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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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試第一場發榜以後,魏廣德又在九江府逗留了幾天,畢竟還要等候最後的發案。
雖然過了第一場肯定就是府試過關,但是沒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紅榜上,魏廣德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如他所願,因為第一場已經過關,對於魏廣德不想參加後面的考試,不管是吳棟還是張世貴都不是很上心。
十三歲的魏廣德想要爭奪案首,別說他們不相信,實在是太不靠譜。
至於後面幾天怎麼過的,九江府可玩可看的地方不多,但是魏廣德不參加考試,時間重組,張宏福直接就帶他們去廬山轉了轉。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很有名,魏廣德在後世就看過,自然不會反對,欣然同往。
算著日子,府試發榜的前一天,他們才一路快馬回到九江府。
十三歲的魏廣德身體已經長成了,而且九江衛裡的馬匹自然也不是崩山堡那兩匹老馬可比,打馬離城那會兒,魏廣德還頗有點不適應馬速。
快了,有點坐不穩。
不過半個時辰後,他就勉強能夠跟在張宏福、吳棟身後了。
這也是魏廣德從小騎馬的緣故,雖然崩山堡的馬不好,跑不快,但是身體對馬奔跑起來的反應早就熟悉了,其實也就是對快馬奔跑起來節奏把控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
而吳棟本來馬術就不錯,只是魏廣德沒想到,張宏福居然也不遑多讓。
以前感覺張宏福就是個公子哥,應該早就荒廢了軍戶吃飯的本事兒,只是沒想到張宏福拳腳刀槍確實不精通,可是馬上騎術還是不錯的,身手居然很是矯健。
“按我爺爺的要求,就算是花架子,可是騎馬這本事不能丟,不然出去容易漏餡兒。”
對於魏廣德說起張宏福的騎術,他還是蠻自豪的,“指揮同知是從三品,襲官職需要去京城兵部,到那裡不僅要打點,架子也要拿的出來才行,要是馬都不會騎,怎麼過關?”
聽了張宏福的話,魏廣德就知道了,為了順利襲職,這些世襲軍官家族還是知道有些東西不能丟。
“吃不了苦也就是功夫不好,作為指揮同知,什麼時候還要上戰場和敵人搏殺?
真要到那個份上,騎馬跑路吧,呵呵......”
說著張宏福自己就先笑起來,而身後的吳棟和魏廣德也只能跟著乾笑幾聲。
本來魏廣德還以為張家因為是武職,所以選擇韜光養晦,深藏功與名那種感覺,也許私下裡對自家子弟管教還是很嚴格的,沒想到教的卻是這個。
等到府試榜單出來,魏廣德如願以償的上榜,雖然吊車尾,這次是真的吊車尾了,後面幾場都沒考,還能指望什麼?
像彭澤縣那樣,還給箇中間的名次,想都不要想。
到了這個時候,九江衛這次派出去的部隊也沒有再送回一份訊息,平日裡來往傳遞的訊息也都沒有見到剿滅倭寇的資訊,不過從軍報裡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次倭寇把浙江沿海騷擾的不輕。
“倭寇犯臺州,破黃岩,大掠象山、定海諸邑。”
這是往來軍報裡唯一提到的戰況,台州府下轄的黃岩縣被攻破,縣城及周邊村鎮被洗劫一空,寧波府的象山、定海兩縣也被搶了。
至於溫州府那邊的訊息,軍報上還沒有提到,但是就目前傳過來的訊息,三個縣城被洗劫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其實都只是損失,並沒有傳出衛所軍和倭寇交戰的訊息。
也許有,也許根本就沒有交戰,反正浙江沿海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院試的訊息現在還沒有公佈,不過提學官這段時間一直都呆在南昌提學衙門,看樣子院試地點也會和往常一樣,就是南昌府貢院舉行沒跑了。
府試發榜後,魏廣德就算正式成為了大明朝一名新鮮出爐的童生。
又在九江府盤桓了幾日,依舊沒有等來前線的訊息,只好坐船返回了彭澤。
而曾元睿卻是留在了九江府,和兄長曾元述一起,可能還要跟著他一起去南昌府見識見識院試。
這次府試沒過,對曾元睿的打擊還是有點大的,主要還是因為有魏廣德的上榜影響。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兩個小傢伙都落榜了,也許他也就不計較什麼了,可是魏廣德卻上榜了。
其實在第一場發榜後的酒席上,魏廣德也被逼著把自己做的文章都說了一遍,也許是因為上了榜的緣故,反正聽了的都說寫的好。
不過在曾元睿看來,也就那樣了。
辭別了張世貴,和送行的張宏福道別後,魏廣德和表哥吳棟就上了九江衛的快船,順江而下回彭澤。
在彭澤耽擱了一天,主要還是時間已經是下午,舅媽留著魏廣德吃了一頓宴席給他慶祝,還把留守千戶所的劉成劉千戶一家請來一起。
好吧,因為劉成的閨女已經和魏文才定下親事,所以說起來也是自家人,雖然還沒有過門。
魏廣德過了府試成為童生的訊息,劉千戶其實前兩天就有所耳聞,九江府早就把公文發到了彭澤縣衙。
知道是自家女婿的兄弟,劉成還是挺滿意的,親家家裡能夠出一個讀書人,這是大好事兒。
魏廣德也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大嫂劉雲慧,也算標緻,和兩個表姐坐一邊兒。
而魏廣德身邊坐著的就是表哥吳棟,還有就是大哥的舅子劉瑞光。
好吧,魏廣德算是把劉家的人都認識了一遍。
之前對於劉家的瞭解,魏廣德還只是從大哥口中知道一些,不過人就沒見過幾個,只有劉成因為是副千戶,到是有時會碰到。
這樣又耽誤了一天,魏廣德在回到彭澤縣的第二日,才從千戶所借了一匹馬,直接打馬回到崩山堡。
崩山堡,和魏廣德離開時依舊一個樣,就是不見了堡外日常操練的軍卒。
因為百戶主力調往浙江,現在崩山堡外的田地裡,只有稀稀落落一些軍戶在耕作。
魏廣德就只是在馬鞍上掛著自己的行李,就這麼匹馬單槍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