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團微光帶給郭佳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郭佳果斷開啟全知系統發問道:馬上給我推算出這發電擊的電場力方向?快!

眼前很快浮現出一行只有郭佳才能看見的墨色小字:此問題屬於未來範疇。(提示:需要在電擊釋放後才能推算。)

郭佳之前也是等陳珂電擊釋放的瞬間才得到答案,像這種資料量較小的問題,全知系統是可以迅速分析並解答的,而本能告訴他,這次電流衝擊速度遠超之前,不提前知道答案他很有可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問:尼瑪!答:???

說時遲那時快,銀幣上的弧光漸漸變得不穩定起來,顯然陳珂控電的能力還未到火候,無法長時間地集中如此大量的電流。

問:快點啊,告訴我這發電擊的電場力方向!答:此問題屬於未來範疇。

還沒等郭佳繼續催促,一行淡淡的字跡隱隱顯現出來。

“去!”陳珂一聲怒喝,就在空氣焦味瀰漫的一瞬間,電光轉瞬而至,即便電擊已然來臨,全知系統的虛擬墨字仍未顯示完全:以宿主胸口位置為座標軸,電場力垂直向南,偏60°

是東是西已經沒時間猶豫了,郭佳心一橫,將已經脫臼的左手勉強抬了過來,用右手支撐身體平衡,他決定犧牲左手賭一把。

只聽一聲巨響,整個封閉格鬥場竟漫起了煙霧,這發高壓電擊的威能可謂非同小可,出乎在場很多人意料,而坐在觀眾席中間第一排的校長騰地站起身來,急忙對一旁的顧凡說道:“顧先生,快隨我去救人。”

顧凡心裡悱惻道:現在才知道著急啊!

不過還未等顧凡起身,先前那個主管模樣的負責人站了出來,和氣地說:“預警鈴還沒響,那就是參賽人員並未有什麼大礙,還請何校長多多配合,據生理探測儀的跡象顯示,受攻擊的那位選手意識清醒,身體機能的偏差值還未達到危險指數,還請耐心等候比賽結果。”

礙於索羅競技場的信譽,何校長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坐回到座位上觀望。

隨著煙霧逐漸消散,裡面的情形也是顯露在了眾人眼中,只見郭佳好端端在站在那裡,看上去好像並無大礙,其左手帶著的橡膠手套還冒著熱煙,可見剛才那發電擊如果真打到郭佳身上,肯定要出事,其腳下的地面焦黑了一大塊,顯然剛才的電擊被偏移到了地上,

郭佳咬著牙,把左手戴著的橡膠手套脫了下來,露出了虎口迸裂的手掌,幾滴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了地上。他雖然猜對了方向,但是全知系統給出的方向度數他都是憑感覺估算的,不能完美地將這些作用力拍偏,導致他的左手臂承受了相當大的力道,如今已經疼得完全使不上力。他喘著粗氣瞪著陳珂,看上去很是虛弱。

“沒想到真被你接下來了,不過你左手傷成這樣,也沒法打下去了,趁早認輸吧。”陳珂這邊也是氣喘連連,但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口氣,剛才的全力一擊耗費了他不少精神力,但並未受傷。

“開。。開。。。什麼玩笑,你。。你的高階電池不也報廢了,誰怕誰啊!”郭佳即便傷成這樣依然不知死活地叫囂道。

不過事實上也正如郭佳所說,陳珂一直握著的那塊高蓄能電池已然報廢,由於太過燙手已經被陳珂丟到了一邊,從中散發出濃烈刺鼻的電池酸味,表面的外殼已然龜裂,明顯不能再用了。不僅如此,陳珂的左手上也因為灼傷起了幾個小血泡,不過這種程度的灼傷除了讓他感到疼痛以外倒不會影響他的行動能力。

“你還真是嘴硬,你這副鬼樣子我不用能力都能完虐你,何況。。。”陳珂又從兜裡掏出一塊嶄新的高蓄能移動電池在郭佳面前晃了晃,得意道。

看到那電池,郭佳頓時心神崩潰,嗓子一癢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隨即破口大罵:“尼瑪!你要不要臉,還帶備用的!犯規啊!”

“犯規?比賽規矩裡有說不讓帶備用電池嗎?”陳珂淡然道。索羅競技場對於參賽者的個人攜帶物非常寬鬆,只要不是槍支刀械炸藥毒藥等危險物品,哪怕你帶球棒當武器都沒事,而像陳珂的移動電池和硬幣以及郭佳的橡膠手套都不會遭受限制。

“兄弟,我是C班的,你對付我一塊電池不夠還帶兩塊?你還有沒有節操啊。”郭佳無奈道。

陳珂聞言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自己不是剛說過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這!”郭佳心中暗悔不已,早知道就先用全知系統把陳珂身上帶的東西全查清了再打的,沒看出來這陳珂人看上去不聰明的,做事居然這麼謹慎。

不過陳珂接下來的行為卻讓他啼笑皆非了,只見陳珂的手指沒抓穩,那枚被他當作寶貝的銀幣再次被他兩指夾住,向上一甩,他本來只是想把銀幣想剛才一樣高舉過頭頂,但一想到有人在觀賽,忍不住想做出這樣的耍酷動作,結果手指被夾穩,銀幣竟飛了出去!更巧的是這硬幣在地上滑了個大圈圈,最終滾到了郭佳腳下。

郭佳大笑,不知道何來的氣力,一時忘了身上的疼,一腳踩住了滾落的銀幣,仰頭狂笑道:“這TM就是天意啊!你輸定了!”(觀眾席笑成一片,好好的賽場比賽竟演變成了鬧劇。)

“切,你是豬嗎?就你這傷殘之軀我一腳就能踹翻你。還跟我得瑟,趕緊投降,我不欺負傷殘人士。”陳珂不屑地說道。

“我就不,你個小樣,我一根手指都能撂倒你。”郭佳豎起中指鄙夷道。

陳珂怒極,大喝道:“大言不慚!”,將新拿出來的電池塞入口袋裡,衝過去要和郭佳近身肉搏。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珂,郭佳反而心中大喜:來的正好!我等你很久了!

陳珂走到郭佳面前,本來想一腳踹下去,但是良心作祟,沒能下得了腳,改為揮拳打向郭佳的胸口。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勝負已定的時候,郭佳竟主動一個前傾趴在倒了陳珂身上,陳珂一臉茫然。誰都沒有注意到,郭佳藏在右袖口的一根寸許長的銀色小棒不知何時被抓在了他手裡。

“對不住了。”郭佳在陳珂耳邊輕輕呢喃了一句。

用那根銀色小棒戳了一下陳珂,然後迅速收回到了袖子裡,整個過程都被郭佳用身體擋住了攝像頭的視覺盲區,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郭佳嚴重脫力,翻了個身癱倒在地上,不過落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脫臼的左臂,疼得齜牙咧嘴,而此時陳珂卻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郭佳還未來得及有其他動作,陳珂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四肢還不協調地抽搐了幾下。

這時安插在封閉競技場內擴音機響起:“陳珂選手意識昏迷,倒計時5秒,5,4,3,2,1。陳珂選手仍未有甦醒跡象,郭佳選手成為此次競技的獲勝方!請在競技場內耐心等候,出口將在不久後由工作人員開啟,受傷的選手會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送往醫務室接受治療。”

確定了勝負之後,郭佳這顆緊繃的心總算鬆懈下來,一股強烈的疲倦感直接將郭佳捲入了夢鄉,以他現在的傷勢恐怕估計是沒有機會參加接下來的野外生存賽了,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他只要贏這一場就夠了(這次淘汰賽的獲勝者可以獲得一百學分)。

賽廳裡一瞬間鴉雀無聲,顯然都被這不可思議的結果震住了,直到寧靜被柴森的狂笑聲打破。

“哈哈哈哈!乾的漂亮!陳曉軒啊,願賭服輸,快叫吧。”柴森一邊狂笑一邊鼓掌起鬨,催促陳曉軒完成賭約,周圍一幫看熱鬧的學生也跟著幸災樂禍地起鬨道:“叫!叫!叫!”

陳曉軒此時窘迫到了極點,整張臉都氣得憋紅,但都打過的賭自然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賴賬,於是惡狠狠地瞪了柴森一眼,咬緊下唇,用羞恥而又顫抖的聲音不甘地叫了聲,“柴森大爺!”,然後便氣沖沖地離開了觀賽廳。

“悅兒,你看出那小子怎麼贏的嗎?”何校長一頭霧水地對陸悅問道。

“應該是副作用犯了吧,我記得登記表上陳珂的能力副作用就是能力失控,也許是被自己電到了?”陸悅猜測道。

“我看不像。陳珂剩餘的精神力應該還沒低到會出現副作用的地步。”校長用耳不可聞的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他拍了拍一旁顧凡的肩膀,低語道:“那個C班的郭佳好像傷的有點重,希望顧醫生能賣我個面子,去看一看。”

“既然何校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看看吧。”話罷,顧凡揚長而去。

當郭佳再度醒來時,只覺渾身暖洋洋的,左臂有點癢酥酥的感覺,嘴裡有股酸酸甜甜有點鹹的味道,不禁帶著疑惑睜開了眼。而入目的是一張蒼白的男人面孔,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面前這個男人的鼻息,美女也就算了居然是男的,郭佳嚇得趕緊把頭往後縮。

見郭佳醒了,顧凡這才把臉挪開,衝他微笑道:“把你左手臂纏著的繃帶鬆開吧,傷應該都好了。”

左臂?郭佳看了看自己的左半身,發現整個肩部打著石膏纏著繃帶。他這才回想起之前和陳珂一場惡戰,記得自己的左臂最後都弄得骨骼錯位了。

即便是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來說,要治療骨折起碼要一到兩個星期才能痊癒,這個醫生居然說自己好了,難不成自己已經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多星期?沒這麼誇張吧?郭佳心想道。

發現郭佳正在專心致志的發呆,顧凡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候道:“你沒事吧?”

郭佳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啊?額,沒事。抱歉醫生,我這人經常容易走神。咦?你不是顧神醫嗎?”

“哈哈,什麼顧神醫,我就是你們的醫務室主任而已,你叫我顧主任就行了。聽說你是我們學校文化成績最好的孩子,正好我女兒文化成績一直不怎麼好,改天你幫我女兒補習補習功課唄,你以後你要是再受傷我可以給你免費治療。”顧凡開玩笑道。

郭佳一臉呆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和顧凡這樣的大人物攀上關係。察覺到郭佳的異樣,顧凡不由笑容一斂,好奇道:“怎麼,我的臉很奇怪嗎?”

“不是不是,和顧主人這樣的大人物說話還是頭一次,有點緊張。”郭佳戰戰兢兢道。

“我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校長才是真的大人物。”顧凡自謙地說。

“怎麼可能,您可是萬里無一的A等頂階能力者,又是懸壺濟世的名醫,怎麼會是小人物呢?”郭佳馬屁拍道。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比起這個,你的左手沒事了吧。”顧凡提醒道。

郭佳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解開繃帶了,結果發現自己赤裸的左臂紅潤有光澤,虎口裂開的地方連痕跡都看不出了,手臂動了幾下除了有點疲勞的痠疼外沒有任何異常。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離他結束比賽的時間也才過去半個鐘頭而已,這治療效果實在太逆天了!

郭佳驚喜之下對顧凡更為敬服,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一時之間也忘了比賽還在繼續。

此時,曹晨正戰戰兢兢地穿過比賽隧道,走進了封閉的競技場,迎接他的是美目含煞的陳曉軒。