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

司昆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應玄羽有被嚇到,他拍拍胸口,慶幸道:“還好還好,沒被奪舍,那怎麼突然想去合歡宮了?”

司昆默了默,道:“他很怕魔主,我覺得有些蹊蹺。”

應玄羽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擔心人家了吧?”

司昆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忍住了揍人的衝動,道:“你儘快。”

話落,便虛空一踏離開了。

應玄羽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有貓膩,絕對有貓膩!等著我挖出來看!”

萬劍宗第一手爆料又有了哈哈哈!

他邁著快樂的步伐晃晃蕩蕩的回去了,身後還遠遠的跟著兩隻小崽子,正是白鏡和司流。

這兩人在司昆去救人之前就被司昆安排去給萬劍宗傳訊了,兩人遠遠的站在一邊,白鏡化成鏡子給應玄羽傳達這邊的畫面,司流給他護法,所以應玄羽是從頭看到了尾。

也只有在司昆面前裝一點沒看過的樣子了。

白鏡沉吟道:“這個謝危……好像變了不少,沒以前那麼討厭了。”

司流小聲道:“而且小叔好像對那個人也改觀了不少。”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得出了一個結論。

所以果然早上中午多餘的飯是給某個人留的吧!

.

過了半天之後,御獸宗原來所在的地方差不多已經沒人了,御獸宗弟子和妖獸們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了。

忽地,空間波紋一閃,一道人影重新出現在這裡。

這人一身紅衣,容貌俊美,正是妖王鳳元坤。

他的視線在金焱獸原來躺過的地方搜尋半晌,有些疑惑的皺了下眉,“崽的氣息,生之法則?”

古有三頂級血脈:祖龍掌時空,丹鳳掌生死,聖蓮掌輪迴因果。

鳳凰的火焰毀滅中帶有生機,配合聖蓮的輪迴法則,可以使人轉世重生,忘盡前塵,重生者會因生之法則的緣故對丹鳳極為親近,視若父母。

他家崽崽讓金焱獸重生了?

還有輪迴法則的氣息,當時闕殷也在,闕殷……闕殷知道崽在哪!

鳳元坤下意識想到了謝危,但隨即又否定了。

他家崽崽出生都三百年了,謝危今年才二十多歲,他從小到大一切成長軌跡都清晰可見,絕對不是他家崽崽!

鳳元坤想到這裡就生氣了,憤憤道:“好啊,你都知道他在哪裡,還讓我找這麼多年,你等著我找你打架吧!”

呵!等著吧!

只要查清楚金焱獸親近誰,自然就能確定誰是崽了。

他“譁”一下變成原形,一扇翅膀正要走鳥,突然地面破開一個大洞,兩個穿著金色衣服的男子一前一後滿身狼狽的爬了出來。

鳳元坤眨了眨眼睛。

兩人似乎是感覺到頭頂灼熱的溫度,也抬起頭看來,猛然僵住。

鳳元坤歪著腦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哦!這就是闕殷不惜砍了十刀也要挫骨揚灰的那個揍了他崽子的人……和他兒子啊!

闕殷要揍的,那不就是他要揍的嗎?

鳳元坤腦袋裡自動畫上等號,仰起頭一聲啼鳴:“唳——!”

翅膀一扇,鳳凰火焰滾滾落下。

金燁和金灼厭臉色大變,慌忙逃跑。

鳳元坤在後邊慢悠悠的追著,還邊掏出一塊留影石記錄,打算哪天和闕殷炫耀炫耀去。

你十刀都打不死的人我幫你打死了,那可多威風。

我比你厲害多了!

第36章

修真界永遠是熱鬧的修真界,一茬子事完了又一茬子。

據說最近又發生了一件事。

遠古早已滅絕的大地金焱獸竟重新現世,如此龐然巨獸自然引來各派爭鋒,但驚奇的是,這巨獸最後沒落入道門任何一派之手,反而被魔主收入囊中。

這訊息剛一出來的時候,整個道門可謂是炸翻了天。

大地金焱獸現身的萬山嶺可是屬於仙門內地,聽說最後仙主也來了,怎麼就能落入魔主之手呢?

這還是仙主嗎?這不憑白矮了人一頭嗎?

而且,據可靠訊息,金法宗宗主已晉階大乘,也去了萬山嶺,兩個大乘幹不過一個大乘?

這也太給仙門丟臉了!

就在仙門一片震盪之時,整個修真界默默的開始流傳出一堆留影石,留影石中都是同一個畫面。

正是謝危怒戰金灼厭的那場戰鬥。

畫面之中,往日那個只會到處勾引人,連一點法術都不會的廢物少主搖身一變,變得悍利又張狂,完全和往日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不光性格變了,修為也變得深不可測,甚至還把金灼厭給揍翻了。

只出了一刀。

劈山裂海。

那道刀光徹底震撼了所有人,有人說是法器自身所藏刀光,有人說是天賦絕倫,有人說是被奪舍了,但當另一塊證明謝危身魂一體的留影石流出後,這一部分人就都沒話說了。

儘管再不情願,再不想相信,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雖然不知原因,但那位少宮主是真的變了,變得更……吸引人了。

至於金焱獸最後為何落入魔主手裡,據當時在場的人說,是御獸宗的人最後的託付,將偌大的巨獸送予少宮主,謝他的守護之恩。

這樣一來,眾人就沒話說了,歲還有些流言蜚語說仙主怕了魔主,但影響也不太大。

大夥兒都在說關於少宮主的事情,畢竟這事太神奇了。

“我覺得他以前肯定是藏拙!他才多少歲,二十五歲?這就能幹趴大乘了?最年輕的大乘也就是明尊吧,那也是一百二十歲才到大乘的!”

“藏拙?你覺得這一身悍利狂傲的模樣能裝成以前那個柔媚嬌弱的模樣?這完全就是兩個性格吧!你讓一個強者去裝弱者有什麼必要?他爹可是魔主!”

“之前他還一直躲合歡宮,非得魔主親自去抓才被迫回宮,總覺得這其間有什麼貓膩。”

“唉,拋開別的不說,你們不覺得他如今的模樣很……吸引人嗎?”

“嘶!我早就想說了,那臉本就是世間極品,之前那副模樣美則美矣,但總歸少了點靈氣,看著彆扭,現在這模樣,我是個男人看了都有衝動!”

“就是不太會收拾自己,稍微打扮下肯定更好看。”

“你們沒聽說嗎?上玄門的淨月仙子公開表明說非他不嫁了!”

“嗨!這算什麼,很多大門派的男弟子都很欣賞他,不對,欣賞這個詞我覺得過於內斂了,說愛慕更合適。”

“別說,雲霄君竟然也和他站在一起了,以前不還是嫌棄得要死嗎?甚至還要追著殺人呢。”

“肯定也是被他吸引了,要是給我個機會,我也……”

魔門,合歡宮。

闕殷懶洋洋的坐在高座上,手裡把玩著一根金紅色的羽毛,聽著底下弟子一條又一條的彙報。

紫魅衣道:“大致就是這樣,現在外面對小師弟的風評都轉過來了,還吸引了很多愛慕者。”

粉霞略有些憂慮,“就是小師弟性格大變修為猛增這件事沒法解釋,長此下去,怕有心人會作出什麼文章。”

闕殷抬了抬手,慢悠悠道:“不必理會,你若去解釋了,他們反而蹦躂得更歡,繼續監督,有任何不對的言論第一時間告訴我。”

兩人連忙應是。

闕殷幽幽一抬眼,又道:“他在做什麼?”

粉霞眨了眨眼,笑了,“還是老樣子唄。”

紫魅衣微笑著道:“我剛剛來的時候碰到他趴在外牆上,還在研究怎麼破結界呢。”

闕殷淡淡一笑,眉眼之間少了幾分漠然,多了幾分寵溺。

“隨他去吧,只要不出去,不必管他。”

兩人應是。

此時此刻,合歡宮一處偏僻角落的破敗宮殿屋頂上,一道紅衣身影正懶洋洋的躺在那裡,雙手枕在腦後悠閒的曬著太陽。

他嘴裡銜著一根草,不住的嚼動著,看著屋頂邊緣嚴絲合縫籠罩著整座合歡宮的結界,眉眼之間滿是無奈。

“這真的是沒放過一個犄角旮旯啊!”

全方位無死角籠罩,就沒他能出去的地方!

這幾天他幾乎逛遍了整座合歡宮,飛天遁地採取了各種方式,包括並不限於挖地洞,刨牆,拿符紙炸結界等一系列極限操作。

一開始還矜持一點,遇到師兄師姐還急匆匆的藏起作案工具,裝模作樣笑眯眯的打招呼問好,得到一溜似笑非笑的回應,有性子活潑點的還打趣道:“小師弟你繼續挖,我們保證不告訴宮主。”

謝危還會臉紅,還會不好意思,還會假裝笑笑然後飛一般溜走。

到後來,他已經能頂著一溜看好戲的目光淡定且鎮靜的拿著鏟子挖坑了。

師兄師姐在一邊嗑瓜子,打賭他多會就碰到結界了,他在前邊吭哧吭哧挖,視外界干擾如無物。

這日子過得真是風生水起。

他來合歡宮已經有半個月了。

半月之前,闕殷帶著他來到合歡宮,給他介紹了他所住的宮殿,天知道原主記憶裡本來就有,闕殷為什麼還要再給他介紹一遍,當時闕殷的表情可以用自豪與寵溺來形容。

當然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