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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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瑛的髮際線不僅飽滿,他還有美人尖,對,就是祖賢、白娘子和美猴王都有的那個。
據呂警官說,老呂家和麗貴妃都沒美人尖,這個基因好像是開龍帝那邊的……開龍帝除了小時候挖礦背煤搞出來的駝背,其他配置老天爺也是按大帥哥的標準在給,聽說骨相正得和拿尺子比過一樣,可惜氣場太冷太血腥,脾氣也不好,膽小的見了就想跑。
在秋瑜眼裡,這美人尖放後世別人求都求不來,哪有修的必要?留著!必須留著!以後瑛哥畫肖像都得把他的美人尖畫好,務必要讓後世人意識到瑛哥聰明但不絕頂,人家髮量可足了。
實在擋眼睛就拿夾子夾一下碎髮麼。
秦湛瑛很疑惑:“你上輩子是禿頂了嗎?怎麼從小到大都對髮際線這麼執著?”一想到小夥伴可能真身是個禿子,小朋友露出一種幻滅的神情,某種他自己都沒有感受出來的微小萌動正在消逝。
秋瑜大感被冒犯:“我的髮際線兩輩子都好得很!我堂堂男排國家隊主力,血氣旺盛,髮量全醫學系第一,連繫花都只有我一半!”
又不是歐美那邊的球員,他才沒有髮際線危機呢!
秦湛瑛的那點萌動又復活了。
為了方便吃飯和幹活,秦湛瑛讓飛霜幫他把頭髮編成八根辮子,碎髮也編進去,再紮成一束,這樣不耽誤眼睛看東西,然後光著膀子,趴床上讓秋瑜給他推拿,小少年練武其實挺勤快的,身上也有了薄薄一層肌肉。
小少年的骨架子基本按著黃金比例在長,肩寬腰細腿長,長大以後丟T臺上都是最顯眼的那批。
秋瑜以前的隊友裡就有一個外號叫怒吼雞尊的傢伙,因為身材太好,所以在國外俱樂部打球時被拉去走時裝週,稀裡糊塗的連藍血品牌代言都混到了兩個,瑛瑛在比例方面竟是完全不輸給那隻雞。
當然他自己也不差,當排球運動員的,教練選材的時候就會要求四肢修長,胳膊短了,攔網的時候都會被欺負。
小殿下一出來就沐浴、洗頭、按摩、採耳一條龍服務,整個人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很快就舒爽地睡了過去。
這也是他考得好,知道除非六月飛雪,不然榜上怎麼也有他的名字,這才睡得無比安心。
對於許多考生來說,在考場裡磋磨了許久,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大家都是找了地方洗漱,便連忙躺倒。
但也有些人睡不著。
比如說考後對答案的。
其中唐過屬於考試時淡定,考後滿臉完蛋的,好在能到會試的記性總不會差,便找到了張摩騰求救。
張摩騰在鄉試時是第一名,對,就是孫紫珍使勁作弊都沒考過的那位第一名,這也是孫紫珍和他互相看不上眼,但還是要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學會的緣故,如今張摩騰也成了同鄉考生眼裡的粗大腿。
還有安賞和趙朋朋,都是鄉試時就成績很不錯的,蘇杭一帶本就文風盛,能在那兒撕出來的都是學霸裡的戰鬥機,對會試不說手到擒來,心裡也有底,知道自己寫得還行,落榜的機率不大,此時都好心幫忙看了唐過的文章。
張摩騰:“不說做得花團錦簇,但也四平八穩了。”合格分是有的。
安賞:“若這一科不是人人如龍,也算中等了。”今年要是高手少,二甲可以期待一下。
趙朋朋:“不至於落榜吧。”除非運氣很差,不然一個同進士還是可以的。
唐過落下了心酸的眼淚:“我參加鄉試時就是考運氣過的,這兩年拼死寫文章,也沒個名師指點,也覺得自己走到同進士已是極限了。”
張摩騰十分平靜:“我也沒有名師指導。”他家也是小地主,親爹拼命努力,才攢了二十畝地,他大哥二哥和老爹一起種地,四弟五弟在縣城裡打工,五個壯丁供他一個書生都很勉強,根本不可能拜到名門,全靠學霸自學。
趙朋朋:“我也沒有。”張摩騰家還有五個男人一起供,趙朋朋可是寡母一個人供出來的。
唐過:……
安賞拍了拍唐過的肩膀,表示他懂這種學霸給予的壓迫感。
幾人對了答案,又談起孫紫珍見到秦英時那見鬼一樣的表情,秦英此人來歷神秘,張摩騰等人被唐過丟小紙條後都去勸對方離開,結果得知這是個秦家宗室。
禹開國至今也沒多少年,秦英一看就知道是第代,也就是開龍帝的孫輩,主要是開龍帝這人也沒別的兄弟……他就自己一個人,如今宗室全是他一個人的後代。
也就是說,秦英此人是湛字輩,真名應該是秦湛英,但也未必是以英為名字。
他們有諸多猜測,但都不說,只看唐過猜。
另一邊,孫紫珍則是徹底睡不好覺了。
他對自己的舅父,當朝翰林院掌院、顧閣老最小的庶女的丈夫劉儒義著急道:“那個人沒死,不是說舅母幫了忙嗎?為何他還活著!”
劉儒義不耐道:“是叫地痞流氓做的事,自然有疏漏,你怕什麼,且將那人親筆寫的文章呈給我看,我記住了他的字跡,判卷時將他落榜就是!”
孫紫珍連忙將文章送來,劉儒義看了,讚了一句:“的確是文采斐然,字也端正,可惜了,該死的人活不了。”
秦湛瑛第二日睡醒時,秋瑜問他:“誒,你不是留了字跡給孫紫珍嗎?我記得他舅舅批卷的,萬一他追著你的字跡坑你怎麼辦?”
秦湛瑛:“沒事啊,那是拿腳寫的。”
秋瑜:“什麼!”
秦湛瑛:“用坐騎的腳。”
秋瑜舒了口氣,太好了,瑛瑛讓梅沙將卷子抄了一遍,沒露自己的真實字跡。
屬下的作用就在這了,梅沙不光是俠盜,還幹過仿造假古董替換真貨的事,其中也包括字帖類古董,字自然寫得不錯。
 
;但是吧,等閱卷開始了,想要找到梅沙的字跡就不可能了,人要是能來考會試,當初還做什麼俠盜啊!
偏偏承安帝這幾年的掌控力也上來了,起碼當考官閱卷時,是絕對不能看考生名字的,若有人想做手腳,旁邊以柏河為首的一眾鑾儀衛立刻就能一擁而上,將之押入大牢。
有文官集團裡的中流砥柱心中暗罵,這狗皇帝就嫌沒理由害死他們了,到底是挖煤的駝子的子孫,再長得人模人樣,骨子裡卻還是賤民匪盜那一套,天天惦記著要把和他們一樣的泥腿子拉起來,不顧文人體面。
這狗皇帝前兩年還說要推行統一的科舉文體,讓所有考生皆用同一種字型書寫卷面,防止考官透過字跡判斷出考生的真實姓名,導致舞弊事件發生,如今他們也只能用拖字訣。
事實上,承安帝有許多的想要改進律法的舉動,都是被拖著的,因而在澤的律法越發完善的同時,南禹的律法還有諸多模糊不清之處。
權力權力,沒有寫在法律上的才是權力,若都跟著《禹律》規規矩矩的來,那臣子們也不過是被法關著,和平民無差,但如果只是給底下一個大致的條框,條框之類如何判,如何做,皆由官來斷,這權才是大,而且合理又合法。
皇帝和臣子之間的鬥爭和糾葛且放下,在經過一番閱卷後,文官們最終挑出了前。
第一自然是某位字跡承繼自文臣祖父,又有名師教導的那位(五十一歲)了,文章做的文,辭藻富麗,有太平盛世獨有的華麗之感。
第二則是另一個文臣的孫女婿(二十七歲),青年才俊,又會做人,策論裡言之有物,很有一種文人特有的體面味道。
只有第,是挑了個字跡誰都認不出來的,但那手字實在寫得好,竟是已經有了自成一家的風範,想必是某位世家大族出來的子弟,且文章做得也好,條理清晰,言之有物,可惜言辭太過犀利了些,想來是年輕人了。
顧閣老一嘆:“實則這才是第一,可惜,寫得太直了,做官可不能只會寫文章,還得學會做人才是,罷了,給他個第,之後到了殿試再看陛下的意思吧。”
劉儒義在其中努力尋找外甥的文章,給了個二甲第一名,也是那秦英文采極好,若非第名的文章做得更好,其實劉儒義覺著自己在沒有那兩個關係戶和第名雄文的壓制下,自己的外甥也是有資格做狀元的。
第五的文章也好,寫得十分嚴謹,端持周到又不失對實務的理解,可惜也有言辭犀利的毛病,文風太過剛正了,像是個讀書讀傻的。
而在這些文官們努力閱卷的時候,京中又有一出新鮮事。
那澤國太子來南禹的使團,已經抵達了京城,但沒有住進理藩院的院所,而是直接被承安帝賜住了離皇宮很近的一處親王府,那正是他登基為帝前的府邸。
一時之間,京城便熱鬧了起來。
澤國來的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他們來的可是太子,也就是呂家後人,正兒八經的雨神後嗣!
雨神的信仰雖然和媽祖信仰一樣,在沿海傳得比較廣,可在京城這邊也絕不是沒有信眾的,要知道別的神仙只是有僧侶道士傳播信仰,雨神的後嗣卻是真正在人間行走,他們在海上近乎戰無不勝,可以預知風雨,何況他們也算是大國皇室了。
對,在當前的地球上,澤還真是一個大國,尤其是南邊的地盤,人家都撕走一半了,如今也只有名義上的主權還給禹留著,可人家都駐軍了。
有些官家小姐聚會時也偷偷討論。
“聽聞呂家神裔代代俊美高大,又有神力。”
“這一代的澤國皇帝居然是個女皇了。”
“不止,聽說她還曾在南禹為官,正是傳說中的神弓呂。”
“咦?神弓呂不是男人嗎?聽說還是江湖第一美男子,極為高大和英俊哩。”
“不是的,神弓呂是女的,還生了孩子,如今的澤國太子就是她的獨子,聽聞十四歲了,還未定親,是女皇的生父去世不久,還在守孝,不過澤的守孝規矩和我們這似乎也不一樣。”
“是啊,南蠻野蠻,家中有孝也不耽誤出仕。”
“也不知澤太子是否和他那母親一樣俊美,嘻嘻。”
如此種種討論,使得那抵達大京後一直蹲府裡不怎麼外出的澤國太子渾身都繞著一圈神秘光環。
只有澤國使團天天都有人用輕功溜達到已退役侍郎秋瑜的府中,勸說他們的太子爺趕緊回使團裡待著。
再過一陣子南禹皇帝就要擺宴接待咱們了,作為太子,您能別蹲小夥伴家裡了麼!精油推拿和煮藥浴我們也會啊!我們還會修腳了!
秋瑜:瞧不起誰啊,我也會修腳!我的腳都是自己修的!
秦湛瑛:“不急,你們等著就好。”
在使團領官劉紫妍疑惑的目光中,秦湛瑛把她趕回去了,劉大人輕功流,只能騎著護衛蔡椰回去。
第二日,承安帝就下了旨意過來,說是讓澤國太子殿試那日入宮,看看南禹人才的成色。
劉紫妍懂了,這是太子殿下的科舉癮還沒過完,要把殿試考了再公佈自己的身份。
作為秦湛瑛準備帶到南禹的班底,代表著南禹女官團體的劉紫妍仰頭看了看天,嘆氣,搖著頭回去了。
罷了罷了,老大都想好了,她配合著演就對了,做人下屬的,最重要的就是被擾了老大的興致。
張榜那一日,無數人簇擁在了榜前,連兩邊的酒樓都多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又有一些預備榜下捉婿的。
秦湛瑛壓根沒出門,該他上榜的話,自然有人過來告知和道喜。
只有梅沙用輕功飄了出去,蹲在屋頂拿一個一拉就老長的望遠鏡看了看,盯著前五名找,果然找到了秦英的名字。
他歡喜地跑回去,大喊:“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