼跑?”

艾草前段時日診出來了喜脈,算日子的話,現如今還不足三個月,正是不安穩的時候。

艾草聽馮袁浩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看到姑娘來高興,險些忘了這事兒。”

馮袁浩,“……”

這是能忘的事情嗎?

但是說實在的,依艾草和平安郡主的關係來說,這會子高興成這幅模樣也實屬尋常。

只能他多照看著點了!

蘇玉錦也已經得到了艾草有身孕之事,起身來迎,卻是笑道,“當真是誰也不比你的耳朵尖,這麼大老遠還能聽得到柳媽媽唸叨你的名字?”

“這是自然。”艾草滿臉笑意,下巴揚的老高,“婢子心中惦記著姑娘,這一顆心早就飛到姑娘這裡來了,自然是什麼話都聽得到的。”

艾草與馮袁浩成婚時,已是被蘇玉錦還了身契,脫了奴籍,可在艾草心裡,蘇玉錦仍舊是她的主子,在她跟前仍舊要自稱一聲婢子。

說完玩笑話後,艾草抽了抽鼻子,“這麼久都沒有見到姑娘,當真是想死婢子了,自去年姑娘去了邊關後,婢子這一顆心簡直都要隨著姑娘去了,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日日都盼著姑娘早些回來的。”

“後來好不容前段時日聽聞姑娘回了京城,一心想去京城看姑娘,結果趕上這肚子有了動靜,前三個月最不安穩的時候,不敢長時間乘坐馬車,只能在這裡等著,盼姑娘早些來青河。”

“眼下,可算是把姑娘盼來了呢。”

蘇玉錦看艾草那一雙眼睛裡的霧氣肉眼可見地要彙整合水滴,只輕拍著她的手背,招呼她坐下,“先前邊關一行也是勞累不堪,只在京城歇了許久才緩過來,加上皇上封賞,皇后娘娘又時常召見,這會子才得了空過來。”

“你這胎懷得如何,害喜可嚴重?”蘇玉錦說話間已是將手指搭上了艾草的手腕,片刻後輕輕點頭,“還好,脈象沉穩,胎像倒還安穩,你體質溫厚,這胎懷的是時候,只需好好養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先前來看診的大夫也這般說。”艾草笑眯眯道,“害喜倒也還好,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也幾乎沒怎麼嘔吐,不過這段時日倒是喜歡聞魚腥味,尤其是生魚的魚腥味,以至於家裡養了許多缸的魚……”

提及此事時,艾草頗為有些不好意思。

蘇玉錦笑著安慰,“女子有孕期間喜好的事物本就是千奇百怪,只要於身體沒有損傷,只由著去就是,這個時候,堵是不如疏的。”

孕婦因為體內激素的緣故,在有孕期間身體和精神都有極大的變化,喜好的東西也各自不同。

蘇玉錦還在現代社會時,是見過許多有著奇奇怪怪喜好的孕婦。

喜歡聞汽油味的,喜歡喝酒的,喜歡聞煙味的,甚至還有喜歡吃新鮮泥土的……

相比較而言,艾草這個喜好真不算什麼。

而且孕婦有孕期間,營養充足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心情愉悅,所以這樣的小癖好,該滿足是要滿足的。

見蘇玉錦如此說,馮袁浩急忙表態,“郡主放心,一切全都依了艾草的意思呢,但凡她想要的魚,我全都給尋了來,一條不落的全都養在了家中的。”

“就連艾草房中的床頭前,都放著一缸的錦鯉……”

“瞎說。”艾草打斷了馮袁浩的話,“我先前想要的魚,你就沒有給尋來。”

“什麼魚?”馮袁浩有些訝異。

“就先前聽說書的人說的,海中有那種極其兇勐的,牙齒尖銳的鯊魚,我就想要條小的,你都沒尋到……”

艾草一邊說,一邊委屈地掉下了一串眼淚。

一旁的馮袁浩為難地臉都皺成了包子模樣,“小姑奶奶,這東西是真尋不來。”

先不說海里的東西本就養不活,就是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有,都不知道,興許只是人杜撰的呢?

這真是在為難他的!

蘇玉錦,“……”

果然孕婦是最不可理喻的。

沒有道理可言,全憑一時起意!

“咳!”蘇玉錦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柳媽媽做了幾道家常菜,來一起吃晌午飯。”

已經許久沒有跟蘇玉錦一併吃飯說話,艾草自然是忙不迭地應下。

柳媽媽見狀,要再去做上幾個菜過來。

“柳媽媽別忙,讓我去吧。”馮袁浩急忙道,“艾草說是不害口,卻也挑嘴的很,我素日裡給她做飯做慣了的,知曉她的脾胃。”

“哪裡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你且說如何來做,我按著你說的做了就行。”柳媽媽婉拒。

“我們哪裡能稱的上是客,不過都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不講究那麼多,柳媽媽這會子說這個,是要與我們生分了不成?”

馮袁浩笑道,“柳媽媽放心把廚房交給我就是,我來的時候連食材都讓人預備好帶來了呢。”

見馮袁浩這般說,柳媽媽便也不再推辭,只招呼了人一併去給馮袁浩打上一打下手。

又笑道,“艾草現如今當真是掉進福窩裡去了呢。”

同在青河,柳媽媽對於馮袁浩和艾草之事自然是有所耳聞,更知曉這馮袁浩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嬌慣的她如小孩子一般。

“柳媽媽這胳膊肘竟是又往外拐,哪裡是我掉進了福窩裡頭去,分明是他上輩子修的福這才娶到了我呢。”

艾草揚了下巴,滿臉得意。

“越發的油嘴滑舌。”蘇玉錦沒好氣地點了點艾草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