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塵聽到這些,無奈的閉上眼睛,不想再聽。

沈父滿眼都是震驚和失望,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話居然會從自己媳婦的嘴裡說出來。

“你自己管閒事,還陷害別人,你還有道理了,你把你自己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就真的都是別人的過錯了嗎?你自己心裡不會覺得羞愧嗎?”

沈父氣的厲害,哪怕是當著沈潮塵的面,也沒給沈母再留半點面子,把心裡所有的質問都給說出來。

沈潮塵躺在床上,只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那些他心裡很清楚的話如今被父親問出來,心裡說不出難過,卻也夾雜了一絲痛快。

“我,我……”

沈母被戳破了麵皮,想要反駁,可面對沈父犀利的眼神,半句推諉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原地滿眼不甘的盯著沈父。

“媽,你回去吧!我這裡有護士照看,夜裡不用人。”

沈潮塵憋了半天,這才開口,無非就是不願意繼續再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塵塵,你這是趕我走?”

沈母聽了這話整顆心都空了。

自己的兒子這是要把自己從他的身邊趕走,是因為這些事情就不認自己了?

“媽,你累了一天了,回去睡會兒吧!都已經累的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

沈潮塵這話送算是給了沈母點面子,當母親的尊嚴這才沒有被徹底踩在腳底下。

沈父偏頭看了一眼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的沈潮塵,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今天又驚又嚇的,眼看著天都亮了,你回去睡覺,等你睡醒了過來換我。”

沈父的語氣也緩和下來,並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這才算是平息下來,讓沈母有個面子回家去。

沒過多長時間,沈潮塵暈暈沉沉的,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

一大早,沈母就帶了熱粥小菜來送飯,顯然回去之後還是沒睡覺,沈父拉著沈母在病房外面好好說教了一通,歸根結底就是要她別再胡亂說話得罪了阮清月。

阮清月早晨起來,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存摺,思量了半天,最終還是把存摺帶在身上,早飯也沒吃就匆匆的出門了。

強子本想跟著阮清月一起去公司,可是阮清月走的實在是太早了,他想追也沒追上。

阮清月一大早就去銀行取了五千塊錢出來帶在身上,原本準備好開設計公司的錢一下子被拿出去了不少,只能先慢慢看房子,徐徐圖之。

從銀行出來,阮清月就悄悄的去了醫院,剛到大門口,就看見沈父面色沉重的從醫院裡面往外走。

“沈叔叔,塵哥怎麼樣了?”

阮清月見著沈父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他神色的慌張窘迫,面對自己的羞愧。

“他昨天晚上醒了一次,醫生說他的腿斷了,需要儘快做手術,不然怕是要腿瘸一輩子。”

沈父話剛說完,阮清月已經從兜裡把錢掏出來。

“沈叔叔,這些是我早晨剛剛取出來的,昨天晚上沒來及和您說幾句話,塵哥治病的錢要是還不夠,就找個機會告訴我,我偷偷送過來,免得阿姨看見我又要吵得天下盡知。”

阮清月也沒有數錢,只把錢塞在沈父的手裡,就要走,沈父看著手裡的錢眼眶都紅了。

“等等,你不見見塵塵嗎?他,他心裡有你,不然他也不會搬去學校的宿舍住,他說,那是你給他爭取回來的,他不想空著。”

阮清月心裡就是一酸,可是再怎麼心酸也沒用,有些事情早就已經定下了,不是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匹敵的。

沈父是有心替兒子多說幾句,只是昨天晚上在醫院裡鬧成這樣,阮清月還能過來給送錢,這分心思若不是心裡真有情誼,絕不可能不計前嫌的專門送錢過來。

“沈叔叔,塵哥是留在家裡住,還是去學校住,這些事情都跟我沒關係,追根究底,怪不到我頭上,沈叔叔是和阿姨的想法一樣,覺得是我害了塵哥?”

阮清月心裡清楚的知道沈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這個情形,也只能找這樣的藉口。

只要能讓沈潮塵對自己死心,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不是,清月,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塵塵心裡有你,我只是想給他求個情,你阿姨那邊我都說好了,你去見見塵塵吧!他現在傷的很重,你就當可憐可憐他。”

沈父這算是把軟話給說到底了,為了兒子的愛情,他這個當父親的可是不遺餘力的當這個馬前卒。

“叔叔,有阿姨在,我去了也沒什麼用,我能看的清楚,塵哥自然也能看的清楚,強求不是不行,可我不想以後的日子裡每天勾心鬥角,每天忙了外面,回到家裡身心俱疲,日子不是這麼過得,我也不想這麼過日子,何必呢!”

阮清月的話說的通透,腦子足夠清醒,就算是心裡對沈潮塵有些感情,卻也是可以用理智來做出取捨,說的再白些,是不夠喜歡,不夠愛。

沈父聽到阮清月說的這些,心裡咯噔一下,可是仔細一想,阮清月說的沒錯,半點錯處都沒有。

“清月,是這樣沒錯,可有些話總要說的更明白才行。”

沈父心裡也清楚這些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自家兒子一直放不下,總不能這樣一直念想著。

“我明白了,我去見他。”

阮清月一下子就知道了沈父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把剛才說的話在和沈潮塵說一遍,好讓他心裡明白自己不樂意,不要在執著。

沈父看阮清月這麼狠得下心,心裡是一陣的苦澀,只是不管如何苦澀,事情都是自家人做出來的,誰也怪不得,只能眼看著。

阮清月一路去了病房,在病房外面就看見沈母正坐著打瞌睡,阮清月看見了也只當做沒看見,直接推門進去。

沈母聽見門響趕緊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個人影進屋去。

“誰啊!幹什麼的?”

沈母剛問了一句,站起來就要進屋,被沈父攔住,拉著到一邊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