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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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跟著高強度連軸轉,現在正在狠狠的用小石磨磨糖粉,然後將糖粉全都收集到罐子裡仔細封好。
“沈鴻,你說小嫂子是怎麼琢磨出這些東西的,這麼磨人的東西,擱誰誰能想得到把這蛋清都要打成沫子。”
沈鴻守在爐子邊:“我們做著尚且如此麻煩,嫂嫂琢磨這個的時候只會更廢功夫。”
“是,小嫂子最疼你,他最怕麻煩的一個人了,為了你卻願意做這樣麻煩的東西。”二狗忍不住感慨道。
想到生日糕的口感,他都還是很回味,那種鬆軟細膩的感覺。
等到生日糕烤出爐,二狗興致勃勃的在旁邊等著,馬上就要吃到熱騰騰新鮮出爐的生日糕了。
一開啟模具,沈鴻和二狗楞在原地。
二狗:“額……”
沈鴻:“嗯……看來火候還要調整。”
兩人對著面前黑黢黢一大塊的生日糕,無措了一會才想起來切開,看見裡面尚且是好的,二狗便用刀把外層全都切掉了,將刀擦乾淨之後將裡面完好的部分切成塊,兩人坐著嚐了嚐。
“是這個味道,火候小點應該就成了。”二狗吃著十分驚喜。
“太乾了,不夠順口嫂嫂是不會喜歡的。”沈鴻仔細的嚐了一口,挑剔道。
二狗:“……”
那就……再接再厲吧。
想要做出讓小嫂子滿意的生日糕,那可不是普通的做做能達到的。
沈鴻乘著還有時間,灶也還熱著,又烤了一個,這次稍微好了點。
等到夜深,兩人將生日糕切成塊收進食盒裡,打算明天當早飯吃,多的還能送給韓修溫朔他們吃吃。
第二日收到了韓修溫朔的一致好評,並且極度震驚他倆居然親自下廚烤生日糕。
正是所謂,君子遠庖廚,如今學業繁忙,沈鴻要操心的事情可半點都不少,居然還會在夜裡烤生日糕,這也太震驚韓修和溫朔了。
二狗偷偷解答了他們的這個疑惑。
“我小嫂子七月要過生辰。”
“哦……”韓修溫朔恍然大悟,那這就合理多了。
“幾號的日子?我們也去給嫂嫂送一份禮。”
二狗本來想說不用不用,看了看韓修的臉,覺得未必就真的不用,說不定小嫂子還挺想看見韓修的,畢竟這張臉相當有看頭。
小嫂子願意看好看的人,這是他們自家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沈鴻雖然也很有看頭,但是家裡的小叔子哪裡比得上外面的公子哥?
二狗壓低聲音:“二十七號。”
韓修和溫朔記下,表示一定會到場的。
待到生日糕會做了,沈鴻又開始研究做菜了,不求做上一桌,但打算炒上兩個菜做一下代表。
夜風習習,兩人站在廚房的窗邊研究選單,看了許久之後,沈鴻微皺的眉頭始終沒鬆開。
二狗定睛看了許久,也搖了搖頭,抬手指著菜方上的一處。
“這是錯別字吧?”
“大壯鬆懈了。”
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大壯連打噴嚏,揉了揉鼻子嘟囔。
“誰在背後說我?”
林飄最近因為天氣熱,同喜樓新推出的都是冷盤涼麵一類的東西,但因為這些東西賣不出價,一份涼麵一份拍黃瓜就夠人吃得飽飽的,這錢便也沒法賺了,於是又弄了一些涼拌手撕雞,涼拌豬蹄肉,拌烤鴨之類的東西。
其中涼麵又細分為素涼麵,雞蛋絲涼麵,哨子涼麵,雞絲涼麵,滷肉涼麵,全家福涼麵。
大壯學得越來越精,已經落實了送外賣業務,召了一批暫時無業的青少年,讓他們負責送外賣,並且以記單的制度,記下對方的工作考勤,在月底下發工資,如果菜品丟失或者讓客人不滿意,便雙倍從前面的工資里扣,但同時為他們提供固定的工作餐。
每個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整天都停不下轉,同喜樓如今已經成為了縣府第一的酒樓。
林飄躲在家裡啃西瓜,尤其是二柱大壯都不在的時候,便赤著腳在沁涼的石板上走來走去,鞋也不穿讓二嬸子和秋叔撞見好幾次,後來二嬸子好說歹說,依然沒讓他穿上鞋,只是家裡小孩回來的時候會回屋穿上。
“這樣多好啊,多涼快,二嬸子秋叔你倆踩踩,這石板沁涼氣的,踩著可舒服了。”
“人家都說寒從腳底起你知不知道,現在天氣熱你感受不到,要是到了秋天冬天,天氣一冷下來你腳已經透寒氣了,那時候腳底會很冷熱不起來的。”
二嬸子和秋叔搖了搖頭,說不動他:“你真是,晚上二柱回來了,讓他好好的再掃掃地,他力氣大,什麼石子碎粒一掃把都能掃得乾乾淨淨,你這走來走去的,仔細別踩著碎石頭了。”
“不會的嬸子,我瞧著的呢。”
林飄正說著,哎喲一聲便單腳跳著回到了座位上,看見一粒小小石子陷在肉裡,不過還好只是壓出一個泛白的凹痕。
林飄低頭揉了揉腳掌,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秋叔便放下吃得差不多的西瓜皮,起身去開門,嘴裡唸叨著:“也不知道是誰,飄兒你快穿上鞋,別叫人看去了。”
林飄便識趣的站起身往屋裡走去,躲開了客。
剛走進屋裡,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個男人粗著嗓子在罵著什麼,秋叔氣憤的叫他快滾。
林飄見狀趕緊穿上了鞋往外跑去,就看見秋叔和一箇中年男人正在門口拉扯著,揪著秋叔的頭髮往外扯,二嬸子在旁邊幫秋叔,一邊打一邊想掰開他的手,也沒把人拉開。
“飄兒!飄兒快來!”二嬸子急著叫救兵。
“你是誰?!”林飄快步走上去:“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報官了,你私闖民宅還想要綁人不成?!”
中年男人蠻橫的冷哼一聲:“我是誰?我是他男人!你把我哥兒兒子拐跑來做活,你還得付我銀錢呢!你敢告我?!”
林飄聽他這樣說,便知道他就是秋叔那個活著不如死了的男人了,抬手指著他:“這裡是我家,你再敢動他一下試試。”
男人一瞪眼:“你要拿我怎麼樣?”
“首先,你鬆開手,站在旁邊的二嬸子,你稍微打聽一下也該知道,他的兒子現在已經是武秀才了,你要是磕著碰著她了,她兒子來撕了你是沒人攔得住的。”
男人狠狠推攘了二嬸子好幾把,現在聽見林飄這樣說,用手肘把她擋開:“你走開走開,你瞎攪合什麼啊,這是我家裡的事,我說二嫂你別不識好歹,知道你兒子出息了給你兩分面子,你可別得了點顏色就想開染坊。”
林飄腦袋飛速轉動著,這個時候他想要帶走秋叔是沒有任何人攔得住的,就算現在叫來了捕快和縣丞大人,他們也不過是和稀泥,叫男人給他道個歉,但他有資格帶走秋叔這件事是誰都無法否認的,林飄就算把秋叔的資產全都剝掉留存在這裡,但人是很難救出來了。
他既然今天特意找上門來,大概也是知道秋叔和大壯現在的日子好過了,想把這兩個下金蛋的雞捉回去,或者是用銀錢來換自由,讓這個男人往後不要再來找麻煩。
前者留得住錢留不住人,後者留得住人留不住錢,何況秋叔和大壯這麼厭煩這個男人,讓他們拿著自己的身家去供養這個男人,他們心裡想必只會恨得牙癢癢。
但嫁為人婦,一家之主,這個概念是具有非常強的約束性的。
不就是魔法嗎?
林飄揮舞魔法棒。
“你放開手,你知不知道,他已經賣身給我了?你想做什麼?”
“什麼?!”
男人一愣,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兇狠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我家的哥兒,你村子裡的長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嫁給了沈松那短命小子,是沈家的後輩,敢在我面前叫板?再攔著我,我連你一起打!”
“我有身契,咱們現在就去告官,不信你試試看。”
男人揪著鄭秋頭髮,瞪向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鄭秋蒼白著面孔,抿緊的唇,用力的點頭,雖然他不知道事情如何,但林飄既然說了這樣的話,一定是在為他做打算。
“你下賤這個下賤坯子,居然賣身給他!”男人一把將鄭秋一把攘在門框上,鄭秋驚叫一聲,忙用手擋在了頭上,重重砸在門框邊緣上。
他還以為是金疙瘩,現在居然成了別人的家奴?!
他扔開鄭秋,直直朝著林飄衝來:“你少裝模作樣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把身契交出來!你拐走了我的媳婦兒子,你逼他們做你的家奴讓他們給你賺銀錢,他們賺的錢每一分你都得拿出來!別以為我混得沒你好就是好欺負的!”
“你以為我就是好欺負的?敢鬧到我家裡來?”
林飄見他撲過來嚇得要死,一邊罵一邊趕緊躲開,二嬸子忙上來隔開他們,林飄在院子裡左跑右避,幸好這個院子有這麼大,中間還有著灶和桌子這些阻擋物,乘著二嬸子扯住他的空隙,林飄貼著牆趕緊跑出了院子,衝到了院子外面去。
林飄一扭頭,看見男人已經追了出來,秋叔和二嬸子怕出事,也一連串的跟在後面追。
三娘在店門口看見這一幕都懵了:“這是怎麼了這一家?”
林飄衝到小巷口,一打眼就看見了在外面巡邏的捕快,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捕頭,捕頭!”
林飄差點喘不上來氣,只能抬著手往身後一指,捕頭一看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追在林飄身後,也不是附近眼熟的鄰居,當即拔出刀擋在林飄面前。
“何方歹徒!敢在本捕頭面前造次。”
男人一看捕頭亮刀了,身上還披著官府的皮,當即止住了腳步,怒目看著他倆一步步走過來:“好你個林飄,他這麼護著你,是你的姘頭不成?”
他越說聲音越大,吵吵嚷嚷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看過來:“我說你個寡夫在縣府怎麼混得這麼開,原來是找到靠山了!你找著他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找縣丞大人?縣丞大人有夫人,瞧不上哥兒是不是?!”
四周的人見這裡出了事情,便紛紛圍了過來,聽見他這樣說便也議論了起來,其實他們在縣府裡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想林飄一個從村子裡出來的,一定是有靠山才這樣混得好,但若說是捕頭,像那麼一回事,又不太像。
畢竟一個縣府就這麼大,裡裡外外的事情他們差不多都他們心知肚明,這捕頭在外面威風,人五人六的,但是家裡有個悍妻,是個回了家就整日圍著媳婦孩子打轉,拿媳婦孩子當祖宗的主。
他要敢搞這些花花腸子,他家裡的那隻母老虎不得活拆了他?同喜樓也別想開了,他家媳婦少不得要去叫罵潑糞。
倒是這個陌生男子,突然追著林飄這樣跑出來,還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哪號人物。
捕頭聽他汙言穢語的,如今沈鴻是什麼身份,林飄又是什麼身份,這樣難聽的話傳出去了,叫他怎麼還怎麼好和沈鴻林飄往來?
“你不要胡說八道,你追著林飄跑什麼?交代清楚!不然今日你少不了一頓板子!”
“他不跑我追什麼?”男人一臉無賴相。
“你不追我跑什麼?你個無賴,衝到我家裡來要打殺我。”林飄先發制人。
眾人一聽就譁然,警惕的盯著男人,生怕他是個不講理的狂徒,拔出刀來當街亂砍。
捕頭也招呼了附近的熟面孔,叫他們去縣衙叫其他捕快過來。
“你可真能說,你怎麼不說我要賣了你?!捕頭,我是來帶我家裡人回去的,就是鄭秋和大壯,你們附近的人肯定也是認識的對吧,他拐了我家裡人出來,讓鄭秋和大壯給他乾白功,還不肯放人走!”
“我跟你說了,鄭秋籤賣身契給我了!”
“瞎扯!平白無故的他憑什麼賣身給你,肯定是你從中使了什麼詭計!”
“你打秋叔的事怎麼不提,你把秋叔打得頭破血流,他要活不下去了,帶著兒子來投靠我這個後輩,他想讓我栽培大壯,讓我傳點手藝給大壯,我也不可能什麼都白給他兒子吧?他簽了賣身契給我在家裡伺候我,換我來培養他兒子!”
林飄說得擲地有聲,周圍的人聽著都楞了,又是可憐鄭秋為了兒子賣身,又是羨慕大壯命好,居然有這樣好的事情輪到他的身上,他如今小小年紀就這麼出息,有收益在身上賺得比一些大男人還多,原來是得了林飄的栽培。
“現在你想要把鄭秋和大壯帶回去?我告訴你,天王老子來了都沒這個道理!我力是白出的東西是白給的?!”林飄委屈的道。
四周的人一看這個情況,便議論了起來。
“按理說鄭秋還是該跟他男人回去,哪有這樣在外面跑反拋下自家男人的?”
“你沒聽見人家說了有身契的嗎?人都是別人的了,還什麼男人不男人的,主家說了不給回去,這男的就是鬧翻天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