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明日便要入宮赴賞菊宴,依著規矩,本應該提前數日便將請帖送到王府。”

玲瓏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埋怨:“奴婢聽聞賞菊宴上,貴女們必是精心打扮的,可這怎麼只提前了一日送來請帖?根本來不及準備赴宴的衣裳!”

她們只為能在這場宴會上脫穎而出,得到那些高門大戶主母的青睞。

因為那不僅關乎個人的榮辱,更牽扯到整個家族的興衰。

穆南汐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自我調侃道:“有人想讓我在宴會上出醜罷了!”

她的心思不在方寸府邸內的鉤心鬥角,況且名義上她已經是王妃,自然不願意搶了那些年輕姑娘的風頭。

她深知宮中宴會上的種種規矩和權謀,也清楚她並不喜歡這種複雜的權力結構。

她只為楚寧復仇而留,一些無必要的東西,她自是懶得理睬。

“奴婢這就請都城宣繡坊裡最出色的繡娘來,定不能讓王妃明日被人看輕了去!”玲瓏氣鼓鼓的,說著就要轉身而去。

穆南汐慵懶的開口叫住她,“不必去,我不喜華麗那些。”

玲瓏為主子打抱不平,可縱使有些不情願,但卻不會違逆了主子的意思。

“既然王妃不願意費心打扮,那奴婢為王妃挑一套舒適的便是。”玲瓏癟著嘴無奈道。

“去吧。”

……

靖國公府。

穆婉靜坐在梳妝檯前,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慮,眼眶因痛恨和委屈而微微泛紅。

她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因穆南汐下毒暗害而留下的傷痕,一滴淚水從眼中滴落而下。

自從按照穆南汐的藥方煎服了幾日,她身上的紅癢已經消失了大半。

可她之前因為抓撓而留下的傷疤,卻依舊在面板上留存著,刺眼得很。

“母親,”她輕聲道,“明日便是賞菊宴,我這副樣子該如何出席?”

穆柳氏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默默地注視著女兒。

“前些日子我已經以你身體不適,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為由,婉拒了宮裡的邀請。”

穆婉靜狠狠的咬了咬下唇,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穆柳氏似乎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輕聲寬慰道:“靜兒,賞菊眼每年的會舉辦,今年去不得,明年去便是。”

“上次姨婆生辰宴,我與皇長子匆匆一見,未得私下裡說上幾句。”

“我本想在賞菊宴上,哄得他去求官家賜婚,可誰料穆南汐竟然下毒暗害,讓我無法赴宴!”

穆婉靜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雙手緊握成拳。

穆柳氏輕輕嘆了口氣,面色憂愁:“你身上的傷疤,就算再過數月也未必消得乾淨,而皇長子又是個多情之人……”

穆婉靜卻斷然道:“我絕不容許讓唾手可得的東西就此失去!”

皇長子冊封太子指日可待,屆時她便是太子妃,將來會是最尊貴的女子!

她絕不會不能輸給穆南汐!

穆柳氏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卻不可避免的又生出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