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SE04

“認識槍啊……嗯,也是應該的,不然你怎麼敢接近我。”

見御山朝燈的身體僵硬,波本露出了愛憐的表情,手指輕輕攆著他的耳垂。他的指尖很粗糙,硬繭摩擦著柔嫩的面板。御山朝燈完全不敢動,睜著眼睛,一顆滾圓的淚珠從眼睛裡掉下來,落進了衣服裡。

“我還沒對你做什麼,怎麼怕成這個樣子。”波本的語氣依舊溫柔,唇角也蓄著笑意。

只是說著這樣溫柔小意的囁喏耳語,手上的槍卻沒有放下,甚至御山朝燈還聽到‘咔噠’一聲,是上丨膛的聲音。

御山朝燈的身體不自覺地發抖,他並不是害怕槍,雖然現在的距離很近,但普通子彈是傷害不到他的。

可是。

不應該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波本,混雜著委屈的複雜情緒在眼眶打著轉,很快又落下了淚珠。

波本還是笑著的,但笑意中摻雜了些許古怪的情緒,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被更冷淡的笑意掩蓋了。

“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甜心。”波本完全控制了他的行動,他們就像是關係親近的戀人般相擁在一起。

身體貼得極近,能感覺到波本的呼吸輕輕落在他的面板上,先是略有溫熱,隨即變涼,近得好像下一秒對方就要吻上來一般。

只是這樣曖昧的親密舉動,卻不能掩蓋此時他是被抓起來審訊的現狀。

雖然和常規的審訊相比,這個顯得要溫柔得多,可對御山朝而言,並不比上刑好受多少。

要是真的上刑,他說不定還能死心。

“誰派你來的,想從我這邊得到什麼?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很有耐心。”波本輕聲說道,像是戀人間相互傾訴的愛意,他露出一個笑,“不過你還真是不擅長跟蹤呢,反偵查也很差勁,你的老師是誰?沒教過你嗎?雖然這一點也相當可愛,如果你……”

“……不起。”御山朝燈垂下眼,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聲音微弱到如果波本不是離得這麼近就差點聽不到的程度。

“什麼?”波本愣了愣,下意識問道。

“對不起。”御山朝燈的聲音稍微大了些,他抬起頭來,金眸被眼淚浸得溼潤,顯得更漂亮了,波本一下撞進了這雙皎月般的眼眸中。

“……”波本難得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面前的御山朝燈。

那孩子正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時期,漂亮中還帶著一絲純淨,被他緊緊地束縛住,卻好像並不在意自己受制於人的現狀,仰著精緻的臉望著他。

“對不起,是我做錯了。”像是第一句話之後開啟了什麼閥門,他現在的聲音稍微大了些,雖然還是像是小貓叫,隨著他的話,眼淚也在往下落著,“我真的很抱歉……我找不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

他的話還沒說完,哽咽地說不下去了,眼眶紅了一圈,嘴唇也被咬得充血,在雪般的

面板上顯得尤其的……豔麗。

波本第一次啞口無言,幾秒之後才笑了一聲:“你還真會避重就輕,這算什麼,honeytrap嗎?”

御山朝燈垂著頭,與髮色相同的淺色羽睫在面板上打下一小片陰影,輕輕地抽泣著。

在波本覺得最不可能的時候,也就是現在,低低地應了一句:“是。”

“我的確很喜歡你的臉,如果你真的打算……哈?”波本停住了,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一點也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哈?”

“我最初……是想這樣接近您的。”御山朝燈低聲說道,原本清亮的音色帶了些鼻音,微微有些鈍感,“想先、先了解一下您,但是……總之,是我做錯了,非常抱歉。”

波本覺得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

他伸手掐住了御山朝燈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睫毛上帶著細小的水珠,心臟剎那間跳空了一拍。

“接近我是為了什麼。”他刻意壓著自己的聲音,好顯得冷酷一點。

“我想進……那個組織。”御山朝燈說道,他並沒有察覺到波本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眼中翻湧著的暗色,“喜歡……喜歡你。”

波本看著他沒有說話,過了許久,總算露出一個笑容,卻像是面具一般,並沒有到達眼底。

“真的?”他放緩了語氣,問道,聲音極盡溫柔,卻讓御山朝燈感覺更加不安了,“喜歡我?”

“……對不起,很過分吧,我、”御山朝燈微微動了動身體,手被波本反剪在身後,意識到之後他就停下了動作,“對不起,不會再來打擾您了,我馬上就……搬走,之後也儘量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房間裡只有他自己的聲音,這讓他感覺到了尷尬,最終聲音越來越小,連話都沒說完,緊緊地閉上了嘴。

“你還真是有趣。”波本手上動了動,槍重新上了保險,被波本暫且地收了起來,御山朝燈想解釋什麼,他直覺對方好像誤會了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

“我……”

“那麼,我給你一個機會。”波本單手勾起御山朝燈的領帶,輕輕拆了下來,將御山朝燈的手束縛在了身後,像是包裝禮物般繫了個結。

御山朝燈茫然地看著他,臉上還掛著淚痕,被波本順手抹掉了。

“來引誘我吧。”他鬆開了御山朝燈,整個人向後靠去,用手支撐著身體,以一種閒適的姿態睥睨著他。

御山朝燈睜大了眼睛,像是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這是你的願望吧?正巧我對你也很感興趣,如果讓我感到愉快,我就答應你。”他微微抬起眼,在陰影中的灰紫色眼眸彷彿閃著灼人的光彩,“你想進那個組織?可以哦。”

他說著,小心地注意著御山朝燈的表情。然而對方卻只是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著他,明明是被束縛著的狼狽姿態,卻抿著嘴,有種難以言說的……傲氣。

“我不做。”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剛剛殘留的哭腔,語氣卻非常堅定

,重複道,“我不做。”

讓波本一瞬間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顛倒過來了。

是欲擒故縱,還是別的什麼?可如果是假的,這個演技也太好了,根本不像那稚嫩的跟蹤水平。

“呵。”波本輕笑了一聲,“你對我是抱有什麼期待嗎?我可是那個組織的人,對我而言,人類只分為有價值和無價值。如果連這種事也做不到,只能殺了你了。”

他單手撐著臉,語氣溫柔:“朝燈……小朝。”

波本換了個更親暱的稱呼,御山朝燈定定地看著他,眼睛裡已經沒了剛剛的恐懼。

波本身體緊繃了起來,覺得御山朝燈此時的樣子像是有什麼依託依仗,在如今兩人算是撕破臉的時候,他的殺人威脅,甚至沒有對方剛被他當場抓包的時候害怕。

御山朝燈閉上眼睛,做了幾次吸氣吐氣,像是在給自己做什麼心理準備。

“您是這樣想的嗎。”御山朝燈看向他,輕聲問道,但他並不是需要對方的回答,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是我先入為主了,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但是,沒關係。”

他跪坐在波本的兩腿之間,微微抬起頭看著對方。

“是您的話,沒關係。”

波本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但下一秒,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到了他的臉頰上。

白髮的少年閉著眼睛,非常溫柔地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嘴唇貼到面板,發出‘啾’的一小聲,慢慢地退開,眼睛也重新睜開來,臉上蒙了一層淡粉色。

“……”

波本抬手按在了剛剛被親到的地方,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御山朝燈。

“安室先生,請、請對我……做點什麼吧。”他努力開創著並未學過的技能,創造起沒接觸過的東西,他倒是很大膽,“我……我什麼都……”

下一秒,他的唇被堵住了。

波本攬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按著他的後腦,略帶凶狠地親吻著他,嘴唇被撬開,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被對方引導著交纏在一起。

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幾乎是本能地環上了波本的脖頸,用不上力氣,只能倚靠在波本的身上。

“呼……”看著他唇齒微張眼神渙散的呆怔樣子,波本輕笑了一聲,“記住了,honeytrap的話,至少要做到這一步。”

御山朝燈扶著他的肩膀輕輕喘息著,聞言金眸看了看他,又微微垂眸,閉上眼睛湊了過去。

-

降谷零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感覺大腦亂的像是被絞在一起的毛線團,並且同時冒出了四五根線頭,混亂的讓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解起。

他的胳膊有些發麻,白髮的少年枕在上面,在他身邊蜷縮成一團,呼吸平穩,正在夢鄉之中。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首先是幾周之前,僅僅是一眼,他就記住了御山朝燈的臉。接下來像是電影裡才會發生的劇情,他頻繁地與對

方見面。

雖然心中產生了些許的悸動,但降谷零並不打算與他有什麼交集,他的身份不合適,沒有必要牽扯無關的人下水。

然後他就意識到了有人在跟蹤他。

水平不錯,但是太過稚嫩了,對上現在的他來說毫無勝算。發現跟蹤他的人是御山朝燈之後,降谷零像是玩鬧一般開啟了反追蹤。

給對方製造接近自己的機會,讓對方能夠更好的來觀察自己……實際上,真正被看光的是跟蹤者本人。

這些時間,他已經差不多查到了能查到的關於御山朝燈的資料,只是停在了對方十四歲的時候,之後只說了他出國,就沒有其他訊息了。

時隔四年突然回了日本,認識萊伊,又莫名其

妙的盯上了他,降谷零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給他下定義了。

只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給了更多的空隙讓御山朝燈可以接近他,但是御山朝燈卻完全沒用上,甚至兩個周他們都沒見到面。

覺得沒必要再放線的降谷零打算收網了,但網上來的魚,他和想象的只能說毫無關係。

大概是他最初對御山朝燈產生了不必要的心思,哪怕後面努力壓制了,在對方坐在他懷裡掉眼淚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冒出了‘這種人真的有可能是臥底嗎?’的想法。

不僅性格很可愛,還有著高到讓人產生疑惑的道德感和自尊心。

不說別的,跟蹤監視對他們這類人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到了家常便飯的地步,哪怕私闖民宅,如果今天是他被抓住,他也不會覺得有多麼難堪,想辦法逃跑就是,要是沒法全身而退,就只能讓對方閉嘴……

結果御山朝燈在被他發現之後居然完全放棄了反抗,光是道歉就說了三次,簡直像是哪裡來的乾淨小警察被迫當臥底似的。

但是腦回路卻非常的清奇,直到現在降谷零還在思考御山朝燈親他之前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反正他將對方按倒親吻的時候,看著御山朝燈的臉上染了緋色,有些意丨亂丨情丨迷的樣子,和身後那面被他特別製作出來的獨屬於御山朝燈的照片牆上滿滿的日常照出現在同一幅畫面中的時候,差點沒把持住。

真要命,這小鬼。

他瞥了一眼貼著他毫無防備地睡著了的御山朝燈,露出的領口裡還有著他留下的痕跡,搭在他的胸口的手指上箍了一圈齒痕,就連手腕上都有個淡淡的粉色的印子。

降谷零閉上眼睛,雖然他睡不著,但是他閉上眼睛了。再繼續看下去就得把睡在他床上的那人也弄醒了。

想進組織……嗎,那就幫他一把好了。

降谷零的眼神沉了下來,轉身將御山朝燈攬進懷裡,像是抱著一個大號的抱枕一樣,緊緊地抱著他。鼻尖嗅到了像是花香又像是甜香的淡淡味道,御山朝燈柔軟的頭髮蹭到了他的下頜處。

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

和因為心虛一晚上都沒睡著的波本不同,御山朝燈想的要簡單許多。

他本身年紀不大,人生中遇見的最大挫折來自於昨天晚上跑到別人家裡被抓了現行,被保護的非常好,不僅是監護人還是當了黑手黨之後的幼馴染,都很關心他。

畢竟不知道為何,御山朝燈是個非常正派的人。

後來沢田綱吉在某次夜談中和他聊過,說當年還以為朝燈會去當警察呢,沒想到還是和他來了義大利。

御山朝燈當時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曾經的願望真的是當警察。

他隱約的記得有和什麼人約定過,等身體好了,就和對方一起去當警察……但是他連那個人的臉都忘記了。

這個願望一直記在心裡,直到他知道了沢田綱吉十年後會死的事情。

所以在Reborn來邀請他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地答應了下來。

但是因為有過這樣的願望,他對自己的要求一直都非常的高。哪怕是黑手黨,有時候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御山朝燈也要求自己問心無愧。

正因如此,在一開始波本提出要求的時候,他才會拒絕對方,也正因如此,他之後又會改變主意。

當時他不過是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波本的地位,發現哪怕是這樣,他也控制不住的喜歡對方後,就想開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波本在他心中應該是個對他溫柔且愛護至極的形象,絕對不會傷害他,也絕對不會粗暴的對待他。

一開始被對方控制住的時候,除了內疚感之外,還有著非常沒道理的委屈。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為,波本是組織的成員,不可能有這麼高的道德感,他覺得自己有喜歡波本到了可以為對方改變一點自己原則的程度。

這不是雙標,他是有底線的。但是如果觸碰到他底線的人是安室先生,他就把底線往後移一點。

“醒了。”

御山朝燈閉著眼睛,聽到從頭頂傳來的聲音,他其實還想裝睡,但安室先生的聲音真好聽。

他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安室先生……”他叫了對方的名字,還對著躺在床上的金髮青年露出一個笑容。

他樣貌精緻端麗,雪膚白髮,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些難以接近,有種高不可攀的疏離感。然而笑起來就完全是另一個極端了,像是春日消融的冰雪,恍然間就從眼裡印到了心底。

波本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御山朝燈有些疑惑地歪頭,才收回了視線。

波本一隻手墊在腦後,另一隻手牽過了御山朝燈的手放在手心把玩著,已經有些不敢看他了。

“為什麼要進組織。”波本開口問道,聲音淡淡的,有種飄忽感。

其實他想問的是御山朝燈和萊伊的關係,以及那天在餐廳遇到的黑衣男子。

御山朝燈看起來乾淨,身邊卻被滲透的無處下手。

“唔……”御山朝燈遲疑了一下,如果是安室先生,他倒是不介意說,但是他不能說彭格列,“想了解一下。

瞭解一下組織的結構,挖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讓幼馴染知道自己沒有白來一趟。

但是這個答案波本似乎不是很滿意,御山朝燈看出來了,可他只能裝作不明白。

“那,你是從誰那邊知道組織的事情的?”波本繼續問道。

幼馴染給的……他本來根本沒聽說過這個組織的。

“一個朋友。”御山朝燈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個問題,“安室先生要吃早飯嗎?我可以幫忙準備。”

平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懶得不行,整天換著快餐店點餐,到了波本這邊居然主動要幫忙做家務了。

“萊伊?”波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攥著他的手變得更緊了,御山朝燈卡了殼,就被他拽回了自己的懷中,“你和萊伊是什麼關係。”

欠了對方兩個人情的普通朋友……但是不能這麼說。

如果問為什麼欠人情,就要牽扯到怎麼認識,要說怎麼認識,就不得不扯出赤井秀一是FBI的事情了。

御山朝燈和赤井秀一的關係沒那麼好,但就算再喜歡安室透,在安室先生是組織成員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出賣赤井秀一的。

這不是普通的事情,如果真的知道了,赤井秀一可能會死。

御山朝燈是不想欺騙波本的,但是對方詢問他的幾個問題全部都是沒辦法說的範疇,他不能說謊,就只能繞開這些問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只是剛剛他提早餐的事情被波本直接無視了,他必須找個更有說服力的事情。

他靠在波本的懷裡,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安室先生……”

御山朝燈也知道自己現在能好好的在這裡,已經是對方網開一面了,如果是他被人跟蹤,還被對方“登堂入室”,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對方,還允許對方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他的餘光掃過牆上的照片,身體僵了一下。

……怎麼不算跟蹤呢?可是如果是安室先生的話,雖然有點變態,但也還可以……接受吧。

畢竟是他先做的,就像安室先生說的那樣,算是扯平了。

“朝燈。”波本又叫了他的名字,像是在提醒他回神,御山朝燈的視線聚焦在對方的臉上,攀著波本的肩膀,輕輕吻了上去。

沒辦法,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且安室先生好像也很喜歡,立刻就奪走了主動權。

只是似乎是為了報復他的逃避,這個吻和昨天的比起來要粗暴許多,他很快就連呼吸都來不及,沉溺於那令人安心的讓人忘記許多事情的親吻之中。

他主動的纏著波本,雖然已經很辛苦了,但還是貪得無厭地想要更多,感覺到了對方也漸漸沉浸在這份曖昧之中,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碎片記憶片段,卻什麼都抓不住。

舌尖有腥甜的味道擴散開來,可並不令人討厭,他被擁在波本的懷中,仰起頭露出了纖細漂亮的脖頸線條,只是上面還有些不合時宜的細碎痕跡,然後又被新的所覆蓋。

御山朝燈摟著波本的脖子,沒什麼力氣地靠在對方肩膀上,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

“零哥……”

波本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

“……你在叫誰。”波本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有種徹骨的寒意從中滲透出來。

御山朝燈也呆住了,他看著面前摟著他的波本,開始面對第四個對方詢問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如果前面幾個他是知道答案卻不方便說,但是這個他連‘零哥’是誰都不知道啊!

他記憶中沒有認識叫‘零’的人,結果非常親暱地叫人家‘哥哥’,還在和波本在一起的時候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真的要哭出來了,但別說波本不信,他都不可能相信。

並且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剛剛是面前的安室先生叫了其他人的名字,他絕對會生氣。

但安室先生還能保持理智地問是誰……雖然理智很好但是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不起,安室先生……我真的……”

波本看著他緊張的臉,不管什麼表情都非常的漂亮,只是如今的風險要大過他的美貌了,他的手輕輕的搭在御山朝燈的後頸,輕輕地摩挲著。

金眸不安地看著波本,滿月綴在他的眼中,波本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笑容:

“叫聲透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