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07離奇

那天是一個很不錯的天氣，六月的陽光有點暖洋洋的，下午沒什麼正看到夢雲坐在店裡的沙發上依偎在他臂彎裡閉上眼睛在休息。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穿著很整潔很有女性風範的那種貴婦。於是他推了推夢雲說：“有客人來了！”

夢雲睜開眼睛卻沒動，滿臉的緊張和驚慌。

他很奇怪，招呼那婦人坐。那婦人也沒有推辭，微笑一直在臉上，看著夢雲說：“剛好到市裡來有點事，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就來了。怎麼不歡迎，是不是看到媽媽來不高興呢？”

他一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在夢雲還在那一言不發的時候他已經又說了出來：“哦，是阿姨呀！真抱歉，我還不認識您。我叫‘王華’，您叫我‘小華”好了。“

這時候夢雲才想到應該說點什麼：“媽……”可是就一個媽字出口後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對還是不對，但他這樣說出來了：“夢雲，媽媽來了，你好好陪陪媽媽吧，我先走了！”回頭又對夢雲的媽媽說：“阿姨，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要是您不嫌棄又方便的話晚上一起吃飯。”

“好啊”

夢雲媽媽的回答和臉上一直保持的微笑，讓他覺得非常意外。當她走出“夢雲”髮廊以後，他有直覺感到在他心裡一直的問題在今天已經快揭開了。忽然覺得有很大的壓力，不是他自己，而是因為夢雲眼裡一直的那種憂鬱。空氣好象對他來說變作了好珍貴，因為在這晴朗的下午卻莫名其妙的起了狂風，不是身體的感受，卻在他自己的心裡不停的翻滾。

回到宿舍，他沒有習慣的去開啟錄音機，讓小屋裡流蕩著心情激情，因為實在的心的激情已經開始了上演。而遠處那株老樹底下卻能看到很大一片的陰影，孤獨的把自己的付出給了樹下的人和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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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西餐廳，桌上是歐式的燭臺，閃著五支紅紅的無淚燭，讓氣氛有點溫情。以他自己的收入和消費能力，這裡不是他來的地方，但今天夢雲的母親提議也不能拒絕，雖然對於西餐的禮儀在他自己看來是那樣的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以前的功課，但作為一個廚師自己到外面的餐廳享受這樣的氣氛是他平生的第一次。他還是很緊張，並不是怕在桌上失禮，而是今天面對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今天的晚餐一定會有期待的答案出現。

“我們家夢雲是個很乖的孩子，也很獨立。只是我和她父親早些年一直不能好好照顧她，她可一直是跟著她叔叔生活的。這兩年她叔叔去了海南，她才和我們在一起，可真正的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吃完之後，夢雲的母親在詢問了他的一些簡單的問題之後看著他說。“我們很愛她，也希望她可以找到自己的所愛，我們不想幹涉她，只是希望在她身邊的人能有時間陪陪她，能有一定的經濟或者社會地位，那樣才不會讓她受苦，我們可不想她像現在一樣的因為沒人陪一個人在外面做事，我和他父親這麼多年的奮鬥結果也就是為了讓她幸福。”

他一直沒有說話，儘管這中間夢雲的母親停頓了幾次想聽聽他的反應，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廢話，因為他不想去猜測話裡的含義，他想明確的知道夢雲母親的意思。但話到這裡，他大概也明白了。

餐桌下夢雲已經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裡緊緊的握住，擔心他會衝動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眼睛一直在他的臉上停留。他拍拍夢雲的手對她母親說：“阿姨，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好！這樣對大家都好，我們只有這樣一個女兒，我們的一切最後都是她的，所以對於夢雲我們只能希望能找到一個知識和素質都比較高的人。”

他心裡已經在有一團火在燃燒，可他壓抑著說：“其實在認識夢雲的時候，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並不知道她的家庭是什麼樣的狀況。這點請您放心，也許是我愚笨，但我的眼睛沒有那樣的厲害，我的思想也還不至於有那樣的深沉。”

“對不起，小王，也許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說你是那樣的人。但我們總是要小心一點才好，而且你現在的收入和地位以及能力的確不是我和夢雲父親預想的人選。”夢雲的母親話裡越來越明顯的表現出對他的那種藐視的感覺，彷彿他就是一隻癩蛤蟆一樣的。

夢雲已經忍不住在對著她母親說：“媽，你說什麼呢！我愛他，因為我知道他會好好愛我，怎麼多年以來，我和叔叔在一起，你們忙你們自己的。我從沒在意過自己的家庭有多少家產，我也不在意我愛的人是怎麼樣的。只要我確認他是愛我的，這就足夠了！”

他對夢雲投去微微的笑意，把她的手從桌下拉到桌面上，緊緊的握住對她母親說：“阿姨，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

夢雲母親楞了一下，或許在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她停頓了片刻，從包裡拿出一張紙：“我想你最終就是為了這個，你是不能得到願望的。20萬雖然不算多，但至少會讓你滿足了吧！年輕人知足一點好一些。”

看著放在了自己眼前的這張紙，他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嗎？！”他把那張支票在手裡轉了轉，臉上已經表現出他慣有的那種玩世不恭的神色。“的確。依我現在的收入來說，這可是我幾乎100年的收入，我還不一定能活得了那樣久。”

夢雲和她母親都沒有說話，全看著他。但他知道兩個人的心裡卻是相反的思維，他放開夢雲的手，很小心的用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把支票捏住，在他們母女兩人的眼前不可思議的做了一個動作，那張支票在他手裡變作了兩半。

“你———”很顯然夢雲和她母親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哦，真的不好意思。你看我就是這樣的不小心，要是能接上的話那就麻煩您接一下再給另外的人吧！我不賣我自己。”說完，他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

“小華，別走！”夢雲站起來想要拉住他。他回頭對夢雲笑笑說：“沒事，你陪你母親好了。我還是我，我在意的是你的選擇。”

看了夢雲母親一眼，他向門外走了去，在禮賓小姐的注視下瀟灑的走到了街上，外面下起了小雨，他把衣領翻了起來，在小雨中向著那明亮的夜色中走進去。周圍街上的人因為下雨的緣故，並不怎麼多，反倒適合了他那樣快步行走的愜意。雨順著髮絲往下在眼前滴落，霧濛濛的把整個城市展現在他面前，那樣虛幻，那樣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