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家長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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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雋嘴角含笑,似乎已透過這個親暱的舉動,看穿了自己在她心底的位置。
見她羞得滿臉通紅,那無地自容偏偏還要強裝鎮定的模樣,頓時讓他身心舒暢,這才戀戀不捨放開她。
陸英急忙轉身,打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否則太尷尬了,太羞臊了。
她一眼瞧見,床頭櫃上放著暖水瓶和棉棒,便走過去倒了杯熱水,端到朱雋面前,拿著棉棒沾溼,一點點幫他潤那乾裂的嘴唇。
朱雋他……
他……竟然……
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我的天!
陸英的臉孔一下子爆紅。
真要命!
七班同學說得沒錯,這小崽崽,果然就是男妲己,妥妥的狐狸精,太勾人,這誰受得了?陸英一個慌神,手裡的玻璃杯沒拿穩,竟然直接跌落在地。
啪的一聲,玻璃渣子滿地。
她驚慌失措躲避。
朱雋臉色也變了。
他如何也想不到,陸英突然開竅後,在他面前,定力居然如此差。他隨意一挑逗,她竟然方寸大亂至此?這是不是說明,她……
“沒傷到吧?你別碰!”朱雋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很沙啞。
碎裂聲,驚醒了趴在桌上打盹的人,陸天雄的兩位學生,立刻起身跑來。
“師兄,抱歉。”陸英滿臉歉意。
“沒事沒事,你沒燙著吧?”一人關切地詢問,給另一人遞個眼色,讓他去找苕帚和簸箕。
等打掃完地上的玻璃渣子,二人打著哈欠說:“小師妹,你來得正好。我們兩人收了一夜,困得要死,你幫著照看下,我們回宿舍補個覺,八點再過來接班,好嗎?”
陸英忙點頭:“好的,師兄,你們快去吧!這裡交給我。”
那人叮囑:“液體還剩兩瓶,你記得給他換。”
“好。”陸英又補充:“師兄,不用著急來接班,爺爺讓我今天休息一日。”
“這樣啊,那好,我們走了。”兩位師兄離開。
陸英親自送出門。一回頭,就見朱雋側躺在病床上,正似笑非笑盯著她看。
實驗室內,再無他人。
陸英神色坦然了不少,她既已正視自己的感情,便不願再逃避。
“好點了嗎?”
“好疼。”
朱雋這撒嬌的語氣……
哼!小崽崽!
陸英板著臉:“替我擋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喊過疼嗎?現在知道疼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受傷,長不長記性!”
朱雋但笑不語。
這兇巴巴的語氣,這顯而易見的關心,不愧是她!
陸英沒好氣瞪他:“你還笑?知不知道多危險?你差點就要割掉一個腎!”
朱雋目光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不移的深情:“為了你,值得!”
陸英的語氣,不自覺放柔了三分:“為了誰,也不值得你拿命來換。每個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不管是為了你的家人,還是為了我,你更應該珍惜性命才對,以後不能這麼不把你的性命當回事,記住了嗎?”
朱雋點了點頭,至於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陸英無奈,轉身端了盆水,兌了一半熱水,打溼毛巾,親自幫他擦臉、擦脖子、擦手。
整個過程就……她挺自然,挺順手,朱雋卻渾身燥熱。
啊啊啊,這對他是種酷刑吧?他要不是有傷在身,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場化身餓狼,直接將她撲倒在身下?
朱雋:“陸……英……”
陸英:“嗯?”
朱雋:“你……別……別擦了。”
陸英:“為啥?”
朱雋耳根子紅透,張了張嘴,憋出一句:“你……快點。”
陸英不明所以:“急什麼?你雖然換了無菌病號服,可是他們昨天可能沒幫你洗澡,畢竟你有傷在身,傷口近期都不能碰水。不擦乾淨的話,你不覺得渾身粘噠噠的,很難受嗎?”
朱雋暗暗磨牙:“我……‘難受’……”
陸英:“對呀!我知道你難受,所以才要幫你擦乾淨。你就忍忍吧!我去換盆熱水,你把上衣脫掉,等下擦完了我幫你換藥!”朱雋深吸口氣,覺得再多說一個字,他怕是要……崩潰。
這磨人的小妖精!
難道不知道,摸他的喉結,對他而言,形同勾引嗎?難道不知道,肌膚碰觸,對他而言形同折磨嗎?
偏她,如此理直氣壯!
偏她,如此渾不自知!
真要命。
她明明是結過婚的女人,對男女之事,為何如此……如此遲鈍?難怪王蔓蔓那麼篤定,她和沐天霖至今沒同房,連一次親吻也沒有過!
果然,她還是個雛兒!
就她敢如此明目張膽擦一個男人的身體,臉不紅心不跳的,怕不是把他當成一個“人體模型”,或者醫學實踐課堂的“大體”?果然,在醫生眼裡,一視同仁。
只有病患,沒有男女之分?
朱雋替自己默哀了半分鐘,只能強行壓下身體的燥熱,默默忍受這種“甜蜜的折磨”,可他,明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不!正確說,是高估了陸英對他的誘惑力!
陸英換了盆水,將棉被掀開一小半,只露出他膝蓋以下。這原本沒什麼不對,可她親自拿著熱毛巾,又是擦他的腿,又是擦他的腳。然後,直接扒掉他的上衣,一點點仔仔細細擦他的胸膛……
朱雋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等“甜蜜的折磨”,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他情不自禁地叫出聲,那抑揚頓挫的聲調,渾然不自知有多曖昧,有多撩人:“啊!啊~~啊?啊……陸……英……啊~~~”
陸英側目而視:“幹嘛?我弄疼你了嗎?”
朱雋緊緊咬著牙關!
這話,他沒法回答,總不能告訴她……他的肌膚,對她的碰觸……格外敏感……格外……內啥吧?
陸英兇他:“別亂動!換藥!”
殊不知。
實驗室門口,此刻正站在兩位重量級的人物,一位是陸英的親爺爺,另一位則是專程趕來的劉家大家長。
陸天雄一隻手按在門把上,當場黑了臉,怎麼也沒勇氣開啟這道門,萬一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乖寶肯定很尷尬!
他這做長輩的,豈不當場社死?
何況,身邊還站著個“外人!
劉建國好整以暇,滿臉的八卦,眼珠子打量著陸天雄,彷彿在無聲挑釁:開呀!你倒是把門開啟呀!怕什麼呢?我都不怕!快開!我等著看熱鬧呢!
陸天雄當場氣得吹鬍子瞪眼,立馬收回自己的手:“走走走,換個地方說話。”
身後,一群人離得遠。
許是沒聽見門內一男一女那曖昧的對話,自然也不知陸天雄為何突然生氣,但眼見劉建國也轉了身,他們要麼是晚輩要麼身份低,自然不敢有二話。
陸天雄火大:“一個個都沒事可幹嗎?實驗做完了沒有?盧卡斯今天不用接待嗎?你們都別跟著了,該幹嘛幹嘛去!”
身後一群人,急忙落荒而逃。
……
冬景美嗎?雪慢悠悠地下,是冬天的情聖。
十四年前!
劉建國來過基地,那次搭乘直升機,親自來接他的大孫子。
如今,時過境遷。
當年的茅草屋,已被一排排竹屋取代,在青翠的竹林中若隱若現。
“竹非竹,樹非樹,不知此行向何處?人非人,物非物,回首已是半生渡。”
劉建國打量著基地的佈局,突然感慨萬千:“半身風雨半身寒,半身惆悵半身傷,無為不做凡塵事,清煮時光慢煮茶。”
“陸天雄,我可真羨慕你!這就是世外桃源吧?真希望我也能住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放空自己,估計還能多活個三五年。等我哪天退休頤養天年,也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自己一磚一瓦建個小房子,每天種種菜,養養花,喝喝茶,豈不美哉?”
“我要是能住在這種地方,孤獨老死也願意。”
陸天雄回了個嫌棄的眼神:“想的美!你想來,我還不肯呢!讓你住這裡,我住哪?難不成我嫌棄自己命長,讓你住進來天天氣我?你個大忙人不在京都待著,突然跑過來幹什麼?”
竹屋。
四季交替,迴圈輪轉,就似這煙火人間,各段年齡的各種瞬間。從外面看,是真的很美,很有詩意。
竹屋的春夏秋冬,像極了我們這忙碌而短暫的一生。
也難怪,劉建國心生感慨,就連看他不順眼的陸天雄,也不僅感嘆時光匆匆,歲月不饒人。
他在這裡娶妻生子,連乖寶如今也成年嫁了人,而他,和劉建國一樣,已近古稀之年。
一眨眼,他窩在這山溝溝裡,已是大半輩子過去了……
竹屋內。
劉建國喝著陸天雄的參茶,連聲誇讚:“養生之道,果然還是你懂!這茶,等我走時,給我多備點。”
陸天雄譏笑:“能讓你喝就不錯了,你還想打包帶走?想錯了你的心!”
劉建國卻道:“沒事,你不給,我跟陸英開口,想必她肯定不會像你這般小家子氣。”
“你!”陸天雄氣笑了:“我小家子氣?那你別喝!”
他伸手來奪,劉建國輕鬆避讓,論身手,陸天雄可比不上當兵一輩子的劉建國,兩人拉拉扯扯間,陸天雄氣鼓鼓作罷。
劉建國哈哈大笑:“說正事吧!我孫子和你乖寶……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