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說:“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闕殷輕嘆口氣,知道是瞞不住了。

這時,旁邊靈氣忽地一陣顫動,謝危轉頭一看,就見司昆已經吸收完靈氣了,緩緩睜開眼。

他問:“你感覺如何?”

謝危一怔,恍悟了,“那藍色靈氣是你給我的?”

司昆點點頭,“一點小手段。”

謝危笑了,“不錯啊,我恢復得差不多了,還給我解開了一大秘密!”

司昆:“???”

司昆想了想,問:“現在沒事了?”

謝危:“啊,沒事了。”

司昆點點頭,“那好,我昏迷一下。”

話落,他一閉眼,整個人直接墜落了下去。

謝危:“!!!”

他連忙衝上去一把撈起了人,頗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要說昏就昏啊,一點準備都沒有,都快嚇死人了。”

說著,他忽而感覺到懷裡的觸感有些不太對。

好像有點……太厚實了?

他眨了眨眼,試探著提起司昆的衣袖看了看……

裡面層層疊疊至少十幾件衣服,都是同一件外套,每一件都破破爛爛,滿是被雷劈傷的痕跡。

謝危:“……”

他好像突然恍悟了什麼事情,一臉震驚。

原來不是衣服質量太好。

而是每次都在衣服被轟破後,這人趁著雷光沒消隱,匆匆忙忙又披上了一身新的衣服,還把頭髮給整理了一遍,確保出現在外面的形象都是整潔乾淨的。

都要死了還不忘整理儀容。

……什麼毛病啊!

萬劍宗的弟子們在遠處看著,各個臉色通紅。

啊這……雖然我們已經同意你倆的婚事了,但也不用光天化日的就……扒人衣服吧?

怪羞澀的。

第48章

謝危抱著昏迷的司昆看向闕殷,“爹,這裡應該沒事了,我帶他回去療傷?”

闕殷輕輕頷首,“你去吧。”

謝危道了聲別,便抱著懷裡的人往合歡宮方向飛去。

萬劍宗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了上去。

遠處早已陷入震驚的葉懷猛地回過神來,連忙緊隨其後。

合歡宮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回去了,幫著去安排什麼的,順帶還不忘把段鴻三人,以及葬送在雷劫之下的那五個黑衣人給抗上了。

現場的人就只剩下闕殷,以及魔門各門派了。

闕殷懸空而立,一手後背,掃視周圍一圈。

眾人都在他的視線之下微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實在是魔主的視線太過逼人了。

闕殷看了一圈,在血泣子身上重重頓了一下。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血神宗,好大的威風啊。”

血泣子謙遜的裝傻,“魔主您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闕殷冷哼一聲,“本尊說什麼,你自己知道。”

他不再多話,轉向其他人,道:“此次收徒大會至此結束,誰現在還對少宮主的能力有異議?”

半晌無人回話。

闕殷滿意點頭,“既然如此,誰以後若再敢妄議少宮主是非,本尊定不會輕饒,諸位現在可以散去了。”

他一拂袖,轉身要走。

身後突然有人出聲道:“魔主,我等相信合歡宮不會做出吸人精血之事,只是此事畢竟牽連甚大,還有那五個突然出現的偽大乘,我等人心不安,魔主可否徹查一番?”

闕殷腳步一頓,回首道:“此事,本尊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話落,他腳下綻開一朵黑色火蓮,徐徐遠去了。

眾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了一件事。

今日之後,魔門怕是要轟動了。

那位少宮主可謂是一戰成名,此後再不會有人懷疑他的實力了。

那位嬌滴滴柔媚嬌軟只會勾引男人的少宮主,已經是徹底的過去了。

.

謝危回到合歡宮後,本想直奔明輝宮去,但又一想,怕司昆那一堆小毛病犯了,又以為他欲擒故縱刻意勾引什麼的,雖然以兩人現在的關係看來不太可能了,但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

尤其是在司昆昏迷的時候。

他挑了一座離明輝宮比較遠的宮殿,叫流雲殿,是一座比較大的庭院,院子裡屋舍挺多,正好夠那一撥萬劍宗的弟子在這裡安頓。

他把司昆放在主殿的床上,手指點在他腕脈上,探入一絲靈力查探了下。

唔,傷勢很重,但沒傷到根基,傷痕累累的經脈在濃郁靈氣的滋養下漸漸修復著,估計睡一覺就差不多了。

他心情頗好,拍了拍手,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一拉開門……

“譁!”

猝不及防跌進來一堆人影,各個白衣藍衫,年齡都不太大,修為最高也就元嬰,大部分是築基和金丹。

一堆天賦不錯的小蘿蔔頭。

準是趴門口偷窺屋裡動靜的。

謝危挑了挑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家雲霄君做什麼,他衣服我都沒動,打算找你們來換的。”

小蘿蔔頭們被抓了現行,各個臉色窘迫,此刻一聽這話,立刻“嗖”一下站起了身,眨眼就退出了屋子,宛如這裡是什麼吃人魔窟似的。

謝危:“???”

白鏡警惕的看著他,“你你你你別找我們,你自己換!”

司流軟軟的說:“我覺得小叔更想讓你給他換,我們就不插手了。”

謝危“呵”了一聲,一百個不信,“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我之前連靠近他都會被他嫌棄,還給他換衣服?你們不怕我佔他便宜了?”

有弟子脫口而出,“那你使勁佔吧。”

其他人也附和。

“對對對,你佔吧,我們不介意。”

“就怕你不佔呢,你上吧,想幹嘛幹嘛,我們保證不打擾。”

不知是誰還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誰佔誰的便宜……唔唔唔!”

說話的人被其他弟子們捂了好幾隻手。

謝危眼神幽幽的看過去。

弟子們回以他一個純真的笑,“他不懂事亂說呵呵呵呵……”

“……”謝危也回以他們一個純真的笑,“我有件事得告訴你們。”

弟子們:“???”

謝危無辜的說:“我不會穿衣服。”

弟子們:“!!!”

謝危越過他們走出去,道:“既然你們不換,我去找合歡宮的弟子給他換,想必他們應該對剛剛大發神威的雲霄君很感興趣。”

“啪!”

他衣袖被拉住了。

司流抱著他手臂,臉上露出一個快哭出來的笑,“別……別了……我們給他換。”

謝危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腦袋,溫柔一笑,“乖,去吧。”

司流:“……”

眾人:“……”

總感覺被套路了呢。

司流和白鏡哭喪著臉回了屋子,不由後悔當初對他太不好了。

要是之前住一塊時多討好一下交流下感情,現在也不至於求人辦個事都能搞砸。

多麼帥的師叔母,多麼好的交流機會,就這麼給沒了!

唉!

謝危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兩人慾哭無淚的進了屋子裡,半晌後一臉懵逼的出來,整張臉都是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